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一群紫衣人除少数几个修为较浅之人,被习昊故意放走之外,余下尽皆伏诛。整个鹄鸣后山也是狼籍一片,整个广场变得坑坑洼洼,周围的一些树木之上还闪动着些许微弱的火光,冒着阵阵青烟。
“多谢前辈仗义援手。”天风门余下的青阳子、青玉子、青松三人,面色苍白,相互搀扶着走上前来,向习昊拜下。
习昊轻轻一挥衣袖,一道柔和的气波立即以袖间为震源扩散开来,将几人托起。“老夫今日也只是偶然路经此地,见有人打斗,过来看看热闹,不想却是郝连家族的人在此,老夫本就和郝连家族有隙,故此顺手料理了几个小虾米而已,并非有意救你们,你们也不用谢我。”
元神展开,透入三人体内,他却发现三人伤势极重,性命虽然无碍,但是估计这身修为却是难以恢复了,当下其心中不由燃起滔天怒火,也不想再打听郝连家族为何会出手对付天风门。立即取出三颗伤药,屈指一弹送入青阳子三人口中。然后看了几人一眼,似乎是想要上前搀扶几人,可终究还是没有上去,最后也只是淡淡的说到:“我想各位还是暂时离开这鹄鸣山,找个地方先隐居起来吧。”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前辈~~~”见习昊要走,吃过丹药,脸色略为好转的青玉子立即出声。
习昊止住身形,慢慢的转过头来。“还有什么事吗?”
青玉子脸上一红,朝着一旁的一对青年男女一指。“这两位是司徒家族的和司徒梦瑶姑娘和单于家族的单于子谦公子,在我天风门做客,不想也受到鱼池之殃,被那郝连家族的人禁制住,我天风门无能解开他们身上的禁制,还想请前辈。。。。”
习昊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并未言语,衣袖一挥,将二人身上禁制解开,然后转身离去。
离开天风门广场之后,他并未远去,原本他是想立即去找寻郝连家族之人,可心中却还挂念青阳子几人的安危,虽然由于害怕再给几人带来灾难,不敢以真面目现身相见,可他还是想在暗中护送几人,确保几人的安全。
习昊走后,青阳子几人满怀悲愤,将天风门死去的众人安葬,随后一番商议,决定将一些修为低下的弟子授以天风门法决,然后遣散下山,让他们觅地隐居潜修,也好为天风门留下一些火种,让天风门不至于传承断绝。
而青阳子几人,则决定进入禁地之中闭死关,以期有一天能有实力对郝连家族报复。
远处默默凝望的习昊听得几人这一决定,忍不住就要现身劝解几人,找个偏僻的地方安度余生。三人身上的伤势他心中清楚,知道几人这一生不要说修为大进,就连恢复以前的修为也不大可能。
可转念一想,三人进入禁地之中,至少还有几十年好活,心中还可以有期盼。自己如果现身,引来各大宗门那些老不死的,估计就连天风门的禁地也不能保证几人安全。退一步来说,就算三人听从了自己的劝告,觅地安度晚年,估计他们下半生也是在悲伤中度过,最后郁郁而终。
看着三人走进密室的背影,习昊心中疲惫已久的心突然被无边的怒火覆盖,怒火退去竟然是困倦和憧憬交融,憧憬有一天,仇人都已逝去,关心的人也都平安,那样自己也就可以去静静的陪伴在牟依嘎的身旁。
青阳子三人进入禁地之后,习昊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良久,才慢慢的站起了身来。喃喃的说了句“慢慢来吧。”然后转身向着郝连家族所在飞去。
龙首山,位于出云国西南部,山中有十八主峰,从高处看去,山势连绵,十八主峰竟然组成了一个峥嵘的龙首图案,因此而得名龙首山。
山下一小镇,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路旁一茶棚之中,许多人正啃着西瓜,仰头看着天空毒辣的太阳,不时挥起衣袖,往自己脖子上扇着风。
茶棚一角,一身材消瘦的黑衣青年正怡然安坐,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仰头喝下。
此人正是习昊,离开鹄鸣山后,他立即向着郝连家族所在行进,虽然郝连家族有哪位修为高深的老祖宗存在,他不能直接杀向郝连家族,但是他却可以将郝连家族的一些重要人物引出,一一诛杀。
不想他在途中却听说修行界之人发现了连孟妮隐匿在龙首山中,各大宗门之人纷纷派人前往示好,希望几年之后,掌握了那件神器、得到了飘渺宫认可的连孟妮能站在自己一边,为自己的宗门多赢得一线生机。
郝连家族的族长郝连鸿鸣也亲自向着龙首山赶去。原本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族长亲自出面的,可连孟妮以前似乎和郝连家族有些矛盾,为了以示诚意,故郝连鸿鸣也就亲自前往了。
听的这一消息,习昊心中一动,立即向着龙首山赶来,一来是想见见自己那位妹妹,看看她的近况,二来是想将郝连鸿鸣诛杀,先为天风门的血债收取一点利息。
此刻他坐在茶棚之中,怡然的喝着茶,可他心中却并非像表面那样安然,元神早已散发开去,将周围五里之内的情况尽览心中。
方圆五里之内,并无任何异状,只有不少的修行之人,在到处转悠,似乎是还未确定连孟妮的具体位置,正在四处搜寻。
默默的摇了摇头,习昊取出一块碎银,放在茶桌之上,然后向着山中走去。
和众多修者一样,在山中像无头苍蝇一样搜寻了几日。习昊即没有找到连孟妮,也没发现郝连鸿鸣的踪迹。今日,习昊正默默的前行,却突然感到几里外的地方似乎有人影攒动,由于距离太远,不能清楚的知道那边究竟是些什么人。
向着人影攒动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他却发现原来是司徒家族的人在寻找连孟妮所在。
习昊心中一阵失望,正准备收回元神。却听到司徒破天旁边的一个华服中年向着司徒破天说到:“二哥,你说我们还花这么大力气找那连孟妮做什么?那习昊不是死了吗?不是说这次的五蕴天祭已经不会降临了吗?”
习昊心中正疑惑自己和五蕴天祭的关系,为何那些大宗门之人会不遗余力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听对方如此一说,当下也就没有将元神收回,继续听了下去。
司徒破天却是叹了口气。“蒲泽,你却是不知,虽然老祖他们将那习昊杀了,可他们也不能完全确定习昊真的就是那传承之人。”
听过司徒破天此言,司徒蒲泽脸上却是现出讶异之色。“既然不能确定那习昊的身份,为何老祖他们会二十八位地仙境界的高手同时出动,去追杀那习昊啊。”
“唉,当初,老祖们怀疑他是那五蕴天祭的传承之人,利用血欲宗做试金石,让其真正的置身于必死之境,若他真的是那五蕴天祭的传承之人,那曼荼罗之地的人一定会暗中保护,在他面临危险的时候必然又人现身相救。在血欲宗一战之中,那曼荼罗之地的人确实也出现了,将其救下,故此当时老祖们就认定那习昊是那传承之人。”
说到此处,司徒破天却是悠然的叹了一口气。“习昊死后,老祖们却是越想越不对,虽然真正的传承之人会有人保护,但是也不排除那曼荼罗之地的人是故意出现,以混淆我们的视听,好让真正的传承之人能平安的等到传承之时。”
司徒蒲泽脸上立即现出恍然之色。“难怪,那习昊已经死了,但老祖们还是对五蕴天祭的事情这么紧张。”
一旁的习昊却是心神巨骇,没想到这些名门大宗之人会是这样断定自己和五蕴天祭有关的。所谓的试金石也不是试探自己的修为,而是看是否有人来救自己。
想起猛犸的突兀出现,他不由也怀疑起其动机来,开始为被其带走的陈清的安慰担忧起来。
另外,他还老是觉得侬依曼和猛犸之间有什么关系,再想到侬依曼突然以飘渺宫主的身份出现,还注意到了连孟妮的存在,这不由让他五内俱焚,急着想找到连孟妮,提醒提醒她。
想到此处,他也顾不得再寻找郝连鸿鸣等人,开始在龙首山中奔走,寻找连孟妮的所在。一连奔走了数日,连孟妮也是毫无音信,此时的他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奇怪。
按理说,就算也找连孟妮,告诉她这些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他却如此心急,在山中如此一连奔走了数日。
自从牟依嘎死后,习昊就感觉到自己的心性有了一种奇怪的变化,似乎对很多事情都感觉到困倦,提不起兴趣,但只要是他所关心的人的一点风吹草动,却能让他心牵神绕。陈清如是、连孟妮、天风门、亲人的讯息等等皆是如此。上次入魔之后,这种情况更为明显。
正坐在地上低头沉思的习昊,却是突然眉头一皱,然后脸上露出喜色。“郝连鸿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