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兴居然愿意冒险,天邪大帝不禁嗟叹:“为师知你内心的想法,要做不凡之事。但天心无私,你也要好好考虑其中的风险,万一失败,就是一个凄惨的下场。”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倒与为师的脾气颇为相似,我当初也曾经历无数凶险磨难,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这世上,绝没有轻易的成功,无付出,难有回报。”
李兴“呵呵”一笑:“师尊,弟子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是失败了,我也不会后悔。”
实际上,李兴接受这个建议,亦是无奈之举。本来,他以为开启了白阳境天之后,就可以吸收赤阳灵气。但事情并非如此,他方才用天罡匕扎自身,身体吸收的仍然是白阳灵气,赤阳灵气几乎未出现。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是李兴还不是白阳之体,无法引动赤阳灵气的缘故。
他若想要吸纳赤阳灵气,就必须先把身体练成白阳之体。而想要成就白阳之体,就要借助天邪大帝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充满了凶险,有一半的可能会成为怪物,生不如死。
而李兴如此坚持,天邪大帝也不再劝,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若运气好一些,你日后必成大器!”
已经决定用天邪的办法,不过,李兴显然还不知道金刚大练形如何进行,于是他细细向天邪询问。
天邪大帝:“大练形术,不仅凶险,而且本身需要的东西也都不凡。首先,须有一个药鼎,其次,要有若干味灵药。那药鼎的品相越好,大练形后的效果也会越好。”
药鼎和灵药,都是珍贵之物,李兴一听需要这两种东西,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身上倒是有一个药鼎,是从绝毒叟身上得来,属于三阶法器,档次太低。
至于灵药,可以慢慢寻找,灵药虽然珍贵,想想办法总有机会弄到手。但如此一来,他最近断无法再提升实力了。
“这么说,短期之时,不可能进行大练行术,所以这一段时间我无法提升实力。”李兴面露忧色,就连获得灵药也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死结之中。
相比李兴的担忧,天邪大帝的语气听起来不以为然:“常人有一二分功成名就的机会,你相比别人,要幸运得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药鼎可以慢慢找,灵药也可以慢慢找,只要不死,就有机会。”
李兴道:“弟子只是觉得,如今初来齐云派,如果实力不济,总觉得内心难安。那个周香与我有仇,她父亲是大长老,我怎么会有好果子吃?”
李兴也觉得有理,眼下事情已然如此,他只能一步步走,急也无用,随即安定下来。
接下来几日,李兴向继续向天邪大帝询问更多关于金刚大练形之事。那金刚练形之术,是借助外力强化肉身的途径。当初的太古异人烛龙,最终凭借此术,成为太古有数的强者之一。
古册中记载,功成之后的烛龙,可以移山填海,有不可测之威能。当然,烛龙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方有此大成就。
金刚大炼形术,分为九重,一重比一重困难,也一重比一重危险。天邪大帝所说的大练形术,其实仅为第一重。只要李兴能够成功通过第一重大练形,即可成就白阳之体。
金刚大练形第一重不仅危险,而且需要一些一些珍贵之物辅助。药鼎,灵药不论,还要找到地火,考察天时地气等等。这些条件完成的越好,李兴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李兴就这样在石屋中住了三日,尝试修炼的他,毫无进展,内心颇为抑郁。这天,忽听屋外传来动静,他以为是聂山回来,于是出屋相迎。
人出来,才发现来人是名少女。这女子看上去十五六岁,体态臃肿,皮肤粗黑,且透出淡淡的绿色,行动笨拙,面上却围了一层轻纱,正在园中摘菜。
李兴虽不认识此女,但初来齐云派,深知礼数重要,于是笑着招呼:“在下李兴,见过姑娘。”
少女仿佛受惊了一般,忽然转过身,一双惊异的眼眸,首先映入李兴眼中。这一双眼睛,李兴印象深刻,它与前世女友受到劫匪恐吓时的眼神如此相像。
李兴心中一动,这女子怎么如此害怕陌生人?
正当此时,聂山大步行来,当他看到少女时,脸色一变,转身就走,好像见了鬼一样。李兴吃了一惊,感觉到事情不妙,连忙追了上去,在后面呼唤聂山。
聂山却不理会,直到走远了,到了一座巨石之后,他才停下步子,等李兴赶上来,说道:“李兄,方才小弟失礼了,但我委实怕那个毒物。”
“毒物?”李兴一脸不解。
聂山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这女子其实来头不小,她名叫木清华,门中两大护法之一木千帆之女。木护法是本门之中,除掌教之外的四位练神能人之一。”
“既然是护法之女,为何称她毒物?”李兴奇怪地问。
聂山压低了声音:“木护法的夫人,当初曾被邪派中人追杀,中了一种至阴至邪的毒,名为五尸玄阴散。不过,木护法手段高明,硬生生护她活了半年,生下腹中胎儿。”
“那生下的胎儿,就是方才那个女子了。”说到这,聂山一脸惋惜,“可叹!胎儿虽然活下来,但也被染上了尸毒,并且深入骨髓,已然无解了。是说木护法想尽办法,用各种灵药,才勉强让她活到今日。不过,据说她最多还能再活半年。”
李兴听得好奇,心想就算别人要死了,也不用这般害怕。
聂山似乎知道李兴心中所想,又解释道:“你有所不知,那尸毒阴邪无比,对于真气的破坏作用最强。只要走近她三步之内,吸上一口气也要损害真元。所以咱们齐云派的人,除了木护法和掌教之外,没人愿意接近她。”
李兴明白因果之后,心中不禁替那女子叹气,如此说来,她一生之中,恐怕只和她的父亲说过话,这样的人生,该是怎样的孤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