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樊阿神回到家中不见儿子,得知他去了容家,险些晕厥过去,听闻儿子回来便急急忙忙冲出来,抓着他问:“你去找穆穆了?你同她说了?”
“这件事迟早要说,我自己说总比你们一句句传的好,就算是错,我也不希望和穆穆之间有什么误会。”宋涵予已平静了些,如是认真地回答母亲。
“畜生!”阿神一巴掌挥打在儿子的脸上,双眼瞪如铜铃,再一挥手,指尖指向门外,“滚!宋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立刻给我滚!”
“儿媳妇,你疯了!”宋老太太听得风声已赶出来,将孙子护到身后,叱责阿神道,“我还没闭眼呢,你就要赶走我孙子了?”
樊阿神气红了眼,也不让婆婆,恨道:“您要和这个小畜生过,您自过去,你们不走,我走!”说罢转身回去,不过片刻功夫就收拾出一只包袱,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头去。
宋涵予哪里肯让母亲离家,冲上前跪在阿神面前,“娘息怒,这件事早晚要有一个了结,没了我穆穆未来兴许会过得更好,嫁给我,就一定会幸福么?”
阿神含泪摇头:“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晓得自己对穆穆而言意味着什么?现如今你抛弃了她,你叫她这样一个女孩儿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就算她是侯门千金,难道别人就不计较她那双眼睛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别人计较得,我孙子就不能计较了?”老太太抓着这句话,理直气壮地反问樊阿神,“涵予是我们宋家的子孙,凭什么要为了替容家解决那个瞎眼姑娘的终身大事儿毁了他的人生。我孙子就不能选一个自己满意的女人做妻子吗?当年云峰不是也自己选了你,怎么到了儿子这里,你却不答应了?”
阿神几乎被婆婆气晕,这事情能放一块儿说么?她喘着大气说:“我不和你们讲理,宋涵予你让开,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娘。”她说完就挣脱开了儿子,直往外奔去。
涵予喊道:“娘要上京找爹吗?您真的不用去了,这件事爹爹知道,那个人他也见过了……”
阿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一时身体僵硬得不能自已,不等儿子赶上来便仰面倒下去,昏沉沉不省人事。
宋涵予大惊,慌忙抱起母亲,连声喊找大夫。
宋老太太则念:“这还没过门就把我们家弄得鸡飞狗跳,过了门还不定怎样呢。”
转眼夜色降临,阿神已醒觉过来,恹恹软软地躺在床上,见儿子坐在身边不免厌恶,骂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等着看我死么?”
涵予不言,阿神又哭道:“你们父子两如今一条心,也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早知道你们是背信弃义的人,我嫁他做什么,又生你做什么?”
涵予依旧不语,母亲这会子若能发发牢骚宣泄心里的不满,叫她说几句又如何,只是不知道穆穆怎样,心里到底端着记挂。
容府里,如惜在正院里伺候老太太用了晚餐便回来藕园,今日家里的气氛怪得叫人发碜,连孟筱悦都忍不住拉着自己问:“好端端的,穆穆怎么病了?老太太若知道,非要着急,未儿那里叫我瞒着的,你也不要提。”
大太太自然不知其中缘故,可如惜已有所了解,回到藕园先不敢去丈夫的屋子,反是来找女儿,关了房门说:“你仔仔细细地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巧,今天二姑娘从外头回来就病倒了,这几日藤园都不叫人进去。”
元元正绣一副戏水鸳鸯,头也不抬地劈着丝线,不冷不热地说:“我几时诓骗过你们了,慢慢看吧,事儿还在后头呢!”
“到底和你有什么干系?”如惜担心不已,“万一二姑娘有个好歹,家里人若知道和你有干系,我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我们母女俩,你爹第一个就不能答应。”
“凭什么呀?我又没偷没抢,人家不要她了要我,还是我的错?如此说来,我只有死了才干净了?可话又说回来,我死了她就能好么?”元元哼哼道,她深知此刻装柔弱谁理你,唯有攒足了气势,力争到底。
如惜愣了愣,随即醒悟,问道:“难不成不是你单相思宋涵予,还是他也……”
元元颇骄傲,高高扬起眉头,“那是自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