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书记,你有事?”周壹转头疑惑地看着一脸微笑的韩世子。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两位同学去哪里,我送送你们?”
“不用啦。看到那块招牌了吗?”周壹指着不远处那个大大的新华超市的大牌子说道。
“看到了,那就是你家?”
“是啊。所以不用劳烦韩大书记你了。走啦。”周壹微笑地挥了挥手,和林冰冰离开了。
回到镇上的家里,周壹小姑还在忙着给一些人结账。只不过现在人少了,她的动作倒是轻松了下来,不像周壹上午看到的那样忙得不可开交了。
“小姑,是不是很累啊?我来帮你吧,你去歇会儿。”
“你会吗?”周壹小姑严梅怀疑地看着自己的侄子。
“放心吧,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嘛!你边儿看着,我结给你看。”周一满不在乎地接过小姑手里的读码机,开始熟练的操作起来。
“哎呦,还真会,那我去休息一会,可累死我了。”周壹小姑伸了伸胳膊,捶了捶腿,向后屋行去了。
“来,冰冰,帮我拿袋子装东西。”周壹招呼在一边干站着的林冰冰说道。
“哎!”看到自己终于能插上手了,林冰冰很是高兴地跑过来配合着周壹结账。
两人齐心协力地干了半个小时左右,不但结清了刚才排队的人,连后来进来的人也都已结清了。看着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周壹知道现在应该不会再也多少人来买东西了,也就锁上了柜台,拿出电话拨通了县里超市李吉经理的电话。
李吉在被派到泗镇县任经理的时候,已经得到过刘思源的指示,那就是如果周壹提出什么要求,一定要满足。如果泗镇县那边无法达到周壹的要求,就立刻上报的公司刘思源那里,由刘思源来办。所以,在接到周壹的电话后,他就立刻从超市的仓库中调出后备的读码机,让人专门送了过去。
读码机有了,可是周壹他奶奶和爹爹却无不会操作,周壹只得在想办法弄一个人过来。其实,他倒是首先想到了上午事件中的主角之一祝菲雅,这个人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可惜这个人暂时他弄不来。周壹又从他亲戚里边寻思了一遍,却也没发现一个合适的女孩子。
三点多,送读码机的车子便到了。随行来的工作人员帮忙安装好以后,超市的大门瞬间觉得窄了许多。窄了也好,结账时也不会太乱。
下午,周壹把妹妹留在了超市,带着林冰冰回了周庄的家里。临走时,周壹拿了个大袋子,装了大半袋子的零食带了回去。
骑车的路上,林冰冰非要跟上午周壹妹妹那样,也坐在前面。可前面哪有那么好做的啊?前面就一根横杠,屁股必须斜坐在那里。好一点的路况还好点 ,如果一路都是坑坑洼洼的,屁股都会颠得生疼生疼的。拗不过周壹的林冰冰,只好抱着零食坐在后面,气鼓鼓地一路掐着周壹的肚皮。
回到家里,周壹做完饭以后,烧了一大锅水留着晚上洗澡。今天在街上挤了一身的汗,可得好好洗洗。本来他可以跟庄上的小孩子到前面民利河里洗澡的,可是庄上这些家伙不管大人小孩洗澡都光屁股,周壹不好带林冰冰去,也不好把她一个人留下来。所以他只能选择留在家里洗澡了。两人简单地吃了点晚饭,便抱着一堆零食坐在椅子上看起了电视。
“哥啊,你家这里怎么也不通电啊,一到晚上乌漆抹黑的,看电视还得用什么电瓶,别扭死了。”
“所以,你回家给干爸说说,让他下个文件赶快给俺庄通电啊。”周壹开玩笑地说道。周壹家所在的村庄直到九七年的中秋节才通上电,而现在才九六年公历八月份,所以要通电还得等一年呢。
“不好看,换台啊!”泗镇县电视台正在放《一帘幽梦》,周壹是不想看的,他以为像林冰冰这样的小女生会喜欢看这样你情我爱的电视剧,可没想到他就看了一会儿,就要换台了。
“咋了,不喜欢看?”
“不喜欢,太假。”林冰冰摇了摇头说道。
“爱情故事不都是这样的吗?真真假假的,给人幻想不就行了嘛!”周壹笑着说道。
“不要。以后我和小岸哥你的爱情就不许这样!”林冰冰忽然抱住周壹头,认真地说道。
“啊!?”林冰冰的这句话让周壹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这小丫头才多大啊,就想到了以后的爱情。要说这么的女孩子有点朦胧的情愫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能想到以后的倒是不多见。“傻丫头,你这想哪儿去了啊?”
“没有想哪儿,就是想跟小岸哥一起。”周壹依然紧紧地抱着周壹,用她那柔嫩的下巴不停地摩擦着周壹的额头,语气有点低落。
“傻丫头,小岸哥也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感觉到林冰冰那莫名的情愫,周壹也不禁为之感动,他反手把林冰冰掰开,面对着她同样很是认真地说道。
“小岸哥!”林冰冰扑进周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周一的腰,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壹实在没想到林冰冰会有这样的感情,会有这样的表现,他感动了,也惊诧了。林冰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乖,不哭。小岸哥答应你,永远跟你在一起,永永远远!”周壹拍着林冰冰的脊背安慰道。“好啦,不看电视,洗澡睡觉吧!”
帮着林冰冰擦掉了眼泪,周壹又弄好了热水放在里间,便招呼林冰冰去洗澡。看着周壹为他忙碌的身影,林冰冰刚刚低落的情绪又愉快起来。可是,等他进到里间,却只看到地上一个大盆,大盆里装了大半盆热水和一个干净的毛巾,盆的一边还有双拖鞋。看到这样的设施,林冰冰顿时有点发呆,这怎么洗啊?
“哥,这怎么洗?”林冰冰朝外面喊道。
“啊?怎么了?”周壹推开门走进来,却看到林冰冰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呵呵,没这样洗过吧?没办法了,条件艰苦嘛。”
“那怎么洗呢啊?”林冰冰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样,脱掉衣服,用毛巾沾水把全身沾湿,然后打上肥皂,揉搓一番,再用毛巾沾水冲就行了。”周壹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还亲自做动作示范了一遍。
等林冰冰洗完了澡,周壹也简单地洗了洗,两人便休息了。林冰冰再次赖上了周壹,抱着周壹睡了一晚上。
在周一家玩了两天,周壹带着林冰冰去爬了一回泗镇县最高的山峰,海拔一百二十米的珠山。虽然海拔不高,或者说山势也很平缓,可对于林冰冰来说依然是个艰难的问题。上到一半,他就累地直往周壹身上爬。周壹背着林冰冰登上了山顶,眺望了一下一望无际的平原,又逛了一圈抗战时期挖的山洞,两人才一身大汗地从山上下来。
下午回到家里,周壹的母亲周晓华回来了。看到母亲回来,周壹奇怪地问道:“妈,你回来了,爸自己开车啊?”
“你二爷的车今天维修没跑,我让你二娘跟一下车,回来看看你们。冰冰来家多少天了,我们都还没好好招待呢。所以今天回来给冰冰做顿好吃的,你们看我今天买了多少好菜。”
“阿姨,你费心了,有小岸哥陪着我就很开心了。而且小岸哥做饭很好吃的呢。”林冰冰很是亲热地上前挽住了周晓华的胳膊,亲昵地说道。
“小丫头真会说话。好啦,你们去玩吧,我给你们做饭。”周晓华拍了拍林冰冰的手,便回转厨房做饭去了。
“走,我带你看他们玩‘打小跷’?”“打小跷”是用一根长约半米的长棍子和一根长约十厘米的短棍玩的一种游戏。在地上挖出一个狭长型的坑,然后把短棍放在上面,用长棍挑出去,对方站在前面接。如果对方接住,这个人就失败了;如果接不住,挑短棍的人就要把长棍放在坑上让对方在短棍到达的地方甩过来砸,砸中就得换下一个人,砸不中时,先量出对方输了多少棍,然后挑短棍的人就要进行第二项。
第二项就是用长棍把短棍击打出去,这一下很有危险性,力度很大的,稍微不注意就会砸到头上或是手上,能砸出很大的一个疙瘩。同上,击打出去的短棍如果被对方接住,也是输,换人。如果也接不住,那就要把短棍扔回来,挑棍的人还可以用长棍继续击打飞过来的短棍,打得越远越好。击打出去后,就需要用长棍来量出长度,长度有多少根长棍对方就要输掉多少东西,比如小糖、贴纸条、喝水,或者弹头(就是用手击打头部的一种惩罚方式,好像也就是那个什么脑瓜蹦)。
“我们不玩吗?”林冰冰问道。
“不玩,那个游戏有点危险,女孩子玩不了。”
“那你玩,我看着!”林冰冰说道。
“嗯,好啊。看看你哥我有多厉害。”
来到庄上孩子玩“打小跷”的地方,周壹加入了势弱的一组,也就是周号一个人带着几个比他们小上好几岁的孩子那一组。以前周壹玩这个游戏或许也就是个普通水平,可现在他再来玩,那简直就是太过简单了。接短棍那是一接一个准,周壹一个人就把对方五个人给拿下了。临到周壹他们这一组开打了,周壹挑出去的小短棍远的离谱,往回扔的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扔过来,还是离坑很远。所以第一把对方就输掉了十几个弹头,第二项周壹直接把扔过来的短棍击打出了三十米远,把一群玩耍的孩子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而站在一边看的林冰冰却是大声地叫好,欢笑着给周壹加油。
周壹玩了三局,赢了三局,但周壹却把弹弹头的机会让给了其他人。因为周壹的厉害表现,让大家失去了继续玩“打小跷”游戏的兴趣。一大圈孩子可是闲不住,于是一个很是老套的游戏上演了——丢手绢。周壹他们小时候玩最大的惩罚也就是唱歌或是跳舞。唱歌大家都还能嚎上几句,可跳舞大家几乎都不会,于是都是扭了扭屁股了事。
可今天有林冰冰的参与就不一样了,林冰冰的一个舞蹈让一群孩子看得是津津有味,一个个手掌拍得哗啦啦响。淋冰冰人美,舞跳得更美,一袭白色连衣裙也跟着翩翩飞扬,再加上夕阳的余晖,整个画面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动人。这一个舞让林冰冰在周庄孩子们的心里成了天仙般的人物。接下来,大家有意无意地都故意让林冰冰输掉,然后看她跳舞。不愧是省城学校下来的人物,跳的舞都不带重样的。
接下来的几天,周庄的孩子一窝蜂地拥向周壹家,他们可不是来找周壹玩的,而是来找漂亮的林冰冰玩的,搞得周壹很是失落。
又玩了一个星期,周壹和陪着林冰冰去了县城林蓉蓉的家。见到自己的小侄子,林冰冰高兴的活蹦乱跳的,一个劲儿地陪着小豆豆玩耍,也不嫌累,直直玩了大半天。这时的林冰冰才分外的像一个真正的女孩子,活泼快乐。可她在周壹面前表现得却是那么的成熟,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了解。
在林蓉蓉家玩了两天,周壹这才送林冰冰踏上了归往省城的汽车。一路上,林冰冰的情绪很不好,也不说什么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头靠在周壹的肩膀上随着汽车的摇晃而晃动着。
周壹知道林冰冰为何而情绪低落,他也没什么好的方法,毕竟现在他们必须要分开上学。周壹不可能转学到省城来读书,林冰冰也不可能转学到农村来。所以,分别是在所难免的。
汽车开进省城,林冰冰的情绪终于好了不少,面上也露出了少许的笑容。趁着这个好机会,周壹又说了几个前世网络上的笑话,这才把林冰冰的情绪调动了起来,不再是一幅很忧伤的样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