一想到就要登上传说中的海盗船,并且与凶残的海盗打交道林柏就激动不已,所谓危险两字,对他这个喜欢面对挑战的人而言,如同一场游戏,这或许是他父亲从小灌输给他的财富之一。而他在每场游戏中,都只能赢不会输。
可是当他站在那艘破旧的海盗船上时,可以说是失望透了。怎么?桅杆顶端插上一支骷髅旗就是海盗了?那也儿戏了吧?不过那个戴着独眼罩的光头船长到是挺有意思是的,特别是他那只盯着欧罗巴直发亮的眼睛,但不如阿喀流斯脸上那道伤疤来得有个性。
很快,林柏终于有了身处海盗船的真实感,如果让他形容的话,那么他会称之为水上疯人院。这帮恶棍没有片刻宁静,从他们登上船开始,嘶叫的、喝歌的、闹事的、跳舞的人无所不在,这些家伙就像盯着他的眼神让林柏感觉自己像道盛进盘子里的点心,随时都会被生吞活剥。
他们一行人得到了杰克的盛情款待,他拿出所有的一切美食好酒与他们分享。坐在仅可容下十个人的窄小船舱里,除了林柏外,其它人都表现出不适的样子,恐怕是晕船了。
“这么说,你们是遭遇到半兽人的袭击后才逃出因塞尔岛的了?”杰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盯着林柏的眼睛问道,就目前而言,他对这小子的兴趣仅次于新猎物欧罗巴。
“是的,我们正打算护送这位魔法师进入暗黑森林修行,却在魔灵湖上与半兽人的军队对上了。”林柏半真半假道,他仍不清楚这个臭名昭著的海盗头子想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
“半兽人军队?你在开玩笑吧?据我们所知,最近几次屠杀都是那群兽人干的好事,那座岛现在已经被禁严了。我可以很自豪的说,除了我们宝蓝色鹦鹉海盗,没人能上去。”
“兽人们是受了半兽人军的挑唆才这样干的,请你相信我,我们只是个无辜有受害者罢了。”
“你知道,那可不是像你这样的人会去的地方,如果真向他们所说,你是位据有皇室血统的侯爵阁下的话。”
“同时我也是位魔法师学徒,不要忘了,护送自己的老师是做为一名学生应尽的义务。更何况,我一直都很想出来四处走走,听说,这的姑娘都很新鲜。”林柏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恶俗的坏胚子,撒拉说大多数世家子弟都这样,不过他怕自己会做不好,表演可不是他的长项。
“阁下,尝姑娘可没必要往皇宫里去找,那里除了*外,你什么也得不到。”
来了,林柏知道这家伙终于问出了重点。“关于这个,我不得不说,真是倒霉的一天,接到国王的邀请函时我可没想到会遇上这些麻烦。直到他们带我进到那个休息室,说是皇后将会在那里接待我,可天知道,等待我的却是一具尸体,国王的尸体,接着那个半神族小子拿着他那该死的魔杖进来了,你一定猜到当时我有多害怕?这种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感觉你能想像得出来吗?话谢天谢是,我的护卫和老师拼死把我救了出来,我必须回去,回到我所在的国家去,否则我会被他们杀的。”
“噢,半神族魔法师?我就知道!亲爱的,你被那*害惨了,知道吗?这片土地几乎没人不知道她跟那个混蛋有一腿,唯一不知道的只有那个躺在棺材里的死鬼。你的确很幸运,碰上了我,这个世界除了我没人能救你,放心!在海上没有人能动你半根寒毛。”杰克的声音大得连木板都震动起来,表现得就像真的一样。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相信这小子说的话,不过他才不关心这些,他只在乎他要的那些东西。
“谢谢你!杰克船长,他们一直都跟我说你是个好人,看样子的确是这样的。”林柏的演技明显没有对方高明,至少从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畏惧的样子,这使得那位被称为好人的海盗头子有了些想法。
“当然,人们都这么说,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有多好。候爵阁下,为什么不给我们这些乡巴佬说说你的生活,我们都很好奇,那些整天坐在马车里的家伙是怎么过日子的?他们也喝朗姆酒?”杰克扬了扬手中的杯子,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柏的身上,这里,除了撒莱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底细,甚至包括阿喀流斯。
“哦!当然,你知道,我现在甚至已经开始有些怀念那些日子了,每天有参加不完的舞会,还有漂亮的女士……”林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时不时会惹来众人的哄笑,他们都被他口中的世界给迷住了,尤其是杰克。
林柏自己也曾被这一切迷醉过,那时他还仅仅是个孩子,这一切都被编制成动听的故事,它们成了他每天睡前的功课。雍容华贵的妇人们,富丽堂皇的住宅,雕花的门楼,拳击、摔跤和斗牛场以及热闹非凡的浴池,有钱的富人们坐在大鸟身上飞行,地上还有用两只脚走龙的绿色地行龙,它们是最最廉价的交通工具,穿着各色魔法袍的魔法师们在街头昂首阔步,他们都是些身份尊贵的人……
这一切曾被视为母亲给自己孩子说的童话故事,可现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于另一个空间,是母亲曾生活过的世界。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林柏所描绘的世界中时,一个络腮胡子修饰得像鬈发似的大汉正大步闯入船舱。
“老大!我们就要进入危险海域。”大汉大咧咧的大声报告,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上头的不快。
杰克不悦的半眯着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斥责道:“独龙,看来你该学点规矩了,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恶棍。”他俨然把自己当成个贵族来看了,任何一点粗鲁的举动都令他无法忍受。
“他们就在前面。”谁都看得出宝蓝色鹦鹉海盗的二把手脸色有多难看,不过他还算聪明,很快又掩饰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各位,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处理,祝你们在这里玩得愉快!”
“杰克船长,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没什么,一切都在控制中,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丢下这句话,光头老大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舱门在他离开后被关上,林柏仿佛听到锁链的声音,这家伙该不会打算把他们软禁起来吧?这个笨蛋!
“该死的,我们是不是被下毒了?”阿卡特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刚走不到两步又扑倒在地上,一手难过的捂着肚子说道。
“不,也许只是晕船而已,我曾经试过。”欧罗巴脸色铁青,手紧紧捉住桌子边缘,唇齿紧紧交合在一起。
“我可没有晕船的习惯。”撒莱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整个船舱剧烈晃动起来,小矮人那壮实的身体朝他撞去,两个人四脚朝天的翻倒在地上。不仅他们两个,包括林柏在内的其它人也都东倒西歪,耳边还传来震耳欲聋的冲撞声,门外头最脏的臭骂此起彼伏,没断过。
“该死的,一定是出事了,我们得出去看看。”林柏一边摸着起包的脑门,一边察看其他人的情况后咬牙切齿道。
“不,应该先解决更重要的问题。”撒莱抽出魔杖在矮人身子上轻轻一指,那个笨重的身躯就从他身上弹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鬼哭狼嚎的咆哮咒骂,咕隆一声终止了一切。“噢,这样好多了。”魔法师若无其事的爬起来,像林柏一样,在脚下施了个小小的飘浮术后,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说道。
“你姐夫的爱人,快把我扶起来,我的脑袋瓜子就像要炸开一样。”阿卡斯颤悠着,向身边寄墙勉强维持平衡的阿喀流斯伸出手道。对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手捂着肚子,又闭上眼不再理会闲杂人等。
“林柏,你没有事吗?”撒莱正向自己徒弟身边漂去。
“我没事。”林柏正忙着给其它不会魔法的人施放漂浮术,让他们远离震动越来越巨大的船表面。
“呵呵,我们运气真好,又中毒了,那头狡猾的鲨鱼由始至终都没有诚意。”撒莱说着从空间戒中拿出清毒魔板开始给自己治疗。
“需不需要把皮皮叫出来?”林柏问道。
“不!就让它先在空间里待着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噢!这是怎么回事?”撒莱突然惊诧道。
“什么?”林柏话音刚落,手上的活儿也停了下来,正在给欧罗巴治疗的他也发现了,治疗工作完全无效。不!应该说,刚刚清完一部分毒素没多久,新的毒素又冒了出来,并且源源不断。“这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不是食物有问题。”欧罗巴自己也能感觉到毒素在体内蔓延。
“混蛋东西,让我出去把他捉进来……”阿卡特怒道,一边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他始终没掌握好漂浮在半空的要领。“喂,伙计,拉我一把。”他看见阿喀流斯正闷不吭声地朝门口移去,着急的喊道。
“阿喀流斯,等会儿,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我们需要这条船。”林柏匆忙拉住他。
“他说的对,我们最后暂时先待在这里,静观事态发展,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撒莱表示赞同后,便盘腿坐下,进入冥想状态。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终默许了这一决定,坐了下来。林柏咬着大拇指绞尽脑汁思忖起来,阿喀流斯坐在他身边,手紧握砍刀,一声不吭的保护主人。阿卡特很想反对,但他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闭嘴,而欧罗巴则从胸口掏出一个木偶,凝视着它,眼神阴晴不定。
此时甲板上却是另一翻景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