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风和洪叶在天鲸的胃中所待的时间非止一日。在这段时间里,庄风的神精期修为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更是学到了一系列的法术。对于庄风而言,他最喜欢的也是两个最难练习的法术都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个是从那本叫做《五行法术及五行变种法术入门》的道书上学到的强灵诀和从金花婆婆那里学来的混沌破坏术。
虽然庄风的修为大增,但是洪叶在金花婆婆的调 教下进步也是十分巨大。幸亏庄风的勤奋以及谪仙草的药效弥补了庄风在灵根上的差距,不然,庄风更加望尘莫及了。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庄风也自忖不是洪叶的对手。庄风曾经近距离见过洪叶修炼,她的蔓藤虽说不上出神入化,但是也有点诡异莫测,不是庄风能够抵挡得了的。
这天,如同往常一样,金花婆婆将洪叶叫到身边,庄风当然也是来到一旁。作为一名旁听生,庄风早已经养成了自己的觉悟,那便是不随便多说一句话,不随便多走一步路。
可是,这一次,金花婆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开门见山地讲述什么法术、修仙之类的话题。她像往常那样低着头,半天之后才叹息一声:“叶儿,你该出去了!我能够教你的东西都已经教给你了!”
“出去,婆婆,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婆婆老了,走不动了。另外,我答应过一个人,永远不走出天鲸的胃里一步,这我必须做到。除非……”
“婆婆,除非什么?”
“除非有一天那个人死了,或者来到这里替我,我才能出去。”
“婆婆,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啊,你以后也许能够见到呢,他叫孟浩天!”
“婆婆,我记下来。我虽然不一定能够让那人死去,但是我会让那个人来替你!”
“好孩子!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如果见到他,还是躲得远远地吧。如果躲不了,就千万不要说见过婆婆我。如果你实在瞒不住的话,也不要说出婆婆现在的情况。你就说婆婆现在过得十分快乐,谁也不想!好吧?还是走吧!婆婆现在给你讲讲怎么出去。”
“婆婆,我舍不得您!”
“孩子,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估计,你的家人可能还会有些麻烦,这次出去,你已经能够稍稍地帮助他们了,不过,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黑衣门的法术都很可怕,尤其是毒上人等长老做事,心狠手辣,千万要注意。”
说到这里,金花婆婆拿起了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划起来:“从这里往西,越过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再穿过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山岭、山丘,便能够见到一条河。你顺流而下,河流的最下游是一个很大的漩涡。你就守着那个漩涡,直到那里面露出一个三眼金色蟾蜍,你便马上跳入水中,便能够离开天鲸的身子,再次回到滔天河里!注意,这条路我也没有走过,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摸索。路上可能你会遇到一些凶猛的野兽,记得不要和它们硬拼,它们都是会妖术的。尤其是见到那只三眼金蟾后,你们接下来见到的许许多多事物便可能都是幻觉,一定要保持内心的清醒。婆婆给你说的,你可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洪叶点点头。
说完这些,金花婆婆突然又抬起了头,将洪叶拉到自己怀里,用树皮一般的手掌摩挲着洪叶的脑袋说:“孩子,当年我也和你一样年轻貌美,一片芳华,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当然,我的资质也和你一样好,当年爱慕我的小伙子可要比你身边站着的这个傻小子强多了。可是当时的我啊太任性了,时不时地还会被人心蒙蔽住双眼。最终落到这个下场。所以,孩子,我便是你的前车之鉴。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我们修仙者这一生,最终的目的是改变自己的命运,达到长生不死的彼岸。在人生湍急的河流上,法术、法宝便是我们的渡船,但是,并不是只有船便能靠岸啊!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桨,更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同船人啊!若是没有合适的同船人,那便不要也罢!只要是有桨,能经得了风浪,总是能够到达彼岸的!”
说完这些之后,洪叶与金花婆婆洒泪而别。
庄风自然是随着洪叶离开。这时,金花婆婆第一次主动和庄风说话:“小娃儿,别怪我没告诉你。你不是修仙者,想要通过水潭离开这里,那简直是做梦。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了此残生,还能落个全尸!”
庄风回过头冲着金花婆婆说:“若是我死在那个水潭,那也只是命。若是我得以离开,那是我不认命!我不会像有些人,总爱为自己待在这里寻找借口!”
金花婆婆心头一震,不再言语,任二人离开。若是平时,金花婆婆早就痛斥庄风了。
一路上,洪叶仍频频回头,直到看不见金花婆婆的身影。二人离开山坡没多久,便来到了那一望无际的大平原,确切地说,更是个大草原。
在庄风之前见过的各种植物上,几乎是看不到叶子的,都是光秃秃的枝子,找不到多少绿意。可是,眼前草原上的草却很绿,绿的发亮,也很脆,踩上去就能发出折断的声音,可抬脚一看,草依然如故。草下的土很松软,每踩一脚下去,都会往下陷进去一些,随即像冒出气泡一样,发出“噗”的一声。庄风不知道这些土地中到底施上了什么肥料,也不知道这么肥美的草地上为何没有一只动物。也许,这些草是直接吸收了天鲸的能量,或者直接便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吧,就如同动物身上的绒毛一般。
没走几步,庄风的脚一顿,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低头一看,是一个腐烂的骨架。随后庄风留心了许多,发现的骨架也越来越多,其中的一些骨架大得难以想象。联系一下微风中腐烂的气息,庄风突然领悟到为什么这些草这么肥了。看了看眼前无边无垠的草原,真的难以想象究竟有多少生灵埋葬在这里。可是,为何眼前一个动物都见不着,难道都被杀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