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棋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苏画,她随口问了句:“现在出去?”
他不知道怎么,居然觉得有点心虚,眼神躲闪:“嗯,有点事。”然后就匆匆进了电梯。
苏画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正好对面两个小姑娘出来上WC,边走边议论:“秦总对林主播真好,班还没下就去接人家了。”
一抬头撞上苏画,两个人想起这是她们秦总的“前任女友”,尴尬地对视一眼,迅速溜了。
苏画却站在原地笑了,看来,林暮雪的火力确实很足,秦棋都快招架不住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脸上的笑容又隐去了,叹了口气,后天就要去北京了,这两个月在徐越的打压下,她几乎交了白卷,天天在外奔波,天天无功而返。
算了,明天去周院士那里再跑一趟吧,无论结果如何,就算求个心安。可是这一天也并没有出现奇迹,院士实验室的管理员,比有些小学校的教授还牛,冷冷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多说:“东西放那,有消息通知你。”
苏画只好讪讪地笑笑,放下资料走人。
出门的时候,居然下起了雨夹雪,苏画苦笑,连老天也这么不给面子,早上出门还有阳光,这么快就变脸了。
没带伞,外套也没帽子,苏画开始把公文包顶在头上,可是管不了什么用,雨点夹着冰雹,还是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刺拉拉地疼。
这种天气,自然是不好打车的,门口一大堆抢车的人,苏画知道自己不是别人的对手,认命地往前面的路口走。但是到了下一个路口,情况还是一样,只能再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左顾右盼,打算实在撑不住了找个咖啡馆避一避。
魏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狼狈的苏画,看着那个像是快要被强风吹倒的娇小身影,在雨雪中艰难行走,不由涌起一阵心疼。他开车以来第一次不顾交通规则,压过双黄线,把车直接停在了她的旁边,打开车门:“上来吧。”
苏画被吓了一跳,当看清是他,绽开一个笑容,赶快爬进车里,边搓手边说:“哈,我真走运。”
魏庭无言地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她拿着擦头发和脸上的水,然后感叹:“要不是遇上你,估计我回去头发都结冰了。”
“真笨,这样的天气你跑出来干什么?”魏庭责怪。
“唉,你当我想啊?这不是为了生存没办法么?”苏画笑嘻嘻地抱怨。
“何必……”魏庭的话没说完,他很想说,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苦?
苏画抓了抓头发,笑容有点涩:“没事,我习惯了。”
魏庭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苏画微笑了,魏庭总是像哥哥一样,让她感到温暖。
“最近是不是工作不顺利?”魏庭想起前段时间范林的事。
“唉。”苏画点了点头,苦着脸:“我明天要去北京开销售总结会,最近太惨,都快没脸见人了。“
魏庭看着她沮丧的模样,想到她最近感情和事业同时遭遇不顺,长长叹了口气:“你呀,不要总是自己死扛。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尽管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啦。“苏画笑,然后指着前面的路口:”从那边走吧,到兆新比较快。“
魏庭知道她不是轻易服输和求助的人,没有再多话。
本来苏画打算在路口就下,魏庭却坚持把她送到了公司楼下,说雪太大。
苏画在楼道口,对他挥手,说天冷路滑,让他小心。
他离去的时候,心里满满都是她温暖的笑容。
晚上,当苏画告诉易沉楷,她第二天要去北京,他诧异而不满地叫:“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苏画微笑着将他的脑袋抱进自己怀里,把下巴搁在他头顶:“小易,你已经够累了,别再为我操心。”
“画儿,你不要太懂事,我会心疼。”易沉楷环紧她的腰,声音沙哑。
苏画不说话,只是眼睛湿润地吻他的发顶,他抬起头来,去迎接她的唇,一瞬相触,便再也分不开………
缠绵至深夜,他仍旧需索无度,苏画求饶,他却坏笑着说要多存点温情,好渡过之后没有她的数个漫漫长夜。
所以第二天,苏画只好带着呵欠和黑眼圈上路,浑浑噩噩地一路睡到北京,梦里满是爱情的余香,旅途倒也不冷不寂寞。
苏画到达北京总部时,情绪已经安定下来,即便是面对冷嘲热讽的梁曼丽,也是一脸平静的微笑。
梁曼丽挑高的眼线在她斜眼冷嗤时更是明显,粗黑得像是在演夸张的宫装戏,兰花指还配合她古典味的浓妆,娇媚地翘起,指着苏画:“呦,这不是我们曾经春风得意的苏经理吗?听说最近饱受打击,几乎零业绩啊。”
苏画也一笑:“你的小道消息这么灵通,看来和李云飞的私交不错啊。”
和李云飞那种破坏公司利益的叛徒交情不错,这可不算好事,梁曼丽生怕自己背上了黑锅,赶紧澄清:“我不过是在财务那知道的罢了。”
“是吗?”苏画瞟了瞟她,嘴角有意味深长的笑。
梁曼丽怕苏画被逼急了会反咬自己一口,没敢多纠缠,就转到别处去了。苏画也去找其他人寒暄了一会儿,几个原来关系不错的同事说要请她吃饭,正打算出门,却看见顾渊从外面回来。
四目相对,苏画和顾渊有种心照不宣的尴尬。
“回来开会?”顾渊假装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是啊。”苏画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两个人擦肩而过,走进电梯,一个叫王晓的女孩子遗憾地叹了口气:“最近也不知道顾经理怎么了,一天到晚阴着个脸,也不跟我们开玩笑了。”
另一个女孩子开玩笑:“说不定我们顾大帅哥在哪个姑娘那伤心了。”
苏画听她们一言一语地八卦顾渊,心里愧疚,却无法开口帮他辩白,只能沉默。
顾渊走到办公室门口,终究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到的却是已经合上的电梯门,没有留给他一丝看到她身影的机会。
他苦笑,明知不可能,为何你还是执迷不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