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谢媛因为这件事而郁郁而终,年仅二十六岁。
谢媛临终的时候,叫来了陆元盛,希望他和沐廷元和好如初。可是,陆元盛心里一直认为谢媛嫁给沐廷元而没有嫁给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的出身不如沐廷元,对沐廷元乃至沐家耿耿于怀;沐廷元看见娇妻因年早逝,悲痛欲绝,把谢媛的死归咎于陆元盛。两人怎么可能和好如初呢?但陆元盛和沐廷元又不愿意违背谢媛的意愿,于是决定在谢媛的生日和忌日那两天,两人坐在谢媛生前住的那间小屋子里,抛开恩怨,做一天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你又想起了以前?想起了她?”沐廷元问道。
“难道你没有想她?”陆元盛反问道。
“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她。她走了有五十四个年头了吧?”沐廷元一想到谢媛的死,心里好像挂着一块铅,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是五十四年零二百一十八天。今年,她要是活着,就应该有七十八了。”陆元盛说着,一向冰冷的眼神里忽然变得那么柔情。
“我们说了她半辈子,今天不说她了。”沐廷元对陆元盛说道。
“好!不说就不说!”陆元盛说着,举起酒杯干了杯中的那杯酒。
“我们说说杨家和金家吧!你觉得金家那个老不死的能够拿得下杨家吗?”沐廷元问道。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陆元盛反问道。
“我想听听你心里的答案。”沐廷元追问道。
“我心中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陆元盛对沐廷元说道。
“什么意思?”沐廷元不解地看着陆元盛,希望能够从陆元盛的眼睛看出些什么。
“我根本对杨家和金家的仇怨没有任何兴趣。”陆元盛不屑地说道。
“你的确不该对他们有兴趣。无论他们谁输谁赢,你都可以从中获益。所以你真正感兴趣的是应该是南京的柳家和我们沐家吧!”沐廷元缓缓地说道。
“不错!真正让我们感兴趣的只有你们沐家,只有你——沐廷元。”陆元盛的眼神里喊出一丝冰冷的杀气。
沐廷元没有被陆元盛释放出来的压力,淡淡地笑了笑:“能够让你陆元盛感兴趣,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些价值。”
“哼!”陆元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觉得杨帆那个人怎么样?”沐廷元又问道。
“那个到处传着绯闻,和你孙女搞暧昧的小屁孩?”陆元盛冷冷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一个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搞定金环那个老狐狸在杨家安的棋子;能在一个月内真正接受杨家的所有力量;能让你那眼高于天的孙女和倾国倾城的孙媳妇都对他另眼相看的人还需要别人的评价吗?”
沐廷元听到陆元盛的话,虽然脸上还有笑容,却已经没有那么自然了。
“女大不中留!你就不要为你的孙女杞人忧天了。我再告诉你一条你感兴趣的消息。”陆元盛说着,嘴角不禁荡漾着奸猾的笑容。
“什么消息?”沐廷元问道。
“金环派他的孙儿金昭去杨家悼念杨玄。”陆元盛神秘地说道。
“那有什么稀奇!”沐廷元脸上泛起不屑的神情。
“金昭不稀奇,可是金环要金昭带去的一样祭品,你一定很感兴趣。”陆元盛奸笑道。
“是什么东西?”
“它是……”
沐廷元听完陆元盛的话,脸上写满了惊讶。
“真希望明年的时候,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聊天。”陆元盛看见沐廷元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放声大笑地走了出去。
……
香港,杨玄的灵堂前已经聚集了很多前面吊唁的人。其中不乏香港政界高官、名门显贵。
“广东金家金昭先生、山西刘家刘文凯先生前来拜祭!”这一声通报犹如晴天霹雳,现在顿时哗然。
众所周知,金家和杨家是一对世仇,而且金家前不久还在商业上发动了对杨家大规模的袭击,让杨家遭到了很大的损失。杨玄的死,金家多少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此刻金家却叫金昭前来为杨玄吊唁,多少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诸葛哭周瑜,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在场的人虽然许多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但脸上也不禁写满了惊讶。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好奇,视线都聚焦在了杨家新的掌门人身上,想看看杨帆如何处理这件事,以此作为今后对杨家的政策的一个标准。
杨帆看了看周围的人,心里怎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如意算盘呢?
“杨玄先生的过世让我们金家少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手,为此我们深感难过。所以我特意前来看杨先生最后一面。杨董,你不会不欢迎吧?”金昭的第一句话便充满了挑衅和火药味。
“欢迎,怎么不欢迎?我们杨家一向大度。既然来了就是客,哪怕是一条正在狂吠的狗,我们也不会把它拒之门外,何况是我们的金大少爷呢?金少爷,里面请吧!”杨帆也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金昭见嘴巴上占不上一丝便宜,脸上虽然依旧保持着笑容,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没有刚来的那个时候嚣张跋扈了。
“不用了!今天我来只是为了看杨先生最后一眼,顺便替爷爷带一份祭礼给杨先生。把祭礼抬上来。”金昭朝四个黑衣大汉喊道。
只见四个黑衣大汉抬着一副上等的楠木棺材走了上来,放在了灵堂的正中央。
死了人送东西的不少,可是直接送棺材的却很少见。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金昭和他带来的楠木棺材,期待着故事的下文。
“这副棺材是用上等的楠木制作,手工精湛,杨董觉得满意吗?”金昭冷笑道。
杨帆摸了摸棺材,对金昭说道:“的确是上等的棺材!金少爷做的棺材一定费了不少劲吧?”
“不瞒杨董,这幅棺材的确费了很多工匠的心思。这幅棺材本来是我爷爷为自己准备的,可是杨先生却先行一步。杨先生作为爷爷一辈子最好的敌人,这样就去了,爷爷心里深感难过。所以,爷爷特意将这副打算留给自己的棺材送来了,也算是对杨先生的一点追思,就当感谢杨先生这些年来为了不让他寂寞吧。”金昭虽然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客气,但话中却充满了嚣张和不可一世。
“想不到金老先生还惦记着他的老对手,千里迢迢地送这个棺材来香港,也不怕麻烦。”杨帆淡淡地说道。
“麻烦谈不上,就是有些费劲而已。希望杨董不要拒绝这份祭礼。”金昭说道。
杨帆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了看站在身旁,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杨宛如。
杨宛如也看着杨帆,虽然没有说话,却用坚毅的目光向杨帆表达了她对杨帆的信任,好像在告诉杨帆:“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全力地支持你。”
杨帆向杨宛如点点头,算是对杨宛如的回答。然后对金昭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先替金老先生收下了。我会替金老先生留着,等着金少爷以后来替金老先生取回去。既然金少爷不愿意进去,那我只好送客了。”
死亡是死者生命的消亡,却不是死者所有东西的终结。当一个人走完了他(她)的一生后,他(她)对周围的人的影响却没有完。好比萨马兰奇先生走完了他传奇的一生,但他的奥林匹克精神却依然影响着我们;又如在地震中遇难的汶川和玉树人民,他们虽然不幸地告别了这个世界,但他们却没有被我们所遗忘。
同样,杨玄虽然走了,但是杨家还在,杨氏集团还在。杨帆也不会因为杨玄的辞世而忘记了杨玄临终交代的话语。
杨玄的灵堂经历了三天,除了金昭的那段插曲外,总的来说还算是很顺利,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在第四天清晨,杨帆和杨宛如安葬完杨玄后,也标志着丧事的彻底结束。
之后,杨帆驾车带着杨宛如回到了久未回去的别墅。由于连日来的疲倦和劳累,杨帆和杨宛如回到别墅,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杨帆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杨帆懒洋洋地走出卧室,看见杨宛如卧室的门开着,却不见她的身影,联想到杨宛如这几天因为杨玄去世而郁郁寡欢的状态,心里不禁担心起来。
杨帆不顾身上只穿着一条暴露的四角裤,急忙到处找杨宛如。
客厅?没有!厕所?没有!楼上?没有!
正当杨帆打算穿好衣服出去找杨宛如的时候,杨宛如的脑袋却从厨房里伸了出来,吓了杨帆一跳。
“你一直都在厨房?”杨帆呆呆地看着杨宛如,傻兮兮地问道。
“我不在厨房,在哪里。”杨宛如没好气地说道,心里怀疑杨帆是不是睡久了,把脑袋睡傻了。
“你在厨房干什么?”杨帆疑惑地问道。
按照杨帆对杨宛如的了解,杨宛如基本上属于那种宁上厅堂一万回,不下厨房一万年的人。
“当然是做东西吃啊!难道你以为我在厨房睡觉啊?”杨宛如白了杨帆一眼,现在不是怀疑,而是确认杨帆的脑袋的确出了毛病。
“你会做饭?”杨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宛如。在杨帆的心里,杨宛如做饭跟老母猪上树没有什么区别。
“谁说我在做饭了?难道厨房只有用来煮饭吗?”杨宛如说道。
“那你在做什么?”杨帆问道。
“本大小姐不会做饭,难道不会下面吗?面要煮熟了,我不跟你说了。”杨宛如又走进了厨房。
“记得跟我来一碗!”杨帆说完,走进了厕所。
“对不起,本小姐今天煮的面没你的份。”杨宛如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