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洛特心里的震惊不下于花冲霄,更多却是难以置信和感动。面前的三个人对于他来说是极其陌生的。但在茫茫大海上,又极度缺少食物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能救了他,还把食物分给他。可见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坏人。
当亲眼看见那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如此奉献时。那种震撼还是很强烈的。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暗尊见血滴的差不多,便封住了穴位,让血不再流。魅倾城的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依然处于昏迷中。这办法不能让她醒过来,只是延续她的生命罢了。
第二天,暗尊伸出手腕想接着喂血给她。却被花冲霄拦住了。
"今天换我了,你别想一个人出风头。"花冲霄口气里带着不屑,还有一丝鄙夷。但暗尊知道,他是想让他休息一天。有心阻止,转头一想,还有多久才能遇到船还不知道,如果单纯自己一个人喂血,也坚持不了多久。两个人轮换着来,或许能好一些。
这一次换成了花冲霄。身后的索洛特默默无言。这两人对那女孩的爱,让他深深的感动。原来这就是真情啊。
就在暗尊与花冲霄轮流给魅倾城血饲的时候。木排的上空。那小木屋上坐着一道身影。她看着木排上的暗尊和花冲霄还有自己的身体默默的落泪。她从昏迷的那一刻灵魂便脱离了身体。但却不能离开的太远。
她想回到身体里,让自己醒过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行。只能坐在这木屋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男人一次次的为她割腕滴血。她现在开始嫉妒起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了。他们爱的终究不是自己,而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
现在这身体已经归她了,原来的主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没有办法将他们爱的人还回来。却也不能代替她去爱他们。说不感动是假的。在暗尊那样做的时候,她便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了。接着是花冲霄。但她也是有傲气的,现在这样的状况,让她感觉这两个人的爱是施舍。
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爱的是她的身体却不是她魅倾城。不是从二十一世纪魂穿而来的魅倾城。这该说是她的幸福,还是她的痛苦?难言的苦涩在魅倾城的心底蔓延。泪水不自觉的从眼中滴落,那红红的血泪带着魅倾城的心痛和无奈,一滴滴的滴落在虚空中。
魅倾城灵魂的头顶,一只虚幻的红色小鸟急的团团转。旁边的白色小狗无奈的叹息。
"别转了,这是主人的劫,我们无能为力的。"白色小狗深深的感叹。
"为什么要封了主人的记忆,那个死阎王。他可害苦了主人,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怎么办?不管了,我要用血祭将他们带回大陆去。"小红鸟怒发冲冠,身体瞬间燃烧出一层金红的火焰。
"不行,你不能鲁莽,阎王这样做是有道理的。起初我也恨阎王小心眼,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阎王的用意。"小白狗看着下方的那道灵魂和木排上的两个男人。心底再次深深的叹息。
"什么意思?你明白了什么,快告诉我?"小红鸟焦急的询问。
"如果没有封印主人的记忆,那花花公子永远没有机会。再说如果没有封印记忆,主人就不会有这样的劫难,也就不会救了那个蓝眼珠的男人。更加不会。。。"小白狗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小红鸟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这是阎王要达到的目的?"小红鸟有些不能相信的问。
"是啊,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我们感觉这两个男人都是半魂。而那带面具的男人却是两个半魂。主人身边的三个半魂加在一处便是。。。"小白狗后面的话也没有说,但彼此的眼眸中都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
片刻后,又同时爆发出惊喜的神情。小红鸟欢快的在空中飞转,还不时的倾洒出一路的欢笑。
"不过,现在主人的样子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要是不小心。。。"小红鸟突然想到了什么,停止身形异常严肃的问。
"应该不会的,我已经能感觉到附近就有船只了。只要再坚持一两天就行了。"小白狗淡淡的微笑。
"哎,原本以为我们能有用武之地呢,现在看短时间之内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想必阎王那个小气鬼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不会让主人恢复记忆的。"小红鸟的语气里有些怨愤。
"这不正好是你的期望,你不也希望远离战争的么?"小白狗嗤笑一声。
小红鸟歪着头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或许这样对大家都好吧。既然上天安排了一切,那他便和小白一起等着看戏好了。
魅倾城的魂魄对这白狗和红鸟的对话完全不知,确切的说,她根本看不到这两个家伙。现在的她有无限的悔意。后悔自己不该那么任性的拉着两人离开幽幽岛。在幽幽岛等待或许没有船,但至少不会死。而现在,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血泪再次啪嗒啪嗒的从眼里滑落。
心里已经说不出来究竟是爱,是恨,还是心痛了。就这样哭了好久,一直到魅倾城感觉自己的魂魄有些恍恍惚惚,那种眩晕的感觉让她一阵阵的心慌。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又要死掉了。终于最后一个念头看见花冲霄再次为自己割腕滴血。心里的痛楚再次蔓延,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感觉异常的疲倦,尤其是五脏腹腔里有种针刺般的痛楚。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感觉口腔里蔓延着浓浓血腥味。
魅倾城突然恢复了意识,缓慢的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木头制作的棚顶。棚上还雕刻着许多的动物图案。一阵淡淡的幽香钻入她的鼻孔,这香味有些像薰衣草的味道。这里是哪里,难道她又穿越了么?这次又穿到了什么地方。花冲霄和暗尊怎么样了?一连串的问号在魅倾城的心底升起。
忍着全身的酸痛,转了转身体,侧头打量整个房间。这里似乎是船舱。那轻微晃动的感觉让魅倾城明白,这次应该不是再穿越。有可能,他们被救了。想要开口,突然喉咙里一片的干痒刺痛。口里那浓浓的血腥味让她异常的难受。
是了,他们一定是被救了,回想起在昏迷之前的一幕,两个男人割腕滴血给她喝,保住了她这条命。
正在胡思乱想间,门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是个丫鬟,一身淡绿的长裙,脑后梳着两个发髻。小丫鬟走到魅倾城的近前,见她已经清醒了过来,对着她甜甜的一笑:"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水,我想喝水!"魅倾城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喉咙里犹如被火烧过一样的痛。
小丫鬟从桌子上端过一个茶杯,往里面倒了一些清茶,送到魅倾城的面前。
接过杯子,魅倾城在小丫鬟的搀扶下,直起身子,靠在床头。轻轻的缀了一口茶。她很久没喝过水,五脏都已经处于极度的干渴情况下,如果猛然多喝水,会物极必反的。这点道理她很清楚,因此,只能小口的缀了一点。
"这里是哪里?我的同伴呢?"魅倾城急于知道花冲霄和暗尊的情况,焦急的询问小丫鬟。
"这是我们凤主的船,你的那些同伴在另外的房间里,都没事。"小丫鬟柔柔一笑。听了这话,魅倾城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小丫鬟重新将魅倾城放好,又出去了。不大会端来一碗稀粥。
"我们主子说你饿的时间太久,不宜吃油腻的东西,你先喝点粥吧!"魅倾城笑了笑,很配合的将一碗稀粥慢慢喝了下去。喝完以后感觉终于舒服了一些。
小丫鬟出去了,魅倾城开始觉得异常的疲倦,也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在这艘船的另一个房间里,一个长相绝美的美妇靠坐在窗口边 ,手里拿着一串手链在呆呆的出神。
门吱呀一声开了,刚刚那个小丫鬟从外面走进来,对着美妇施礼:"凤主,那位小姐已经喝了稀粥,这会又睡了过去。"
美妇点了点头,视线一直停留在手里的手链上,眸底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她说了什么没有?"
"回凤主,她只是问了她的同伴,别的没有说。"小丫鬟低低的回到。美妇点了点头,挥手让丫鬟退了下去。
"水水,是你么?真的是你么?"美妇痴痴的看着手里的链子,凤眸里闪动着淡淡的泪光。
魅倾城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当她再次醒来时,感觉精神恢复了很多,身上的酸痛也好多了。从床上做起来,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温热的清粥,便不客气的喝了下去。
刚刚喝完,小丫鬟从外面进来:"哎呀,你醒了啊!我们凤主正在想见你呢!跟我走吧!"丫鬟说完过来搀扶魅倾城,魅倾城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她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随即跟着小丫鬟穿过走廊,走向甲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