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一会,那背剑男子迟疑了一下,向着莫言走了过来。
“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望着那男子,莫言心中掀起了波澜,“他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的亲人?甚至是失散的亲兄弟……”
也难怪莫言会这么想,先二人的便有三分相似,更何况那神情气质,一举一动,甚至是现在行走的姿势,活脱脱的就是另一个莫言!看着那男子,恍然间莫言觉得自己正在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
想来那男子的感受和莫言也是一样的,走到了莫言身前站定,看着莫言,仍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神色。
“你……”那男子和莫言二人同时开口,随即都察觉到对方在话,立刻又同时闭口。
面面相觑之后,二人皆是一笑,互相抱拳行礼。
“莫言。”
“徐长卿。”
“原来是徐兄,幸会幸会!”莫言笑着道,心里却暗暗失望:他不认识我,这么看来应该不是我过去的亲人……
“莫兄客气了……”看着眼前与自己出奇相似的男子,徐长卿不禁心生结交之意,问道,“我看适才你似乎陷入了一麻烦中,不知生了何事?是否有需要在下相助的地方?”却是刚刚到这里,只看到一群人围在这里然后便散了,不知道生了什么。
“多谢了,此事已了,不须再费心。”莫言尴尬一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侧过身指了指紫萱,介绍道,“这位是……”
“这位是紫萱姑娘,两年前在下在蜀山曾经见过。”徐长卿望着紫萱,微笑道,“那时还受了姑娘相助之恩,长卿一直铭记在心,想不到两年之后,还会在这长江之畔相遇。”
“原来他和紫萱是旧识。”莫言心中思忖,“在蜀山见过,难道……”
“不必客气,我那时也只是适逢其会,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恩情……”紫萱偷眼望了望莫言,摇了摇头,问道,“你不在蜀山修行,怎么会来到此地?”
“这个……来话长。”似乎是触到了什么隐事,徐长卿也是尴尬一笑,望着莫言,上下打量了一下,祝贺道,“看来兄台已经恶疾尽去,伤痕痊愈,真是可喜可贺……却没想到莫兄的真容和在下这么相象,倒是让徐某大吃一惊,失礼之处,还望莫怪。”
“什么恶疾已愈?伤痕尽去?”莫言大奇道,“这话是从何起?”
这下换徐长卿诧异了:“二位两年前在蜀山时,紫萱姑娘不是兄台你身患恶疾,口不能言,脸上伤口溃烂,是以整日头戴斗笠,不言不语,怎么……”
“哦——这个啊,呵呵……”莫言仰天打了个哈哈,求助地看了看身旁,却现紫萱似乎突然对自己的辫起了浓厚的兴趣,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毫无一丝话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含糊道,“唉,这些往事,不提也罢。”
只道是莫言不愿意提过去的伤心事,徐长卿倒也没有怀疑其他,问道:“那不知道二位来到此地,所为何事?是否需要在下略尽薄力?”
“这个忙你恐怕是帮不上了……”再次看了看身侧,觉紫萱依然没有话的意思,莫言只好回答,“我们二人正在此寻找过往船只,想要前往蓬莱仙岛,奈何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船家,现在正愁呢……”心中补了一句:当然是她正愁,我可没愁。
“寻船前往蓬莱?”徐长卿一怔,随即面现喜色,道,“那真是太巧了,正好我驾船来到此地,也打算前往蓬莱请教商风子道长,二位不妨和我结伴同行吧。”
“啊?”莫言目瞪口呆,一时拿不定主意,再望望身侧,紫萱依然站在后面,垂眉低目,静静地拨弄着梢,显然是打定主意不话了。
“你倒是话啊,这个人我又不熟悉,你认识他,怎么会让我来和他交谈……”莫言心中暗暗郁闷。
“怎么,莫非二位还有什么难处?”见莫言半天不回答,徐长卿问道。
“当然不是。”莫言干笑了一下,道,“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徐兄,让我们过意不去。”
“怎么会?”徐长卿一笑,侧过身,“两位请随我来吧,我们这就出,不出两日,便可到达蓬莱。”
“也罢,他好象是蜀山弟子,我若是与他同行,应该能打探出蜀山锁妖塔的事来。”莫言寻思了一下,了头,“麻烦徐兄带路了。”
徐长卿了头,当前带路。
“你怎么了?一直都不话,这样太失礼了吧。”跟在徐长卿后面,莫言悄悄对紫萱道。
紫萱抬起头望向莫言,双眸轻盈流转,接触到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莫言不禁微微一怔。
见莫言愣,紫萱淡淡一笑,转过目光,想了想,抬起头向徐长卿问道:“徐大哥,我有一事不解,你既是要去蓬莱,自然是该顺长江而下,直至尽头,为什么会走反了方向,反而来到了长江的上游?”
“此事……此事来惭愧,况且有关门派之秘,不便相告,还请见谅。”徐长卿回过头歉然道,不知是否错觉,面上似乎又有些尴尬之色。
原来,徐长卿自领命下山后,便依着清微所的卦象往东南方向而行,哪想到游荡了良久,硬是一线索都没有,别什么妖后了,愣是连妖都未曾撞见一个,心中难免急躁了,有一天,想起清微曾经过的“天水违行,无咎”的话,心中突异想,心想这天水违行明显是吉兆,会不会是指要沿长江逆流而上就能找到线索,当下一时冲动,立刻弄了一艘船只,开始驾船逆流而上,行没多远便后悔了,江面上一片茫茫,只有偶尔经过的一两个船只,这下别妖了,连人都见不到几个,硬着头皮行了一段时间,到了这泸城,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心中郁闷,下船来散散心,却不想正好遇到了莫言和紫萱,听二人要去蓬莱,心中一动,心想商风子也是当世高人,不定能给予指,当下便邀请莫言和紫萱同行。这些糗事,自然不好意思出来。
来到了江边,徐长卿将二人带到了一艘船上。
称不上是大船,却远胜一叶扁舟,从船头到船尾一共有三个船室,有两个船室内布置了简单的桌椅床铺,虽然不上豪华,却也是应有尽有,干净整洁,至少莫言和紫萱看了很是满意。
“在下要驾船,所以要在前室,两位就住在这后室,不知可好?”徐长卿征询道。
“好,好……”莫言顺口答应了,猛觉得不对,急忙问道,“两位?”
“怎么,莫兄有什么问题吗?”徐长卿奇怪地看着莫言。
“没什么。”还没等莫言解释,紫萱抢过了话,“他的意思是,徐大哥不需要这么客气的,这里我们很满意。”
“客气?难道我不是在我自己的船上?”徐长卿心中微诧,也不以为异,了头:“如此,两位自便吧,我去驾船了,预计两日内便可至蓬莱,两位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去前室找我。”罢,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