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姮开始哭泣,拉着母亲的衣袖啜泣:“三哥会死么,他会死么?”
江玉娇已见到德恩脸色煞白,生怕她动了胎气,忙拉着乘鹤问:“叶小姐可否把话说清楚些?”
坐上的德恩强忍着心里的恐慌,做出很不屑的神情,冷冰冰地说:“本宫怎会不知道,叶小姐何必大惊小怪。”她心里赌的,是恒聿若已死,这消息不可能不迅速传回京城。
乘鹤很不服气,继续一步吓唬她,比划着说:“这么长的箭头倏地一下插进驸马爷的胸膛,准确来讲,是插在心窝子……”
“娘!”一旁的恒姮大叫,风魔了一样开始哭泣,撒开手就往外冲,嘴里叫着喊着,“我要去找三哥,我要去找三哥。”
江玉娇猝不及防,只能跟着跑出去,大声喊宫女拦住自己的女儿,外头顿时乱作一团,鸡飞狗跳煞是热闹。
德恩款款起身,傲然走到叶乘鹤的身边,“本宫只问你一句,他死了么?”
“活了,叫我给救活的。”叶乘鹤也毫不示弱,骄傲地看着德恩。
心里头是感激的,可这样的情感不能表达,德恩继续用不屑的神情来隐藏自己,抬手指向吵闹的外头,“可是你知道么?你闯祸了。”
叶乘鹤隐隐觉得不对,没有说话。
“本宫这个小姑子不知怎地换上了癫症,平日里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但若有某件事刺激了她,便会哭闹暴躁,做出许许多多让人头痛的事情,这件事本是家中隐秘,但今日,你叫她抖落在宫内上下的面前。难不成……”德恩冷笑,“是您这位未来的皇后给后宫妃嫔的一个下马威?莫怪我把不好听的说在前头,即便你是皇后,可只要瑜母妃一日在后宫,即便姮儿她是个小娘子小美人,那整个后庭的风头就全在她那里。明白么?”
叶乘鹤从未见过一个孕妇的脸上露出如此阴涩幽冷的神情,她看得到德恩眉心一道隐隐的黑线,医者父母心,遂没有搭理德恩那番话,只道:“公主好生保养,您生产时若有困难,请尽管来喊我,虽然接生不是我所擅长的,但我最会续命。”
“呸!”德恩大怒,气涌之下顿感腹部不适,唤来宫女搀扶自己,更气呼呼对乘鹤道:“你若不是太子哥哥的女人,我定要将你拖出去斩杀。”说着对怀瑾宫的宫女道,“告诉母妃本宫来过,等不及她便要回府休息,来日再来给她和太子请安。”言罢左右搀扶着宫女,也不管婆婆在外头与小姑子周旋辛苦,自顾自地回家去了。
怀瑾宫里的状况很快传到江玉娴和允澄的面前,得知众人已将恒姮安抚,总算放心些,但听儿子问:“姮儿怎变成了这个模样?”
江玉娴眉梢掠过几丝情绪,而后无奈地叹:“谁知道呢!不过澄儿,你若不纳姮儿为妃将她养在深宫,要她将来如何过活?”
允澄明知这岂是“养在深宫”那么简单的事儿,联姻是朝廷政治上最无法掩饰的手腕,母亲何必避重就轻,当自己是糊涂的?然如何拒绝,母亲已答应让乘鹤成为自己的正宫,自己难道还容不下一个小姮儿?
“还有些话你莫听了不愉快,这姑娘再如何善良聪明,终究是山里头野大的孩子,皇室里讲究体面和规矩,许许多多的东西等着她学,她学得好么?”立在婆婆的立场,江玉娴自然对这个莫名其妙的野丫头充满了敌意和不满,“你看今日这件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好像根本没脑筋。”
“儿臣明白了,会告诉她许多的规矩和礼数。”允澄也知道乘鹤今日鲁莽,故而未反驳母亲。
“还有,这件事这会儿说太早,不过……”江玉娴盯着儿子看,“还是要说!”
“母妃想说?”
“她将来生的孩子,不可以成为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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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章节名称因为家里和办公室里的记忆出现偏颇,所以不一致。这一大章的名称应该是《何必骨肉亲》,非常抱歉。刚才看到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