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串号码是什么意思?吴俊承坐的航班号?不象啊,CB,哪个航空公司是CB?CA倒是知道,中国国际航空公司。要么是电话号码?管丫的那!先拨一个试试!
穆春江披上外衣出了家门,找到街上的公用电话,试着拨了一遍,号码根本就不正确,不等拨完听筒里就开始传出占线音。于是穆春江又拨通了首都机场的咨询电话,由于经常到机场拉客,所以他对那里还是比较熟悉的。电话拨通后,机场的服务人员告诉穆春江,根本就没有这个航班号。
放下电话,穆春江又开始琢磨起来:既不是航班号,又不是电话号码,那究竟是什么呢?莫非这串号码根本就不是吴俊留下的,而是在制作假锦盒的过程中留在上面的?要是那样的话,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对,肯定不是吴俊留下的!吴俊这个王八蛋是要用这个假锦盒换走真锦盒,一旦得手就逃之夭夭,他又怎么可能在假锦盒上记录下什么东西呢?况且记录的地方还这么不顺手,一定不是吴俊干的!
想明白后,穆春江不再对这串号码感兴趣,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第二天去琉璃厂蹲守的时候,询问一下给自己制作锦盒的那家店老板。
一夜无语。第二天一大早,穆春江扒拉了几口早饭就驾车直奔琉璃厂。
他先到制作锦盒的那家店铺,指着锦盒底部上的那串号码询问老板是不是他留下的?老板带上花镜仔细的看了一番,摇着脑袋说不是,穆春江说你确定吗?老板有些含糊了,“不过——,也说不准。”老板说:“我自己没有厂子,也是找地方做的,所以是不是工人在加工的过程中留下的也说不准,当时拿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检查得象你这么仔细。再说了,字在底部又有海绵垫挡着,不碍事的!你要是觉得碍事,我找块橡皮帮你擦了!”店老板以为穆春江是想退换锦盒,所以赶忙安慰。
穆春江彻底泄了气,听店老板这么一说,哪个环节留下这串号码的可能性都有,反正这串号码也查不出什么,干脆不去管它了。于是穆春江从店老板手里取回了锦盒,嘴上说没事不用擦,然后就离开了店铺,朝着古韵斋溜达而去,他还得向金爷请教文物知识呢,别说,一想到那些令人着迷的知识,心里还真充满了期待。
可是来得太早,古韵斋还没开门,穆春江也看出来了,金爷也就是把这间古玩店当成是一乐,闲暇的时候解解闷而已,所以才会是:人家开张他不急,人家吆喝他泡茶,人家卖货他讲课……
金爷什么时候“上班”还真没个谱,所以穆春江在古韵斋门口等了一会,然后开始在别的古玩店里转悠起来。
前面有家玉器店,穆春江一琢磨,昨天金爷刚给自己讲解了一些玉器的知识,不如进去小试一下牛刀,也好用自己的所学试着鉴定一下,于是他踏进了玉器店。
穆春江刚一踏进玉器店的大门,一个伙计就迎了过来,殷勤的笑着和穆春江打招呼,然后就跟随在穆春江的左右,穆春江看什么他就讲解什么。穆春江心里想:你看看,这才是做生意的架势,宾客至上,哪像金爷做买卖呀,客人进了古韵斋,半天他不露面,一露面上来就批评顾客是外行,昨天自己在古韵斋呆了那么长时间,拢共就没进来几个客人,好容易有一个问价的,当时金爷正在给自己讲解玉器,于是隔着月亮门跟人家说‘今儿没功夫,要是诚心要,过两天再来’,就这样,能做成生意吗?……不过,这个伙计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也确实有点烦…..
浏览了一番货架上的大件玉器制品后,穆春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玻璃柜台里的小件玉器上,因为金爷昨天跟自己说过,作为一个初学者,可以从一些小件玉器翡翠饰物入手,因为小件玉价格便宜,通过了解各种小件玉,积累关于玉石翡翠的质地、颜色、手感等方面的经验,玩玉必须要接触实物,最忌讳纸上谈兵。
柜台里的一块玉佩吸引住了穆春江的目光,他隔着玻璃指了指,冲着伙计说道:“您把这块玉佩拿给我看看!”
伙计赶忙找钥匙开玻璃门,边取出玉佩边奉承道:“您真有眼力!这是一块上等的蓝田玉!”
穆春江在手里转着玉佩,感觉确实不错,入手细腻,温润坚结,半透明状,光泽如脂,和金爷讲给自己听的特征完全一致,“多少钱?”穆春江问道。
“这个数!”伙计像是怕店里的另一位顾客看见似的,偷偷摸摸的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在穆春江的眼前晃了一下,随即收起了手指。
“这个数是多少?有数量级没有?”穆春江有点烦伙计偷偷摸摸、故弄玄虚的作法,不客气的问道。
“五百!”伙计把嘴贴到穆春江的耳朵旁,轻声的说道。
“别逗了!”穆春江故意放大音量的说道:“就这破玩弄也值五百?!抢银行呢!什么蓝田玉,我看这也就是块岫玉!”其实是什么玉穆春江自己也不知道,他根本识别不出,但昨天金爷给自己讲解的时候说过,国内只有四种玉:新疆的和田玉、陕西的蓝田玉、河南的南阳玉和辽宁的岫玉,其中和田玉最贵重,岫玉最便宜,所以说这块玉佩是最便宜的岫玉,无非是想诈伙计一下而已。
不成想,这一诈还真起到了作用,伙计不好意思的讪笑起来,继续压低着声音说道:“您是行家,恕我眼拙!确实是块岫玉!”
穆春江感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涉足“玉领域”就先给想蒙自己的人来了个下马威,看来还是有学问好啊!于是穆春江准备继续扩大战果,接着问道:“那我再问你一次,多少钱?”
“五,五十!”伙计难为情的低声说道。
“又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你自己看看这块玉,质地、硬度、透明度、颜色哪一样不是有所欠缺?就这么个次品也值五十?!”穆春江还是采用“诈”的方法,金爷告诉过自己:玉石的品质一般是从质地、硬度、透明度、比重和颜色五个方面来判断的……比重这东西没法看出来,所以穆春江暂时把它省略掉了,不然跟背课本似的肯定得被伙计看穿。
伙计频繁的点头称是,表现得极不自在,半红着脸说道:“您真是个资深的行家!行家面前我也就不敢再空抬物价了!给外行五十,给您这个行家五块!就算是我向您陪不是了!”
“唉!这还差不多!以后别竟想着蒙人,真遇上个行家你这儿多没面子呀!”穆春江边数落着伙计,边掏出五块钱递给了他。
伙计频频点头称是,收了钱,替穆春江包好了玉佩。
穆春江揣起玉佩,又扫了会其它的物件,然后心满意足的出了玉器店。
转到古韵斋门前,金爷还没来,店门紧闭,穆春江看了眼表,时候已经不早,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按说就算是起得晚这个钟点也该来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穆春江边想着边离开了店门口,接茬在琉璃厂的街面上转悠,边观赏古物边留心盯着有没有出现吴俊的身影,接长不短的回古韵斋门口看看,期待着金爷的到来。
可是,溜溜等了一整天,古韵斋的门一直没有开,穆春江放心不下,很想去金爷家里看望一下,可是头天并没有询问老爷子的住址,无奈之下只得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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