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忠和凡天、凡铭一言不发地离开,他们还能说什么,凡仁如此做,不是要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向他们宣告自己的决定。在他们看来,凡仁主动退位并不是坏事,至少凡小容比他师父要好应付得多,凡仁把持圣手门几十年,尽管手下没有嫡系弟子,可威望岂是凡忠等人可以撼动的,而那凡小容则完全不同,要根基没根基,要威望没威望,可谓如履薄冰,举步维艰,这不正是凡忠乐于见到的吗?
然而,凡忠比谁都清楚,通过长老阁认可的门主,要想将其拉下马,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寻死路,他再窥视凡小容的门主之位,也不敢去强取豪夺,只能从长计议,一步步架空凡小容的门主职权,而要想凡小容乖乖地做一个傀儡门主,就必须大打感情牌,从而取得凡小容的信任,要做到这一点,凡天是关键,因为在凡忠看来,凡小容自小就依赖这个大师兄。
“师父,你怎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啊?你这么突然把我推上去,叫我如何服众?”凡小容幽怨道。
“服众?”凡仁眼睛一瞪,问道:“谁敢反对?是你师兄,还是你师叔?哼,我要推你上位,谁敢阻拦?”
“师伯,我也觉得您太心急了一些,要扶小容上位不难,难得是让她坐稳这个位置。”凡雨晴忧心忡忡,很为凡小容的未来担心,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师父一直虎视眈眈,心怀不轨。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凡仁直直地盯着凡雨晴:“雨晴,如果有一天,师伯,不,是我圣手门需要你来大义灭亲,你能否做到?要知道,你在圣手门的威望仅次于你师哥凡天,你的态度对小容来说很重要。”
“师伯,请您放心,如果有人敢对小师妹不利,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心慈手软。”凡雨晴坚定道。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凡仁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凡仁径直离开。凡小二领着蓝雨和凡小容也要走,凡雨晴突然开口道:“风影,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凡小二一愣,停止脚步,回身笑道:“大师姐,都是一家人何必客套?”
“一家人?”凡雨晴猛然醒悟,看着脸色微红的凡小容:“小师妹,这是真的吗?”
凡雨晴见凡小容点头,不由松了一口气:“师父和师兄千算万算,怎么也不会算到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你不过十六岁,在他们看来你还是个孩子,所以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你居然有古隐族这么一座大靠山,难怪师伯敢现在就传位给你,呵呵,我那聪明的师父恐怕现在正在沾沾自喜呢,以为你是软柿子,日后随便他怎么捏,可谁曾想到……”
“大师姐,我真的很为难,师叔和大师哥他们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而我要是视若无睹,圣手门日后恐怕难得安宁。”凡小容面显难色。
“小师妹,大师兄有些愚忠,对师父的话说一不二,唯命是从,但他本质不坏,如果师姐说服他弃暗投明,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他?”凡雨晴的声音越来越小。
“呵呵,大师姐,小容可不会棒打鸳鸯哟,放心,我一定会成全你的一片苦心的。”凡小容调笑道。
凡雨晴满脸羞红,许久,她才抬起头来:“风影,有你支持小容,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圣手门门人痛下杀手,即使是我师父,我也希望你能饶他一命。”
凡雨晴在凡仁面前保证说会大义灭亲,可是若真要她同门相残,她凡雨晴如何下得了这个手?但是,在大是大非,生死存亡的时刻,凡雨晴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小师妹一边的,这是底线,不可逾越的底线。她自己心里清楚,凡小容和凡小二又如何不知。
“大师姐放心,师叔不过是野心大了一些,并没有做什么恶贯满盈的事情,我如何会置他于死地?”凡小二正色说道:“只要小容在圣手门一天,我风影绝不斩杀一人。”
离开凡雨晴的房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凡小二携着蓝雨和凡小容去见凡仁。三人对凡仁的决定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宣布传位,于是想要去问个究竟。当三人来到凡仁的房外时,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一个是凡仁的声音,而另一个……
“你们三个进来吧,别鬼鬼祟祟地了。”凡仁停止交谈,冲门外大叫一声。
凡小二尴尬地推门进去,身后跟着一脸惊异的蓝雨和凡小容。
“别愣在那儿啊,都坐下。”凡仁笑着招招手。
“大……大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凡小容盯着凡天,疑惑道。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凡天笑问道。
“你和我师父很熟吗?”凡小容突然冒出的一句,连凡小二都觉得可笑,一个是圣手门门主,一个是圣手门大弟子,居然问人家熟不熟?
“好了,都坐下吧,我给你们泡的茶都快凉了。”凡仁见三人坐下,轻轻一笑:“大家一定很奇怪,凡天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不过,在回答大家的疑问之前,我想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凡仁品了一口茶,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庄,男人多女人少,很多人都打着光棍,也没有人愿意嫁到那个地方去,后来有一户王姓人家为了传宗接代,砸锅卖铁,东借西凑花了五百块钱在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女人做老婆,可是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个壮汉,见那被拐卖的女人病魔缠身,甚是可怜,就要带他离开,村子里的人如何会同意,于是百般阻拦,结果那壮汉一怒一下,失手杀了两个村民,解救了那个女人,可是当那壮汉将女人送回家时,已经物是人非,女人家中已是人去楼空,无奈之下,那汉子只好安顿下来照顾女人,结果两人日久生情,并产下一子……”
凡仁讲到这里,看着凡天叹了一口气,众人一惊,难道这与凡天有什么关系?只见凡仁继续讲道:“那壮汉乃是我的嫡传弟子,众所周知,我的弟子就是圣手门的继任门主,也只有继任门主才可入世历练,其他人如果没有得到允许,是不可随意下山的,而我那弟子一去不返,了无音讯,于是我就派你们的师叔下山寻找,很顺利,他很快就找到了我的弟子,但是同时,他也查到了我那弟子杀害无辜村民的事实,按照门规,乱杀无辜者——死,但是你们的师叔却未将其带回门内处决,而是私自将其当场斩杀,而那女子看见自己的爱人死了,于是留下尚在襁褓里婴儿,一头撞墙而去,你们师叔见量出如此后果,内疚不已,于是带了那婴儿回来负荆请罪,我罚他面壁三年,并照料那婴儿长大成人,你们也许已经猜到了,那个婴儿便是你们的大师兄凡天。”
听完这个故事,房间一片沉寂,没有想到那凡天的身世如此可怜,凡小容不禁流下泪来,许久,她才哽咽着叫出一声:“大师兄……”
凡天摇摇头,淡笑道:“小师妹,我没事的,这么多年过来,我的感激多于仇恨,真的,包括我师父,我也心存感激,感激他抚养我成人,而师伯,我则感激他收养了我的父亲。”
“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们也无需伤感,我告诉你们这些,只是想让你们了解一下你们的大师兄,他并不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人,也不会帮助他的师父来争权夺利,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凡仁说道。
凡小二听到这里,心里豁然开朗,原来那凡天一直是凡仁安排在凡忠身边的一颗棋子,难怪当初他被唐果重伤,凡仁会如此紧张,原来他是凡仁的嫡系弟子之子,所谓爱屋及乌,不难理解。
于此同时,凡小二也觉得那凡忠对门主之位窥视已久,否则当时也没有必要对凡天的父亲痛下杀手,他完全可以将人带回交给凡仁处理,也许当时他怕那凡仁以权谋私,舍不得处死自己的弟子,所以才先斩后奏吧?而凡天如何会想不到这一层,他口口声声说感激养育自己的师父,恐怕不足为信,谁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逍遥法外而无动于衷?
“大师哥,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你了。”凡小容真诚道。
凡天笑着摇头,说道:“师伯,师父今天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我无论如何要尽量拿下小师妹,您看这如何是好?”
“如果我退隐,恐怕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师父吞噬权力地步伐,这也是我最不放心的。”凡仁喃喃道:“难道真的要让我亲自出手吗?”
“师父,我们答应过大师姐,不对师叔痛下杀手的,您……”
凡仁挥手阻止凡小容,看向凡小二:“你怎么看?”
“嗯,为了圣手门的长治久安,杀一儆百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倘若一个不慎,甚至会激起他手下弟子的群愤,到时局面就更加难以控制了,而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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