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风寒满以为自己的到来可以顺利的左右历史的发展,可在经过种种突来的变故之后,他却发现原来很多事情早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就拿蔡琰来说,她原本就是一个命运多舛,一生充满了坎坷的女人,断风寒因一时动了怜惜之意将其带在身边,为的就是想改变她这种悲苦的命运,可他终究不曾想到,厄运却提前降临在她的身上。
难道这只是偶然吗?
“对,这一定只是个巧合,我不能就此甘心地向老天低头,我必须强大起来!”从来不信命运的断风寒暗自立下了誓言,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从今往后已经不单单是他各人命运前途的问题了,而是关乎到他身边多有人的命运。
当医官满头大汉的从内堂出来时,断风寒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
医官知其心切,遂未待他开口便自先开口,道:“大王请安心,蔡小姐如今性命已无碍,只是先前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体质赢弱,故而还需调养几日方可醒来。”
他这轻松地一说,倒让满堂担忧地官吏顿时欢呼一片。
“哦……”断风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名年轻的医官,有些怀疑地言道:“先生是说你将琰儿已经完全治好了么?”
医官笑着用衣袖抹去头上的汗水,道:“下官怎敢欺瞒大王,那蔡小姐受创虽深,但幸在未及腑脏,故而只需将创口仔细缝合便是。”
说着便又从医箱中拿出两大包药恭敬地递给断风寒,道:“这两副药有造血生肌之功效,大王可吩咐下人用水煎煮,每日分早晚服下,不出多日,下官必保蔡小姐无恙!”
断风寒闻言大讶,心道自己都觉得难办的事情,怎么这家伙这么轻松的给办妥了,而且此人竟懂得缝合伤口,难道他和华佗之间会有什么关系么?
想到这,断风寒当即抱拳问道:“敢问先生大名,乃何方人士?”
医官恭敬地回道:“下官樊阿,徐州彭城人士。”
断风寒闻言大喜过望,忙笑言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得樊师兄,难怪医术如此高明,看来本王实是多虑了!”
念及至此,断风寒的心情由然转好,在他看来自己仍是幸运的。
听到断风寒没由来的这般称呼于他,樊阿实是惊惶不已,“这……大王可折杀下官了,下官怎敢……”
断风寒不待他将话说完便打断,道:“本王可是经常听义父谈及樊阿与吴普两位师兄,故而对于樊师兄已神交久矣!”
樊阿愕然道:“莫非大王义父乃是我恩师华佗?”
“正是!”断风寒点头笑着。
原来,这樊阿乃是华佗早年所收的一名弟子,华佗因见其对医学有所向往且天分不错,故而才悉心教授几年,在其学有所成之后,师徒二人便分道扬镳。后来樊阿凭借高超的医术,尤其是针灸方面的所长便赢得了一方盛名,初到此地游医便被这县令韩度所赏识,故而被聘为此地医官。
两人致此客套一番,直把周遭县吏看的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医官竟能和当今的风云人物攀上关系,看来飞黄腾达只日可待了,故而看向樊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果然,断风寒三言两语便说动了樊阿,让他从今往后跟着自己,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华佗的功劳,毕竟以樊阿想来,能够再跟华佗学上几年,对提高自己的医术也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樊阿在得知华佗即将赶到此地亦当即兴奋不已。
此刻,堂中诸官都上前向樊阿祝贺,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而断风寒则适时与叶玄霜一道进入内堂探望蔡琰去了。
断风寒轻轻来到蔡琰的床榻旁坐下,遂伸手爱怜地为她整理了下额上散乱的秀发,看着对方面上已然回复了些人色,心下立时感到欣慰不已。
一旁叶玄霜见他如此动作,遂轻笑道:“看来琰儿妹妹倒是因祸得福呢,夫君此前对她允诺之言可不得反悔哟,否则玄霜亦要恼恨夫君了。”
“哦,玄霜不会吃醋么?”断风寒此时亦有心开起了玩笑。
叶玄霜悠怨的望了他一眼,遂断然言道:“玄霜早便看出夫君乃是身受天命之人,迟早将会成就王霸之业,举时后宫佳丽三千,玄霜若是吃醋,岂不是要被酸死。”
断风寒闻言一悚,心道自己可没打算做种马啊,不过转念一想,那三国有名的**貂禅以及大小二乔则无论如何得找机会见上一面,否则自己这趟三国之旅岂不是白来了。
而这时,突然察觉到叶玄霜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些异样,断风寒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偏了,赶忙一正神回复自然,随即却不怀好意地说道:“现在有你一个就足矣,往后倘若再加上一个琰儿,说实话为夫还真怕晚上吃不消哦。”
即使叶玄霜生性再怎么豁达,可毕竟是个女儿家,在明白断风寒话中含义之时,当即落了个大红脸。
==================================
次日凌晨,为数千人的皇家卫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巩县县城,街道中再次无可避免的曾现出一阵混乱。
几名小商贩躲在一间杂货店里看着眼前手执长矛,面上带着杀气的士兵,心想莫不是要打仗了。杂货店老板一旁听到,却连忙示意几人莫要高声谈论,免得遭来祸事。商贩不解,皆出声向店老板询问此间原由。
看着这几名今日才刚到此地的商贩,店老板面上现出得意之色,随即便向说书先生般说开了。
县衙门前,诸官又是焦急恐慌地原地恭候着。
而这次他们的恐慌比及昨日面对断风寒的驾临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这次是京师下来的人,而且还是皇帝身边的近臣,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从队伍前方车马上下来一文一武两名官员当即并肩行到了众多县吏身前,而县令韩度等人还未来的及上前唱迎,那顶盔戴甲,身形及其魁梧的武将立时从身上掏出一卷圣旨。
这两人正是蹇硕与蔡邕,本来昨夜皇帝听闻奏报,只打算派遣蹇硕一人领着宫中御侍军前来,但一想到断风寒那么顾及蔡邕之女的安危,暗猜二人关系不凡,故而这才让蔡邕一道前来。
蹇硕展开圣旨,并高声唱道:“圣谕!
“县令韩度治县不利,放纵强贼横行四野,以致我大汉平贼之功臣,朕之御弟兖州王险遭歹人所害,此渎职之罪按论当斩,姑念你为官数载,年事已高,故只革去官职充为奴役,其下一应官员尽皆降职一级,以观后效。
钦赐!”
“谢皇上不杀之恩!”韩度战战兢兢的听完圣旨,纵然自己有够幸运免去一死,但这轮为奴役却让他用世不得翻身,还不如死了得好。
其他一众官员倒是长出了一口气,若是按照往常当今皇帝的性子,恐怕在场之人都难逃一死,如今皇帝却能够网开一面,不但免他们死罪而且只是降职一级,想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那些职位本身就低,降无可降之人也只好回家种地了。
此刻众人都十分惋惜地看着愣在当场的县令韩度,虽然同僚多年,韩度对他们这些手下亦十分照顾,但此刻他们却谁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除了感叹命运弄人之外亦别无其他。
倒是那文官当即走到韩度的面前,毫不避讳的向他指了条明路,道:“虽然尔已轮为奴役,可圣上并未言明,你大可自行找一个好归宿,我看那兖州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若能够为他效命,他日说不定亦有重新出头之日。”
说着完后拍了拍失魂落魄的韩度,然后便急切前往衙中。
韩度在仔细回味这些话后,当即一拍大腿,立时紧紧跟了上去。
断风寒在蔡琰的榻前整整守了一夜,天明时却兀自睡了过去,而方才听到外边喧闹,他却也没有出去,只是听到进来的叶玄霜回报,这才起身整理了下仪容方才走出后堂。
蹇硕与蔡邕一见断风寒现身,赶忙行前参拜,道:“下官拜见大王!”
“二位大人请免礼!”断风寒忙上前搀扶起这两个老熟人。
看着明显又苍老了许多的蔡邕,断风寒知晓其心之所急,故而未在对方请言之前,他便率先言道:“蔡大人且请宽心,琰儿性命已然无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可醒来,如今正在后堂歇养,蔡大人不妨自行前去探望,本王尚有要事与蹇大人商议。”
蔡邕感激的望了眼断风寒,随即便拱手离去。
断风寒遂将目光移向蹇硕,接着道:“不知蹇大人此行带来多少亲兵?”
蹇硕恭敬的回道:“回禀大王,皇上昨夜知悉大王之事,便即命下官率领一千皇家御卫前来此地护卫大王周全!”
嗯,看来皇帝老哥对自己还真是热心啊,连看守宫中的侍卫都掉来了。断风寒闻言不禁大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