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晚上,我接到任务是采访一名屠宰场的老板。
他白手兴家,他名叫欧阳心,开始他是杀猪为生,后来,由于一些食堂、饭店都向他定肉,定单比较多了,也就开了这么一个屠宰场,慢慢地身家过千万,在市区是比较有名气的企业家。
我采访完后,只有深夜归来,在回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听到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人翻动垃圾的声音,翻动垃圾并伴随着粗大的喘息声,这不是人的喘息,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喘息声。我想,这么深夜了,还会有谁这么精神不回家睡觉,在楼梯翻垃圾,慢慢地,我接近了喘息的声音。
此人身穿一套的黑se的雨衣,黑se的雨衣头部外露出一个尖尖的,似吸管一样的东西,我没敢多看他一眼,急步往自己的家里去,我以为是捡垃圾的老头或者说是老太太,这么深夜这样的打扮,真有点像别人电视新闻里说的:变态屠夫,
变态屠夫可是一种会肢解别人身体的变态人,特别是将人杀死后,用刀一刀一刀地肢解尸体,直到整个人分成一块块的才能解心中的恨,这种人是一种变态的恨,心眼特别小,什么都可以说是让他生气,没有任何成功的业绩,他只有会做的事就是杀人肢解尸体。
我想,别再让我看到这种人,要是让我看到这种人的话,我决不客气。
这些天,我特意早出晚归,身上准备一些防身喷身剂,我就是想遇到这种人,可是这些天就是清静得很,再也没有见到过如此打扮的人了,只偶尔见到邻居的垃圾里多一些女用带血的卫生巾,而这些一到天亮总被人扒得满地都是,晚上回来不见到这样的人,却总在白天去上班的时候,见到满地都是像被舔得很干净的女用带血的卫生巾。
过往的邻居总是有人自言自语,说不知是谁如此缺德,做这样的事,总有一天会遭老天报应的,真是恶心死了。不知那些人是骂翻垃圾的人,还是骂丢垃圾的人。如果是骂丢垃圾的人,那我还没有资格,因为我还没有女朋友;如果是骂那些翻垃圾的人,那真是太缺德了,太变态了,连人家家里女人的月经都要翻,不是一般的变态,是超级变态了。
李主任还想在报纸上出一期《本市企业家》版块,因为上一期的采访受到许多读者的来信,他们说很喜欢这一栏,希望报社再跟踪报导企业家,促进大家向他学习,共同致富。
我接到李主任的电话,不用说,这个采访又是少不了我了,就因上一期的反响,也就注定李主任会把这任务交给我,这次的出访,我是白天,我把我采访写了报道的报纸给屠宰场老板欧阳心带过去,并说上一期的反响很强烈,大家都想向他学习,他一知道这事,相当的高兴,采访完毕后,已是下午了,怎么也拉我与他一起吃饭,陪他喝几杯,诚情难推,我只好答应了,这老板真是太热心肠了。
到了傍晚,老板吩咐下属杀了一条狗,宴席就摆在屠宰场旁的办公室里,他们先用油把狗肉炸好,切成小块,与我一起打火锅,另外还炒几个小菜,满满一桌,他说今天高兴,这是乡里狗,难找,我们这些城里人是很少有机会吃得到的,我一闻,果真是不同样,那种香味,太香了,我想在是神仙到了,一定站不稳。
就这样,我们一直吃,一直喝,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有些尿急,于是,我跟老板欧阳心说要去厕所,问他厕所在那个方向,他也酩酊大醉,随意一指,往旁边的屠宰场指去,我也忘记那是屠宰场了,我踉跄的脚步,往屠宰场走去。
走着走着,我见到一个大缸,我以为是尿缸,正想走过去,谁想到当越走越近地时候,我发现一位跟那晚我在楼梯拐角见到的人是一模一样的打扮。我吓了一跳,急忙打地方躲藏起来,用力地揉搓一下眼睛,我错手揉搓的是左眼,我本看到的那张尖尖的脸,现在看不见了;我再试着揉搓一下右眼,我看清了,那张尖尖的脸,而且嘴是尖尖地出来,像一条吸管,他一出现就把头往那个缸伸过去,用力地吸。我明白了,他是一名鬼,这种鬼只喜欢血,以血为食,在书中的记载应是一种叫食血鬼的鬼。
不是变态屠夫,我现在觉得,我身上带着的防身的葯剂对这鬼是没有什么用的,把他弄急了,到时反过来与我拼命,那我就算九条命也赔不起。
只见那食血鬼把嘴上那长长的吸管往缸内一放,“扑哧扑哧”地吸得欢,我这才明白过来,我刚才以为是尿缸的缸,很可能就是屠宰动物留下来的血缸,那血缸很可能还装得不少的血,就从那食血鬼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
我没敢走近一步,我发觉我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我不是有吸魂石吗?也许是食血鬼的这身打扮太像人了,太像“变态屠夫”的打扮了,鬼倒是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人,我实在克制不住我对这种人的畏惧。
我一步一步地后退着,直至退到可以快步往屠宰场旁的办公室跑去为止。
到了办公室,我大气都不敢出,那喝醉了的老板欧阳心还趴在桌面上,他睡着了,当我跑进办公室里,就急不可可待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门可能关得太响,把欧阳心吵醒了,他带着满嘴的酒气问道:“怎么了?不用关门,喝酒又不犯法,除非非法屠宰不合格生猪。”
“你,你有做过非法屠宰生猪的买卖吗?”我好奇地问道,毕竟我是记者,我有记者和敏锐性。
“屠宰,这当然,我公司常做这样的买卖,要不做这样的买卖,我怎么养活我公司这么多张嘴巴,真是的,这些消息我当你是兄弟才告诉你。”说完,又啪的一声趴在桌面上再次睡去。
“我终于明白了,采访这么多全是白采访,真正有意义的采访这几句话就让我明白了,也许这么些所为的企业家,不企就不家吧!也就是不企图一些什么东西,就不能成为家,这就是活着的真正意义吧!”我还没有完全醉,再被那食血鬼这么一吓,也完全清醒了,不过,我明白,我不想做这样的丑人,我不想去写这么负面的东西,我不写不代表我不反对,我不是执法部门,我只是一名混饭吃的小记者。
这一晚我睡办公室的沙发,我也不好叫醒欧阳心,所以让他一直趴到天亮,天一亮他醒了,我这一夜也没有睡着,见到他醒过来,我把心中的的疑问一股脑地提问着。
我问道:“你最近发觉你这里有少些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真的没有,我这里谁敢来偷什么东西呀!我们个个都是屠夫,来这里偷东西,那不等于着死呀!”欧阳心乐呵呵地回答着。
“真的没有吗?你再想一想,”我再次问道。
这一下,欧阳心想到了一件事,他摸了摸脑门,突然,他大声回答:“哦,我记起来了,我记起一件事来了,我这里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有工人反映说屠宰下来的血总是莫明其妙地少,不过这些都是不值几个钱的东西,谁要是想要,拿去就是了。”
“哦,怪不得,昨晚我见到好像有一个人在那缸的旁边像在做什么似的,”我装作不知道什么的样子道出这一句话来,其实我很明白,要真说出有食血鬼,别人又看不到,到时以为我说谎,欺君之罪不说,到时还可能弄个满门抄宰,所以我还是发现我的优点,就是比较聪明。
天一亮,当然我会向欧阳心告别,那种地方阴气比较重,也很潮湿,我的心老觉得不太舒服。
可是,没当我回到家几天,我就接到欧阳心的来电,他说他们发现屠宰场真的挺怪的了,一件雨衣会动,而且常常会自己移动着往血缸方向,问我是不是这屠宰场有鬼。
我一听到这样的电话,我当然不买那里的帐,不过,我知道一些驱鬼小点子,我告诉他,如果再发现那种现象,请不要害怕,用早先备好的“尿棍”将这雨衣殴打一番便可,我这里说的“尿棍”,也就是用人的尿浸泡过的木棍,这种浸泡过的木棍,又臭又硬,可且可以驱散邪气,食血鬼也就是邪气的一种,用这种棍应是相当有效的。
不过,我没有告诉欧阳心,那是食血鬼,这个我也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别人的事。
欧阳心老板听到我教给的这一招法子,当然高兴得不得了,声称要与我做兄弟,我才不愿意呢!我支支吾吾应付了事,我才不想有这样的兄弟,只顾一味自己发财,那管伤害大众身体的事,我才不想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就到了晚上,那食血鬼再次光临欧阳心的屠宰场,这下算这位食血鬼不好命了,当他走近血缸,正想偷食,屠宰场的工人早就埋伏在那里,乱棍往那雨衣打,直到把这食血鬼的魂打散了,雨衣落在了地上,那群工人才收手。
这食血鬼笨在什么地方?笨就笨在他本来是人们看不见的一种魂魄,现在我也搞不懂,他为何要身穿雨衣?这么一来,凡夫俗子不就可以看见他了吗?看见他对他有什么好处,这只是一个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要真想知道这个迷,谁有法子的话,再让这一名食血鬼活过来,让他告诉你,为何要身穿雨衣。
经过这事,欧阳心老板还是很感激,给我打来电话,说只要我有空,就让我去陪他们喝几盅,我还是做足表面功夫,连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