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过去,北秦伯懒洋洋的张开眼睛。在昨日夜里,他和夫人白雪渡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虽然白天的时候,北秦伯已经用蝶姬公主和商紫君泄了一次火,但这种事哪里是可以够的,特别是北秦伯这种非人类,所以北秦伯在夜里整整折腾了白雪五次,最后白雪不堪挞伐,叫来了梅姑,这才了事。可就算是如此,白雪还是累得起不来,北秦伯却是心得意满,他起来了,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剩下的日子要怎么玩才会过瘾。打败了赵国,北秦立国等于是成功了,再剩下的日子里已经没有问题了,所以北秦伯觉得自己要好好放松一下。
毕竟,北秦伯并不想当一个劳心劳力一天到晚勤于工作的名君,累死累活的,图什么呀!
可这时王良却来了。她来的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那人向北秦伯行礼下跪:“儿臣见过君父!”叫北秦伯君父,天下不是没有人这样叫北秦伯,但有也只是一个人,那就是陈勾。陈勾本名陈武,早先叫小五儿,为了记念月勾的死,北秦伯下令让她改叫陈勾。
见到了陈勾,北秦伯这个高兴,他的精神一下子来了,忙着扶起了陈勾,只是半年多不见了,陈勾脸上却有一种成熟的凝重,这让北秦伯觉得很欣慰。他笑着问:“吃过了么?”
陈勾点头,没好说话,王良道:“白部长今天上午是不是不能上班了?”北秦伯嘿嘿一笑,拉着她们到了主厅,然后叫人送上茶品,他自己洗漱一下,然后换上了一身的常装,北秦伯的常装就是一身普通的衣服,加上胸甲,然后是皮衣宽袍。最后,北秦伯扶着自己那把丑陋的长弧刀出现。话说不到三句,北秦伯就说到正事上了:“祈连府如何?”
陈勾道:“我哪知道怎么治理,反正我想,刘而已是不会背叛君父的,在来的路上,我也看到了我们北秦的商队和委派的官员,加上七野和八野两支师团过去,想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祈连府的兵力会不会太强了?九个野战师团,三个步军团,这股力量,太大了!”
北秦伯明白她的意思,在听说过北秦军和赵国的军力之对比后,还不明白自家的实力,那才是个怪。整个对赵国的战役里,北秦军全部出动的是一个半的军团,三个野战师团,而光一个祈连府的力量就是这场战役力量的一半,这是何等的一个吃惊,万一祈连府生出了反复,那结果简直是想都不敢想。北秦伯在此说道:“你能想到这里,很好,但有一点你错了,我在祈连府的时候说了给军力,给军团,但是话说回来,给的是军队么?不是,我只给了番号,以姜国的实力,在短时间里根本编不出这样的军力,如果他强行编军,那你是干什么的?你可以免去他的任命,没有武器,没有铠甲,能叫军队?唐国也是一样的,这两个区区的小国想要装备起自己的军力,谈和容易,所以这里面就要看你的了!”陈勾道:“我明白了!”
她已经接受自己要分出去镇国的局面了。北秦伯忍不住叹气,拉着她过来,虽然从个头上看,陈勾个子不大,小小的,可是实际上,她一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肉,力量大无穷,十分的厉害,可在北秦伯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小女孩。北秦伯一拉,她就柔顺着过去,北秦伯轻轻道:“看过你月姨么?”陈勾眼红了:“看过了……”北秦伯道:“我没杀她……你不会怪我吧!”这个她自然是指猗涟。陈勾道:“我……我……她从前对我也不坏……我虽恨她……但我没资格杀她……君父不杀她……是她的造化……我是不会多嘴多事的……”
王良道:“你能体会到这一点就不错了,君伯,上次我和你说了,中山国又来了使者,见不见!”北秦伯冷声道:“当然不见,不过还是和上次一样,你替我拖住他,我们到夏天开始,如果楼烦国投降,我们就立刻想办法对中山国下手!”陈勾道:“君伯的兵力够么?”
她还记得北秦国什么都好说,就是可以当兵的合格兵源少。在西征之战的时候,北秦军全国动员,勉勉强强才算是征到了三万之数的兵力。打过西征之后,北秦国才算是缓回了来,幸运的是,在和赵国一战中,北秦军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赵国向北秦提供了大量的青壮,至于女人,那太容易了,北秦国本就有点阴盛阳衰,和其它国家不同,北秦国的女子比较多是有原因的,这就是北秦军在征战中杀死敌方的人,而抢掠女子。北秦军方也吃女人,北秦伯本人就很喜欢吃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可这种事是极少数极少数的,大多数的情况下,女人会是财产。北秦国总是在秦国魏国等地方,采买着大量的女人。
战国,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女子大量的集中在权贵的手里,集中在城市里。这和现在的女子喜欢往城里跑是一样的,虽然在野地里有自由,可是生活却是很差的,有点本事的,都是往城里面去挤,在那里,才是国家财富的集中地,才有可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民间没有足够的女子,就算有,也会给吸收走掉。甚至很多女子自己把自己卖了。
墨子曾经抨击了这种现状,他说权贵们女人多的数不清,一个大臣家里往往会有上百近千的奴婢,而贫下的百姓却没有可以结婚的女人。在秦末汉初的时候,比如刘邦的老娘伺候了刘太公一家的男人,包括刘太公的兄弟。陈平和也自己的婶子生不道德的关系,这都是女子不足造成的。有些偏远的地方,一个女子嫁两到三个男子,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
可是……北秦没有贵族。或者说有贵族,但奴婢却有自己一定的自由权,她们有自己的收入,由此也就可以相对的过好日子了。而且北秦的婚姻法里,更是有利的保证了北秦女子不外流的这一点,奴隶只有往北秦卖入的,却没有从北秦卖出的。只进不出,加上没有贵族圈占大量的妇女,北秦又在外地征战抢掠,这种情况下,怎么会缺少女子?
男不缺,女不缺,这就是目前的北秦国。北秦伯自己都感觉满意,他呵呵笑着说道:“兵力问题的话,已经得到了解决,赵国有十万的降兵会成为我们的兵源,近五十万赵民会成为我们北秦的国民,北秦的国民会一举扩大到一百五十万左右,现在我们北秦已经是一个可怕的大国了!开国大典后,你就回祈连府,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可以训练好一批的士兵,到时我们会运去一万赵兵,他们会把姜国的三个军团填满,要让一切融合起来,要教习我们北秦的文化,法律,听话的,就提拔,反对的,你就踩下去,坐这个位子不容易,你要好好干!还有,你在祈连府,要开办一个大型的兵工厂,祈连府的军队要能做到武装独立,不然供应不起这片的领土,这得由你自己管着,你要记住,手上有军,再有经济,至于政治权力,下放也是无妨的,要是姜国和唐国有什么贪污的,你要看不见,随他们去,只要不闹出事来,我们可以给他们富贵,你明白么?”陈勾点头:“我知道了,君父!”
北秦伯赞许的说道:“很好,开国大典,我们北秦会授爵,和宗周一样,我们北秦会分封公、侯、伯、男、子,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宗周是子在男前,我们是男在子前,每爵分一至三等,除此之外,宗亲之中,只有你封王!”陈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当然知道封王这句话的沉重,别看北秦伯封了什么姜王唐王,这都是外话,这两人要是不听话,北秦国现在回复的力量,抹平他们只是顺手的,丫敢闹的全族灭光也是正常,北秦军队干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说到底,只是一个名称,并不具备真正意义。可是陈勾的封王就不同了,祈连王,这是真正的把军政都交在她的手里,这里面要有两个前提,一是陈勾全面的听从北秦伯的命令,二是北秦伯也会全面的相信陈勾,就算如此,这个祈连王也不是长时的。
总有一天,陈勾会给改封!这是必然,祈连军政府,地位十分的尊崇,不容有一点异心和动摇,这是会伤及北秦国本的大事!可在目前,陈勾封王是定下来的,而且从北秦伯的话里,就算是王良女相,也不能封王。所以陈勾有点好奇:“女相大人会封什么?”
“伯爵……”王良露出了微笑:“我封伯爵!”陈勾惊讶:“女相大人才封伯爵?”
王良笑道:“已经不小了,除我之外,最高的也就是两个男爵,六个子爵,开国之初,轻爵薄赏,是必然的。而且每爵还有**,从**往一级慢慢升吧。封爵是给府第给年金的,但不实授地!王爵亦然。不过,你这祈连王却是独一份的!”北秦伯道:“给地他们就只顾着经营自己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了,哪还有心放在国家大事上面?给他们府第,给他们年金,这就够了,也算是为后人挣到了一份平稳的收入,这点人情,本君还是懂的……”
王良这时拿出了一份礼单。北秦伯拿过看了,道:“这是……”王良淡然道:“君伯忘了,我们昨天说的,这是给秦国公主的聘礼,不过国书方面,还是由君伯授意一下!”北秦伯拍拍头,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当年她刺我一剑,现在我真的要刺回去了……”王良忍不住一笑,道:“何止刺一‘剑’,她娶回来,你想刺多少‘剑’,还不是由着你?不过……你可别忘了小狐公主……”北秦伯沉默一下道:“怎么可能会忘呢……国书上……你想办法说明,让小狐当滕妾,这虽然在名份上对不起她,可也好过她继续质留在秦国,聘礼么……你想想办法,这上面一些过于奢华的东西就免了,用一些我们出产而且成本不大的东西代替,总而言之,要少花钱,多办事,就是这样了……”王良无语,北秦伯的这种特性,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她能说什么,北秦伯当年为了省钱,要拿石头雕印,现在国府里面有大印,基本上也都是石雕的,但就是北秦的这种务实精神才让北秦现在如此的强大!
不多一会儿,王良回去了,她太忙,事情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北秦伯却收拾了一下,和陈勾两人一起,带着少量的卫队,出了门,这次,是要去北秦国独有的大*教堂。
由于北秦国的到来,所以教堂的钟声“铛铛”敲响了。大教堂整个由山中开采出的大石块堆成,由四十八根立柱支起!石柱上雕刻出了人形支柱,希腊风格很重。在教堂的外面,有计蒙、英招、飞廉、九婴、商羊、钦原、呲铁、鬼车、白泽、飞诞十只上古*兽的石像。爬山藤青青的布满了墙壁。两百个石翁仲林立。在两者间,是青石条铺成的石道。石道左右种着果树,现在上面光秃秃的,北秦伯和陈勾两人立着,就见黑天教主踏步带着手下而来。
“黑天参见*王!”黑天教主如常的向北秦伯行礼,并不因为他现在当了教主而神气。
北秦伯大模大样的虚手一抬,示意他起来,然后道:“信徒现在如何?”黑天道:“一切如常,信者逾众,我*教兴旺,*王之功!”北秦伯点头,由黑天带路向前引,他在后道:“三月开国大典知道吧!”黑天道:“自然是知道。”北秦伯道:“开国大典后,本君会再次宣布,*教是我北秦的国教!”在过去,*教是东骑的国教,但当东骑变成北秦的时候,这里面可以变动的就多了,可是北秦伯却是继续支持*教,黑天感动道:“我*教唯*王大圣的命令行事!”北秦伯道:“你有这个心就很好了……你师父的遗躯到了吧!”黑天教主道:“到了,就等着三水的黄天教堂修好,大约,在明年七月,就可以完工了,今年冬天可以做一个整冬天,到了春耕结束后,从四月到七月,前后半年时间,想是够了。”
北秦伯点头,这时,他们到了正殿大门,北秦伯道:“祈连府的教师派出了没有?”
黑天教主道:“已经派出了……”北秦伯道:“那里要加大力度,一定要传播好信仰,要让那里的人都信我们的教!”黑天教主道:“遵命!”北秦伯呵呵笑道:“好了,不要这么严肃,本君记得,在最初的相见时,你并不是这样的。”黑天教主还记得过去的事,那时他还有点不顺,现在只得笑道:“那时是我不懂事,现在……法师也去了,我再不振作,如何能对得起法师和*王大殿!”北秦伯会意道:“你的伤心与难过,本君是明白的,但是这也是过去的事了,已经生的事再也难以挽回,我们总要向前看,你的徒弟收了没有?”
黑天教主忙笑了起来:“劳*王大殿操心,青云,去把青凤叫来!”青云是黑天教主身边的小才人,忙自去了,不多时,他领着一个青衣少女出现。少女不大,约十二岁的样子,皮肤有些黝黑,相貌却还可以,眉宇间有一股坚毅的神色。她手上持一支拍杆,上前行一个单掌揖礼(道家的揖礼和佛教的礼有点相似,佛教是双手合什,而道家是单掌竖立。),头上扎着一支竹冠,两条杏黄的冠带从两髻垂下,上面各自系玫铲布币。“教主法师叫我?”女孩说话,一派的天真烂漫,但却股沉稳在其中,这两种性情在一起,股风味。
北秦伯毫不客气的伸手,提着她的她巴向上一抬,青凤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惊讶,可是她却也精明,没有叫出来,只是两眼定定的瞧着北秦伯,一双眸子如漆黑的凝夜一般。北秦伯道:“你就是青凤?”青凤道:“这是教主法师给我取的法名。”北秦伯道:“那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青凤嘴唇蠕动了一下道:“教主法师说过了,入教换名,现在我的名字就是青凤,过去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好听是它,不好听也是它。”
北秦伯松下手,道:“这孩子不错,但是……”黑天教主道:“我们*教大了,过去一一相传的方式已经不适合于今了……”北秦伯道:“说的好!”黑天教主道:“*王大殿也这样想,那太好了,所以我收了很多徒弟,一起传授知识,本来我无意收她的,只是她遵从母亲的遗命,长途而行至前,在教外跪了三天,还做了两个月的苦工呢。”北秦伯笑道:“做苦工,为什么?”黑天教主道:“我们郁郅城里什么不得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