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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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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无论是德斯还是半神族国王的表情都有些阴晴不定起来,尤其是德斯,他哪里有准备什么该死的‘项链’?他也根本不知道那什么鬼‘项链’具有什么特殊意义,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会去随便弄个假的来撑场面了。

“梵达囚大人,我拜托你就不要在这里为难我们的国师大人了,不具有神族血脉的这个外人又怎么会知晓‘钥匙’的重要性呢?不要以为把自己儿子送上女王的床就是皇族了,我告诉你,我们这些正统的海神子嗣从来就没有承认你们的地位,不要痴心妄想夺取并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十大国之一的某个国王此时也来到了克诺塞斯的身边,以不无蔑视的语气说道,他这话一出口,就连站在德斯阵容中的几位国王表情也有些复杂起来,既羞耻又自豪,他们也都是具有正统神之血脉的十大国的国王啊!

“大家不要吵了,现在,就让我们来听听德斯国师是怎么说的吧?还有我们的女王陛下呢?就算我们的国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本人不可能忘记吧?让我们来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让女王来说!”

“嘿!连这种乌龙都闹出来,恐怕她是个冒牌货吧?”

“还有那个自称爱德华的假货,我看他油腔滑调的,一看就不是好货,一定也是冒牌的!”

半神族国王这一派系的气焰明显高涨起来,还有人公然揭开那不算是秘密的秘密,一时之间,大厅乱成一团,某些角落甚至出现大打出手的现象。

“把那两个冒牌拉出来,验身!”

“验身!验身!”

被踩到痛脚的德斯死得脸色发紫,却又纵声冷笑起来,他那诡异的笑容引起了林柏的注意,同时,他还必须分心关注蕾奥娜拉的情况。她看上去很糟糕,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他真恨不能冲过去抱起她,带她离开这里,这些丑陋的嘴脸真是让他受够了。

林柏想得没有错,德斯的确是成竹在胸,他原本就没想过这场加冕仪式能够顺利完成,不!应该说,越乱越好,不乱,他哪有机会将这些人统统一网打尽?不乱,他怎么有机会看清楚敌我的真面目?哈哈……这些愚蠢的家伙,他们以为自己是谁?神族的血脉就很了不起吗?就可以逃避死神的召唤吗?别忘了,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外面五万禁军只等他一声令下就会冲进来,到那个时候,他倒要看看那些叫得最欢的家伙要怎么叫?尤其是那个克诺塞斯,他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权利。

不!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需要一个令箭,只要,只要他们把那个女孩杀了,到了那个时候……

果然,有几个人大着胆子动起手来,目地正是要去抢人,林柏也已按捺不住,正想过去救她,腿却突然被一股拉力扯住。他回过身一看,居然是梵达囚在制止他,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刚才他们已经交换过记忆,他应该知道蕾奥娜拉对自己有多重要才是?

另一头那几个人也没能得手,身体同时莫明其妙的升空,被远远的甩飞出去,撞到柱子上,没昏的也摔得够呛。

“请大家理智一些,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就算她是冒牌的,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傀儡罢了,错并不在她。”梵达囚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的一切,大家都安静下来,德斯更是气急败坏的瞪着坏他好事的老鬼,一步,就差一步了,可他哪里知道,他的五万大军此时已被倒戈的魔师们牵制住了,他的如意算盘早就落了空。

“梵达囚法师说的没有错,这个女人就算是假的,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拿出磁欧石来,因为,真正的女王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离开人世。”显然克诺塞斯也没有打算按照国师编排的戏码走,他有他自己的安排。

“克诺塞斯,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就拿出证据来。”这人的证据倒是挺冲的,只是实质是在帮谁可就难说了。

“要证据,我身后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他才是真正的王子,瑟拉女王的亲生子,爱德华。不过,为了躲避有心人士的追杀,可怜的瑟拉不得不为他换了个名字,现在,他叫做林柏。”

“哼!又来一个空口说白话的家伙,你说他是王子他就是王子了?拿出点证据来!否则谁相信你?”

“智者撒莱,大家应该不会陌生吧?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亲自带到我身边来的,他希望,我能帮他们完成女王陛下的遗愿。当然,也不能听我一面之词,多蜀嗻、雅枢、科伯诺……”他一口气念出了十几个名字来,这里面既有具有一定威望的魔法师,也有一些名誉极佳的皇室成员。“以及特琳娜校长,我请求你们站出来,你们都是当时在场见证人,我希望你们来证明这段记忆的真实性。”

大多数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过这些被点到名的人都站了出来,其中居然也不乏中立份子,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打定主意要为事实说话。

“梵达囚法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我想借您的水晶球一用。”

梵达囚一听着实愣了一下,几乎很快就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了,如果不是先前已从林柏的脑中了解了那段记忆的话,恐怕此时他也弄不明白眼着这个狡诈的半神族搞什么鬼把戏。他完全可以拒绝的,但这样的话,将会使他的信誉再次受损,到那个时候,不但平白让他们站了理去,同时还会间接导致更多的魔法师跑到他们的阵营中去,这可不是他想见的。

没有花费过多的功夫去权衡利害关系,事实上,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去思考,成千上万双眼珠都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还不包括站在城下的那些百姓民众。这出闹剧,想必早就通过魔师传至波塞多尼亚的每一个角落了吧?这不正是克诺塞斯所要达到的效果吗?他千里迢迢,不顾自身危险参加这场鸿门宴,不就为了这个吗?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水晶球就出现在了梵达囚的手中,他把它交给了克诺塞斯,这个水晶球对他的意义十分重要,甚至可以与性命相提并论。半神族国王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否则他也不会故意失手,让水晶球滑落出手掌,又在它快要落地之前,小施魔法救了回来。不防他突然来这一手的老魔导师惊得脸都青了,站在他这一边的另外几位终级法师都为此而愤愤不平,却碍于梵达囚的阻止而按捺下来。

林柏当然也不会知道这水晶球对老魔师导的重要性,此刻,他的注意力也并不在这件事上面。蕾奥娜拉无意中发现了他的存在,奇怪的是,场中同样站着另一个相貌与他完全一样的‘林柏’,可她居然看都不看那个冒牌货一眼,却在扫过刻意将帽檐压低的自己时,视线像被糨糊粘上一般,再也不肯离开了。非但如此,她还试图挣脱旁人向自己跑来,从她的嘴形上,他知道她在呼喊他的名字。

她身旁的人当然不会轻易让她离开,那个冒牌的爱德华王子冲她恶言恶语了几句话什么后,她突然又安静下来,只是饱含眼睛始终向他的方向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胶在半空中。

在另外几位具有魔法师身份的贵族的帮助下,克诺塞斯开始催动水晶球,只见原本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球渐渐开始浑浊起来,在水晶球的中心,一丝一缕的白色烟雾正缓慢的顺时针转圈,一圈又一圈,速度越来越快,烟雾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整个水晶球都变成了浑浊的白色,直到这个时候,半神族国王抽魔杖的前端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位置,除了魔法师之外,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变化,他们只是看见国王的表情十分的痛苦,整个面部表情都扭曲起来,他手中的魔杖同时在艰难的, 一寸一厘的由内向外移动,十分的缓慢,从他手的动作上看来,仿佛在从脑子拉出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同时,这样做让他很疼痛。

这个时候,只有稍有一定魔法学识的人都会知道他在干些什么,更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更有一些原本中立的政客们开始被半神族国王的勇气所折服,天台开始摇摆中。将记忆从脑中抽出,这是一个高级魔法,也可称之为禁咒,它之所以被列为禁咒的原因,是因为这样做将会对大脑造成很大的伤害。尤其是对那些能力比较低的魔法师而言,事实上,这里被称为能力比较低所指的是,终级魔法师以下级别,都有一定危险性。有些别有用心者,以此做为获取情报的手段,令许多的人致疯,因此被魔法协会列入禁咒的范畴之中。

据大家所知,克诺塞斯不过仅达到大魔法师的等级,私自施放这个禁咒无疑是极其危险的,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阻止他,就连梵达囚也没有这么做,阻止有用的话,战争就不会发生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此的漫长,就连林柏的注意力都被这边所正在发生的一切吸引过来。特琳娜由始至终都紧张的待在半神族国王的身边,可她什么也不能做,精神世界对于人类而言还有太多的未知,这个魔法对于施咒人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考验,更何况,他还必须对自己施咒,任何外界的打扰都有可能让意外发生。而她的任务就是,绝不允许意外发生,幸运的是,德斯这个无知的平凡人类还不知道这一切,显然他也没有得到身边魔法师完全的信任,否则事情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漫长的十分钟过去后,克诺塞斯终于完成了禁咒,成功的将记忆注入水晶球之中,可他并没有如大家预期那般急着将这段记忆展现出来,而是将疲惫的目光投向叶卡特琳娜,对方回以他了然的答复后,汗流满面的他这才如释重负般颓然坐在了旁人为他拿来的椅子上,闭目进入冥想状态,试图在最段的时间内恢复精力。

众目睽睽之下,叶卡特琳娜突然拉上‘林柏’也来到了水晶球的前方,就站在刚刚半神族国王站着的位置上,对梵达囚说道:“为了显示这段记忆的可信度,可以从王子的脑中抽出同样的记忆来,这本该是让你亲自来做这件事情,不过我想,以你目前的恢复程度看来,恐怕还是有些吃力吧?不如,由我代劳,你看如何?”

梵达囚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自己的精神力的确还没有恢复多少,的确做不了,而在场的众魔法师之中,唯有他们两个达到魔师导的级别,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的完成禁咒。如若他提意由自己这方的终级魔法师来做,想来她也是不肯的,就算她肯,也难保不是个陷井。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施咒过程中下什么阴毒的手段谋害这个冒牌林柏的性命?这样,他们可真就有理也说不清了,将会有更多的人站在他们的阵营中去。既然不知道她骨子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见招拆招了。

思量过后,老魔师导只能点点头,以示同意,同时脑中开始在寻找对策。

这时,叶卡特琳娜的三个学生,显然都是能力不低的魔法师几乎同时出列,来到她的身边做守防,或许是担心自己能力不足,他们还合力施放出一个屏障魔法,林柏在他们中,认出了卡若拉那个小妖精的样子,没想到,她也来了。

女校长的动作与半神族国王如出一辙,再笨的人也看出她在做相同的事情,不过身边魔师导的她,显然能力要比她的国王高出许多,所花费的时间也要少得多,更让人意外的是,那名年轻的王子虽然也表现出了痛苦的神情,却也挺了过来。这只能说明一点,他的精神力至少已达到了大魔法师的水准,否则就算由魔师导亲自施禁咒,也不可能做到一点后遗症都没有的地步。

所谓后遗症指的是,被施咒者会在过程中昏倒或暴毙而亡,可我们的‘王子’实在是太轻松了,额头上的汗还没有半神族国王来得多。这个情况显然给他身分的可信度又加了分,人们自然会想,如果他不是智者的徒弟的话,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达到这个水平?恐怕连当年的瑟拉女王都不及他此时的能力吧?再拿之与先前那个爱德华比较,就连梵达囚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冒牌货确实很不一般,如果他不是知道真正的林柏就站在自己身后的话,恐怕连他都要被骗过去了吧?

可是,如果这个‘林柏’是假的话,又怎么抽得出这段记忆来呢?实在太匪夷所思了,难道,他们连记忆这么奇妙的东西都可以伪造出来了吗?不可能,这远远超出了人类所知的范畴。

看见众知情人惊讶的表情,特琳娜暗自庆幸,看样子,她的小伎俩就连梵达囚也被骗过去了,如果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掉包计,那又会有谁知道,这段记忆其实是她老早就从自己的记忆中抽出,经过稍稍的加工处理后,再放入自己的魔杖之中的呢?

既然这场戏已经圆满完成,现在开始另一场重头戏上演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女魔师导不无轻松的说道:“现在,正如大家所看见的那样,我已从林柏殿下的脑中抽出另一段记忆,这段记忆是与刚才克诺塞斯国王陛下完全一样的,以此证明它的真实性以及王子的身分。同时,其它当时在场的见证人也可以做证这段记忆的真伪。”她的表情是这么的自信满满,仿佛就要胜利在望了一般。点头向身边的几个学生示意,正准备让他们来施放了增强魔法时,却被梵达囚打断了。

“请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梵达囚法师,你们要证据,现在我们不正要拿出来吗?难道,你想阻止真相大白?”她不悦的说道,口气中带着对首度魔师导的不敬,不过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注意这些呢?

“我怎么会阻止真相让大家知晓呢?我只是想知道,这段记忆是关于什么的?当时这个年轻也在现场是吗?”他指了指冒牌林柏。

“当然,这是智者与王子在美索不达米亚时,与国王殿下及众客人们面谈的一段记忆。”反正等一下也要将这段记忆展现出来的,女魔师导并不认为自己有需要隐瞒的必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想向大家引见一个人,他当时也在现场,我看他也可以做为见证人。”

特琳娜紧盯着梵达囚的眼睛,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不可能,当时在场的人现在都已经站在这里了,不可能还有其它人存在。”

“为什么不让他出来与大家见见面呢?特琳娜,这个人你也很熟的,是不是,林柏?”

林柏当然十分配合的站了出来,同时将将得很低的魔法帽摘了下来,以本来面目示人。当大家看清楚他的相貌时,惊呼声四起,再一次掀起了议论纷纷的浪潮,就连半神族国王也睁开眼睛,定定的注视着他。

“是的,梵达囚法师。”林柏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贵族气质,以及只有经年累月的际遇才能磨炼出来的成熟沧桑感,应该说,他比那个冒牌的更人性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女王生了卵生子吗?”

不知道谁的一句话引来众人哄然大笑,特琳娜的表情却也不像先前那般轻松了。

“现在,我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位自称是林柏的年轻人,他也说自己是智者的学生,可是大家也看见了,在我们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人,这使我感到疑惑。为了辨别出真伪,我也希望借此机会看看这个林柏脑中是否也存有这段记忆,我想,大家应该都没有异议吧?”

没有异议,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特琳娜这边想有却不敢有,其它人就更不存在问题了,他们恐怕比魔师导们更渴望真相。

“那么,就再由我来施咒吧!”特琳娜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这可不行,特琳娜校长,我想,应当由我所信任的人来施咒会更好一些,难道不是吗?”

“除我之外,难道你还能找到更适合的人选?”她冷哼一声,如刀的目光扫过触目所能及的每一个魔法师。

“或许他们的能力都不及你,但至少,都是我所信任的,且达到资格的。”梵达囚平静的说道:“贡埃洛,蒙米歇,艾达腓,可以吗?”被他点到的,正是先前将林柏与精灵王子带来此处的三位终级魔法师,他们都毫不迟疑的站出来,齐声答应。

“你居然宁愿让个终级魔法师来做也不肯让我来做,你就不怕他有个意外吗?”特琳娜当然知道林柏的能耐,在魔法学院的精神力测试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她只希望梵达囚能被唬住罢了,只可惜对方并不上她的当,依然坚持。

稍稍商量之后,三名终级魔师已经决定由贡埃洛,也就是白胡子法师来施咒,其余两个做护防,梵达囚当然也会担心意外的发生。

就在众人都在为这个在劫难逃的年轻人暗暗捏把冷汗时,施咒开始了,要说最紧张的还要数贡埃洛本人了吧?深怕一个不小心,这个显然深受老师重视的年轻人就要命丧自己之手。要知道,由一个魔师导来施法和由一个终级魔法师来施法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啊!危险系数不知被提升了多少倍,可以说同样能力的被施法者,所要承受的伤害也会有所区别。

但让贡埃洛感到惊讶的是,预期中的阻力完全没有出现,对方甚至还很配合的协助引导他去寻找自己的那段记忆。而就外人看来,林柏的表情也过于轻松了点吧?如果无法质疑特琳娜魔师导的能力,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地步。

林柏确实很轻松,不过他的轻松并非完全是他本人能力的关系,这还多亏了身为树精灵的皮皮的帮忙,没有比它更清楚怎么样去玩任何与精神有关的咒语了,因此,在它的帮助下,整个施咒的过程出奇的快,比魔师导所花费的时间还要快上些许。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施咒者还是被施咒者都表现得很轻松的样子,别说流汗了,林柏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过一下,实在令人叹服不已,就连特琳娜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她本人恐怕也不可能做到更好了。

接下来,分别由蒙米歇、艾达腓与卡若拉将半神族国王、林柏与假林柏的记忆展现在众人的眼前,过程就如同放映电影般,投射在众人头顶上方,让人有如身临其境般。同时展现的场景很显然都是同一个地方,只不过是分别由三个视觉点来体现。

特琳娜的处理手法过于巧妙,使得人捉不住破绽来,可她并不为此而感到轻松,在她心里十分清楚,当真的林柏出现的那一刻,一切的计划就已经被打乱,回不了头了。

这段记忆唯一达到的效果就是,让人们认可了林柏的身份,现在,就到辨别真假王子的时候了,事实上,这也并不困难。

他们两人都拿出了一条项链,但魔法师们通过精神力探测,轻而易举的指出林柏手中的项链中残留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而另一颗磁欧石仅仅是一颗普通的石头罢了。

事情好不容易有个了断,遗憾的是,结果让许多人都无法满意,这其中也包括德斯国师,就算半神族的天大谎言已被揭破,可这突然冒出来的个陌生人就要接管自己的一切权力了?凭什么?自己多年来花费的这么多心思怎么可能拱手让人?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暗暗对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接收到自己父亲的示意后,多蒙很快做出了反映,依照原先约定好的,释放出了信号魔法,虽然他的魔法能力不是很强,但这简单的小魔法还是可以施放出来的,再加上他手中还有一些魔法辅助工具,现在,只需要等待银龙骑士团及皇家军团的到来,就可以把这些叛乱份子一网打尽了。

富丽堂皇的大厅已经混乱成了一团,以梵达囚为首的魔法师们极力拥护林柏登上帝位,只可惜他们人太少,事先又没有任何的计划和准备,根本就成不了气候。相对而言,无论是半神族一派还是国师一派都要强盛许多。国师这一边就不用说了,他们早就做好了后招的打算,现在不过是一些小角色在象征性的吵嚷几句罢了,实际上都是静观形势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当军队冲进来时,他们很快扭转局势,管它什么真假王子,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半神族这一派却又是另一翻打算,计划被打乱的他们,在克诺塞斯的调控下,很快又做出了新的对策。自峙暂时把控一切的他们,同样也不在乎真假王子,反正他们人多势众,众口铄金之下,只要把真的林柏给杀了,夺来磁欧石,到那个时候,就算有没有这个所谓王子的存在也已经不重要了。

推翻德斯的政权,控制亚特兰蒂斯,然后找到王者之剑,找到他们的祖神,至于人类嘛!恐怕这个种族将成为历史的一个名词了吧?这个大陆的存亡由始至终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不是十多年前,梵达囚这个老糊涂鬼公开能量紧缺的事实,他们的行动还不会起动这么快,他要消灭人族的欲望也不会如此的强烈,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德斯的表情这下子不太好看了,他们的军队没有来,早就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不是叛变就是遭遇了不测,但这些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克诺塞斯的帮手来了,那个自称索黑尔伯爵的男人,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在他的身后,还随同着更多的魔法师,完了,他们全完了。

“索黑尔,你终于来了。”此时,半神族已经全面控制了局势。

“抱歉陛下,我来迟了,为了找……”说到这里,他的眼角正好扫到林柏的脸上,精灵族多半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精神感应的一族,当然不会被假象所蒙蔽,他一眼就认出了林柏,二话不说就要抢身上去。“原来你在这里!哈哈……陛下,我们要找的王者之剑,就在他的身上,请把他交给我。”

“当然没问题,现在可以开始清理垃圾了,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索黑尔?”

“应该还有十分钟。”原来,拖住几万名士兵是十分耗费精神力的事情,索黑尔动用了两百名堕落精灵才把他们牵制住,但时间有限。半神族国王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只要德斯降服,皇城自然就已控制在手,到时候,这些大大小小的国王们还不都得乖乖的俯首称臣?

“慢!有我梵达囚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动这孩子一根寒毛。”

“还有我呢!老賊索黑尔,我们还没完。”皮皮也幻化出男童的人体出来,与林柏一起并驾齐驱。

“现在就自以为赢了,是不是还太早了点儿?”林柏自然也是不怕的,不过他有些分心,担心落在德斯手中的蕾奥娜拉的安危。

“还有我!”

“算我一份!”

“这种情况怎么少得了我?”

“我也是……”

追随梵达囚的魔法师们也都站了出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形势变得有些棘手起来,一时之间,三帮人马都僵持在当场,半神族这边魔法师虽多,却都是需要时间来施咒的,大型禁咒因为怕伤到自己人,那是绝不能施放的,再加上受时间紧迫的限制,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索黑尔,特琳娜法师,就看你们的了,必要的时候,做出少许牺牲没有关系,那两样东西一定要弄到手。” 克诺塞斯阴沉沉的下命令道,这话一出口,可吓坏了不少皇亲贵族,甚至有些原本投靠国师的也都哭求出声来。

“知道了。”与叶卡特琳娜的妇人之仁不同,人类的生死与堕落精灵无关,索黑尔回答得很干脆。

看见他这样,女校长也不敢再多有犹豫,她非常清楚主子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她要再迟疑不决,极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说道:“卡若拉,你们护送陛下离开。”

“是,老师。”小魔女悄悄瞥了林柏一眼,仍是很干脆的来到半神族国王的身旁,眼看就要施移送施咒离去……

“想逃?没门……”精灵王子刚想扑上去,却被索黑尔拦了下来,另一个拦他的,却是索黑尔的女儿,索菲吉。

“你才别想逃呢。”她嘻笑着说道。

林柏与梵达囚也都同时抢身上去欲加阻拦,但被以叶卡特琳娜为首的几个人拦了下来,正在这时,突然跌跌撞撞的撞入一个堕落精灵,他刚一落地,就幻化出了人型,表情别提有多惊愕了。

索黑尔一眼认出是自己人,一把拉住他,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守不住了吗?”其实就算他们困不住军队,现在也没有多大关系了,因为,德斯就在他们的手中。

“不!不是的,天……变天了……”

“什么变天了?”众人一脸莫明其妙。

“下……下雪了。”

“下雪?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是夏天……”话到嘴边,刹那间停住了,索黑尔的手也松了下来,一闪身,没了影子。

与他同样反映过来的还是老魔法导梵达囚,在他之后的分别是林柏及叶卡特琳娜,他们几乎同一时间来到了空旷的广场上,眼前所见的一切,白蒙蒙的世界,在光照下,闪烁得晃眼。

“怎么会这样?”

“你还不明白吗?叶卡特琳娜,磁欧石的能力就快要耗尽,其它几位魔师导们正在苦苦支撑这个世界的存亡,在这个时候,你还是要选择背叛我们吗?你也是我们人族的一份子,怎么可以让半神族的野心蒙蔽了你的心?”

“住口!你也知道我是人族的一员吗?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自己人来看了?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因为我为了爬上这个位置,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你们就排挤我,不认可我的价值,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如果不是克诺塞斯,如果不是他极力推荐我,认同我,为我争取,恐怕到现在我是谁,叫什么,你都不会知道吧?”

“无论你走不今天用了什么手段,是否利用自己的肉体来换取这一切,都不重要的,叶卡特琳娜,难道撒莱老师的苦心到现在你都还不明白吗?他从来没有收传授过任何一个皇室以外的弟子,为什么却选择了你?当年,我所选修的课业完全与撒莱老师的一样,我满以为,以我的秉性与资质,他一定会选择我,但最后呢?最后……”

“最后他还是把这个位置给了你,不是吗?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把我当学生来看待,他什么时候教会我真正的东西?”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好好想想,叶卡特琳娜,撒莱老师认同了你,因此整个魔法界才认同了你,你为什么能当一名魔法学院的校长?老师为什么要为你做这些安排,难道已经身为师长,同时又为皇家服务的你,还是不能体会吗?”

叶卡特琳娜沉默了,漫天风雪飞舞,鹅毛般的大雪落在她的魔法袍上,如此猛烈灼眼的阳光当头照,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连一片雪花都融化不了。她抬头,忘却了身边的一切,直视着那白得异常的太阳,许多年的一个下午,就在这个地方,那个古怪的老头也趁带她来到这里,他似乎说过许多的话,可她都忘了,她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当时她在想些什么呢?是了,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像猪一样肥胖的魔法师的身体,那个丑陋的男人让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换一个魔法,就在他进入她身体的刹那,她满脑子都还在想着那个魔法,肉体上的疼痛都已经不再重要。

再后来……再后来发生了许多的事,那个下午之后,她正式成为了智者撒莱的女学徒,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背地里去议论她与老师的是非。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认为这也是她用身体换来的荣耀呢?为什么?为什么名声这么烂的一个老头,却赢得了人们真正的认同,她嫉妒,虽然他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她甚至认为自己已经超越了他,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不如他呢?

为什么?为什么她永远也跟不上他的步子?只能远远的,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她从未告诉过他,她是这么的憎恶他的背影,因为着他又要抛下她一个人离开,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一室古老沉旧的书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总是让人在期盼和等待中失望……绝望,直到最后,永远也不再回来。

“特琳娜,他在看着你,我相信,他依然如当初般信任你。跟我走吧!去履行我们的职责,来吧……”梵达囚向她伸出自己的手,在光照下,他们看见她的眼角有晶莹光点在闪烁,是什么?是回忆还是泪水?

“特琳娜法师,别听他的,不要受他蛊惑。”索黑尔喊道,但还是迟了一步,女校长嘴角衔着寂寥的浅笑,把手也伸了出去。

“老师!”

“特琳娜!”

在她的身后,两个飞奔而出的声音在呼喊着她,那是陛下与卡若拉的声音,可她已经不在乎,轻轻张合红唇,与梵达囚一同念咒……

两个人的身影在极光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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