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未愣了一刻,她知道自己在胡白舞一事上表现得过于激动,且把对恒聿的失望也算在了容许的头上,只这一件,定能叫他当柄捉好久好久。于是皱着眉头将一双眼睛停在丈夫的脸上,正愁如何将话题转出去,忽而记起他方才夸赞自己的点心好吃,于是促狭的心思又起来,笑眯眯地不答话,只说:“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
“咳咳咳……”容许赧然失色,一口菊花糕险些喷出,硬忍住便呛着了。
诡计得逞,佟未大乐。却忍着不笑,只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慢点吃,给你留了好些,这儿全是你的。”
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喘,看着妻子眼睛里藏不住的得意,容许心里又恨又无奈。只这一恨,却并非因恼怒而来,倒是恨得甜蜜叫人心里微热。
镇定!一定要镇定!缘何自从和这丫头开始打交道,自己的思维就那么容易紊乱,行为举止也常常冲动并感情用事。
“我并不挑食,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喜欢吃的,不过你做的东西味道很不错。至于四季衣着,从来都是柳妈妈准备了,我便穿,在军队里就是一身戎装很简单,细节方面从没有去考究过。你想知道的这些,连我自己也不甚清楚,恕难帮忙、爱莫能助。不过……对了,我很奇怪,你想知道的这些,柳妈妈大概比我自己更清楚,你为何不问她,却要大费周章地跑来郊外找我?”
容许正儿八经地提问,硬是将心里一抹笑意抑制下。虽然家里还是那么繁杂聒噪,可自从佟未出现,很多事情都开始有了变化。譬如自己的心情,似乎只要能见到她,就会觉得很轻松。
佟未顿时被噎住。不行不行,千万不能小看了这块大木头,其实他的心比比干还多一个窟窿,兵法里说“兵不厌诈”,可见行军打仗的人大多都狡猾得很。而容许又是最狡猾的那个,用冷漠冷静的外表把自己所有的心绪和情感都藏了起来,若不与他深交,是如何也看不透的。
自己的确是愧疚了才来找他的,可是……这样的心思怎么好叫别人发现?
“哼!”佟未强作镇定,气呼呼地反问,“你也知道我是大费周折才来的,你晓得做这些点心有多不容易么?既然如此,你就寥寥几句话打发我了?这是搪塞还是敷衍?亏你是个大将军,竟这样小气。”
容许不让了,“这就没有道理,我不知道,如何答你?难道胡乱说一些,你反乐意?那才叫敷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