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婷……”周明浩还想什么,却被王艺婷猛地打断:“哥哥,难道你不想赢回思妤姐吗?不管她是不是爱慕虚荣,至少她爱你是真的。而我,一定要得到乔大叔!哥哥,难道你不帮我吗?”
周明浩看着王艺婷那双冷峻而消瘦的脸,除了头,不敢别的。就算没有这些因素在里面,听了王艺婷的提议,作为一个商人,他天生的热血分子已经在上涌了。只是……他缓缓坐下,有些颓然地:“我可以趁他不备一举进攻,但只怕我的资金还不够!”
“再加上我的,会不够吗?”王艺婷冷笑:“思妤姐是不是贪图他的钱,只要你能打败乔大叔,就一切都明白了!”
嫉妒之心啃咬着兄妹二人的理智,他们只想不择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
从车窗里看出去,夜幕下的初冬显得格外萧瑟,道路两旁落满了枯黄的树叶,就连闹市区的车辆行人都比夏天少了许多。
陈思妤坐在副驾席上,两眼望着窗外,无神地呆。
车子停到楼下,乔智东替她拉开车门,温柔地:“下来吧,我送你上去,一切事情都会解决的,别怕!”
陈思妤眼珠动了动,感激地看着乔智东,没话。
乔智东伸出一只手去扶她,陈思妤想了想,便把手递给乔智东,任由他温暖干燥的手掌将自己的手包住。
她的手巧冰凉,透着一股寒气。乔智东疼惜地把陈思妤的手握住,装进自己的大口袋。一路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乔智东的手心竟有了细密的汗水。
进了屋,换下拖鞋,陈思妤将背包甩到沙上,疲倦地闭上眼睛,不想话。
“喝口水吧。”乔智东替她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
陈思妤接过水杯,心中再次涌起一阵暖流。
今夜,如果不是有乔智东陪伴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情绪失控会变成什么样。
乔智东把餐椅拉到她对面,离陈思妤更近一些,然后体贴地:“如果你什么都不想,那就早洗澡休息;想的话,我会认真听着,看能不能给你提供些建议,如何?”
“智东!”陈思妤闭着眼睛,淡淡地开口:“我可以吗?”
乔智东头:“当然,我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在你身后默默关心着你。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陈思妤喝了口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乔智东以为她不愿对自己的时候,陈思妤却和盘托出,包括那本黑色的日记本,以及周明浩跟苏雨晴之间的纠葛。
乔智东听完,安慰她:“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周明浩如果知道苏雨晴有意伤害你,就算出于为了孩子考虑而向你隐瞒真相,也不会把这种事当作笑话告诉安洽吧。”
陈思妤疲惫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除了你,我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来商量了。对不起,给你带来烦恼了吧。”
乔智东宽宏一笑,道:“怎么会,我很开心你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思妤心中更近了一步?
“你,我该怎么做好呢?”陈思妤忽然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乔智东问。
“今天想出结果了也未必能去做,就留给明天去想吧。你晚饭一定没吃吧,我去把饭菜热热。”
乔智东完起身去厨房,他的话提醒了陈思妤,陈思妤忙问:“对了,艺婷呢?”
乔智东在厨房里静默半响,才:“你走了没多久,她就回去了,不想跟我一起吃饭呢。”
“她没事吧?”陈思妤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她能有什么事?你现在还是考虑自己的问题吧。”
陈思妤干脆起身走到厨房,问乔智东:“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她是得了内源性哮喘病?”她挽起衣袖,帮乔智东把热好的饭菜都端到客厅的餐桌上。待两人对面坐定,乔智东才淡淡地问:“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起过,我有过一个妹妹吗?”
“嗯,记得。”陈思妤蓦地脸红。那时候乔智东,因为失去过妹妹,把她当作妹妹的替身而已。
“因为她就是得了这种遗传的内源性哮喘病,所以才离开了我。”
“既然是遗传性,那你也有吗?而且,哮喘病会有生命危险吗?”陈思妤瞪大了眼睛。
乔智东陷入了回忆中:“确切地,哮喘病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不过也很难得到彻底的根治。一旦在某种契机下作起来,没有得到及时的纾缓,那就很难了。到遗传……”乔智东索性放下筷子,神情伤感地:“其实,她并不是我的亲妹妹。”
“在我六岁那年,有一天,妈妈突然抱回来一个女婴,要我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爱护。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这个女孩,爸爸给她取名叫乔智恩。我们一家四口人生活得很幸福,直到智恩三岁那年被查出患上了遗传性内源哮喘病。可能就是从那时候起,爸妈就有了想要抛弃她的念头吧。”
“抛弃她?”
乔智东苦笑,语气懊恼:“智恩七岁那年,有一次我们全家去郊外游玩,她突然作起来,因为当时忘了带药,所以全家手忙脚乱带着她去医院。就是那一次病情作,医生再晚几分钟,她可能就没命了。经过那一次,爸妈铁了心,后来趁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把智恩送走了。那年我才十三岁,虽然我很想找回妹妹,可是毕竟没有力量。就是这样,我失去了我的妹妹。”
陈思妤听完唏嘘不已,虽然打探别人的家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父母养了她五六年,肯定也有很深的感情,怎么会狠心送走她呢?”
“当年我也不懂,也曾为此怨恨过爸妈,还跟他们冷战了大半年呢。现在,我想我能够懂爸妈的苦衷了。”
“是什么?”
“你看到艺婷作时的样子了吧?”
陈思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