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是晌午,居民都在忙着吃午饭,路上的人倒也不多,三人走在城中的道路上,神态各异。莫言颇感兴趣地打量着周围的房屋建筑,辛夷则是目不斜视,泰然自若,而白儿正皱紧眉头,苦苦思索着。
“不行啊,不行啊……”此时,白儿不知道想到什么,扯着青丝,烦道,“就算能弄到手,那女人一回头现了,照样要被夺回去,该怎么办啊……”
“白儿,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让你姐姐歇息,然后再慢慢考虑吧。”转过头,见白儿烦恼,莫言劝道。
慢慢地抬起头,白儿怔怔地看着莫言,眼睛越来越亮。
“恩,体形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白儿上下打量着莫言,品头论足,双眸灼灼光。
“呃……”对着白儿不怀好意的目光,莫言不禁背上凉,心中忽生不妙之感。
“哈哈,两个长翅膀的狐狸,一只白狐狸,一只黑狐狸,还有一只大青蛇,好好玩……”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后面传来,三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女孩,看起来似乎只有三四岁大,扎着两个冲天辫,怀里抱着一面镜子,正望着三人拍掌傻笑。
“哇,好可爱啊!”看到那粉妆玉琢般的女孩,白儿大为欢喜,上去一把抱起,揉在怀里舍不得放手。那女孩倒也不怕生,在白儿的怀里“格格”直笑。
“这孩子身着绸缎,佩带明珠,看衣着非富即贵,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莫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吗?”莫言望着那女孩乌溜溜的眼睛,皱眉道。
“对啊,妹妹,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抱着镜子啊?”白儿好奇地问了几个问题,伸手去拿那女孩怀中的镜子。那女孩也不回答,只是望着白儿笑,镜子却死死地抱在怀里,怎么也不撒手,白儿拨了拨,见女孩抓得紧,怕伤到她的手,只得作罢,笑道,“这女娃娃岁数不大,力气可真不。”
“慧姐,慧姐!”这时,一个女子惊慌的声音传来。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急得满头是汗,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来到三人身边,看到白儿手中的女孩,立刻站住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抓着慧姐?”警惕着看着三人,那丫鬟结结巴巴道。
“这是你家的姐吗?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看她一个人在这街上,照看一下罢了。”怕引起误会,白儿赶紧放下了女孩。
见那女孩傻笑着抱着镜子跑到自己身边,那丫鬟长松了口气。
“你既然是照顾孩子的,怎可这么粗心?让这样大的一个孩子满街乱跑。”扬了扬眉,莫言责问道,“若遇到的不是我们,而是歹人,该如何是好?”
“这位先生的是,确实是我的失误,但是也是事出有因……”那丫鬟汗颜道,“因我家夫人近来一直郁郁不乐,王爷便带夫人出来散心,哪想到,刚来到这昭阳城时,不知怎么回事,夫人便病倒了,上下忙成一团,我也去帮忙了,哪想到慧姐就这样跑了出来,如果不是夫人突然想见慧姐,我还不知道……天啊,竟然把夫人的洞冥宝镜也带了出来!”突然现了女孩怀中抱的镜子,丫鬟出了一声惊叫。
“哦,这么,原来还是一个王爷的女儿。”白儿颇感兴趣道。
“我家老爷,官拜镇北王。”丫鬟福了福身,“三位,告辞了。”
抱起了那个女孩,丫鬟匆匆而去,那女孩越过丫鬟的肩头还在傻笑着,望着三人,嘴里念叨着:“黑狐狸,白狐狸,长翅膀的狐狸,还有一个大青蛇……”
“辛夷姐姐,从刚才开始,你怎么一直不话啊?在担心那个女人吗?”白儿一转头,正好看到辛夷凝重的神色,不禁诧异道。
“白儿,你刚刚抱起那个孩子的时候,便有一股炙烈的气息将你锁定,蓄势待,一直到你放下那孩子,那气息才重新隐匿……”辛夷皱眉,“这厮这般无礼,我刚刚想找出他的所在,教训一番,可惜未能成功……”
“这没关系,大概是那什么镇北王的护卫吧,家大业大,能找到高手护持也不算奇怪,反正那家伙也没有真的出手伤人,不用理会他……”白儿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走吧,我们找家布店去。”
“布店?”莫言和辛夷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错,就是布店!”白儿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
辛夷和莫言面面相觑。
………………
“就是这种颜色了,有没有颜色再稍微深一的?”绸缎行,白儿指着一卷布,询问道。
“当然有了!”面对着白儿的百般挑剔,老板娘表现出了相当大地热情,从柜台下取出一卷青色的布匹,乐呵呵道,“姑娘,你看这颜色合适不?”
“就是这种颜色!”白儿大喜,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老板娘,“给,不用找了。”
“白儿,你到底要做什么?我都被你弄糊涂了。”辛夷蹙眉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白儿神秘一笑,转头问老板娘,“你这里有没有针和线?”
“有,有!”刚刚得到打赏的老板娘忙不迭地取出了针线,讨好道,“这是我这里最好的针线了,姐您随便用。”
“恩,确实不错。”瞧了瞧针线,白儿满意地了头。
一手拿针,穿上线,另一只手拿起了布,白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之间动了,穿针,引线,拼贴,缝合……一双素手化作了一团影子,只能听见“哧哧”的丝线摩擦声。
众人都看呆了,那布店的老板娘直接张大了嘴巴,合不起来。
“乓”的一声,白儿双手在桌上一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气定神闲,拿起手中青色的衣服,转身笑道:“大功告成,莫言,你试试合适不合适。”
接过青衣,凝望着手中衣裳,莫言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触动,脑海中突然好象闪过了什么,仔细去想,却又想不出来。
“快穿啊,什么愣啊?”见莫言愣,白儿催促道。
莫言依言,也不脱外裳,直接将青衣往身上一穿,系上了腰带,竟然不长不短,连每一个袖口都正好到达手指尖,大完全合适!
“针神啊,传中的针神……”口中喃喃自语,看了看莫言,老板娘直勾勾地盯着白儿,目瞪口呆。
不理会老板娘的惊诧,白儿凝视着莫言,认真道:“莫言,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以后就穿这样的衣服了。”
白儿得并没错,莫言换了衣服之后,衣服的颜色和自身的清新气质一下子融为一体,整个人变得是焕然一新,英气勃勃。
“白儿,你让他穿上这样的衣服,莫非你是想……”辛夷似乎猜到了什么,迟疑问道。
“没错!”白儿又打了个响指,秀眉一扬,“……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