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返上下打量道。
美妇人道:“公子不信?”
孟返摇头道:“不是在下不信,实是那人所中之蛊非同小可,夫人您年纪轻轻……”不愿打击美妇人,孟返住口。但不信之意一目了然。
美妇人见孟返如此神色,心中大恼,傲然道:“公子你岂能以貌取人,不是胭梅夸口,若是连胭梅都不能救之蛊术。”美妇人凝视孟返:“那么天下无人能救。”
“这么厉害?”孟返心中嘀咕,“不管了,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看也没什么坏处,不行再跟她学飞行之术。”
主意一定,孟返正色道:“如此,那夫人不要计较在下轻视之过。那人所中之蛊名称为蚀心腐血蛊,不知夫人可有救治之法?”
“蚀心腐血蛊?”美妇人大惊,“是谁竟然使用如此恶毒残忍的蛊术。”
沉吟半晌,美妇人急问道:“那人中蛊至今,已是第几日?”
孟返数了数手指道:“这已经是第四日了。这蛊据说七日后取人性命,那我们还有三日。”
美妇人跌足道:“公子错了,这蛊和施蛊之人心血相连,若是下蛊之后置之不理,自然是七日后方死,可是若是急于取人性命,只要在第四日催动,中蛊之人必死无疑。”
孟返如坠冰窑:“这么说来,难道……已经晚了?”心中暗恨,原来厉江流对林姓男子也留了一手,没有完全说实话。
美妇人咬牙道:“现在还没有到此地步,此蛊喜阴畏阳,必须要深夜催动才会作。”
孟返想起原剧情中,欧阳明珠正是在深夜现父亲的死,心中确然无疑厉江流今夜一定会催蛊,心中大急,说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夫人赶紧和我一起去救人吧。”
美妇人苦笑道:“不瞒公子,若是平日里,此蛊我自然能解,可是现在,我元气本已经所剩不多,适才以为公子是敌人,变回原体,更是大伤元气。现在莫说救人,恐怕连陈州无法赶到了。”
“什么?”孟返没想到美妇人竟然虚弱至此,“怎么会这样?那该如何是好。”
孟返急得就差哭出来了。现在是上午,就算自己再怎么聪明过人,学习飞行之法也得要到中午吧,然后飞往南疆,就算自己人品大爆,一到那里随手抓个老头就是能解的人,再带个人往回赶,也铁定来不及了。
“天啊。”孟返呻吟,“我该怎么办啊?”
美妇人宛然一笑:“公子先莫要急,时间是够的。”
“怎么够?”孟返抓头道,“只有半天时间,怎么够啊。”
美妇人道:“其实很简单,我将解蛊之法传授于公子,此地离陈州不过数个时辰的路,公子去救不就行了。”
孟返精神大振:“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实在太愚蠢了。”用殷切的眼神看着美妇人:“夫人,不知道这解蛊之法难不难。”
美妇人道:“解蛊之法不难,但是,请公子伸出手让胭梅看一看。”
孟返不解其意,伸出手。美妇人抓起孟返手腕略一沉吟,喜道:“果然,公子为火系体质。”
对着孟返不解的样子,美妇人解释:“世间万物自一出现,便有自己的本源属性,世间共有五种属性分别为:水,火,土,风,雷。适才我看我的攻击竟然对公子无效,便怀疑公子是火属性,果不其然。”
孟返道:“这就是五灵了吧?那解蛊之术和我的体质有关系吗?”
美妇人正色道:“当然有关系,那蛊虫深入人心之中,产虫卵于血液间,极难逼出体外。惟有利用其喜阴畏阳之特性,才能驱除。火属性为至阳属性,岂能无功?”
孟返似懂非懂:“哦,原来是这样,那夫人,事不宜迟,快快传授我吧。”
美妇人从怀中摸索出一包药粉,递给孟返道:“这个是可吸引母蛊的药物,用水化开,以布巾浸入。但在这之前,公子要以自己的血相喂。如此才能压制已经遍布血液中的虫卵。”
“我的血?”孟返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要喂多少?”
美妇人道:“直到那人面现红晕才够,随后公子将布巾放在那人口上,以妖力输入其心脉逼迫母蛊离体。切记,一旦开始输入妖力,就万万不能在母蛊离体之前停止,否则母蛊立刻作,必死无救。”
孟返听得毛骨悚然:“是这样啊,我记住了,那夫人,请教我怎么输入妖力吧。”
美妇人微笑道:“这倒是最简单的。妖之法力来源于内丹,公子,你先凝神于胸,感觉内丹没有?恩,然后……”
有了人教果然是不一样,不多时,孟返已经学会运转妖力之法,喜道:“谢谢夫人,如此,我去了。”
美妇人道:“公子先莫急,公子不会收敛妖气,若遇修剑之人,恐怕有所不便,胭梅有特殊技法,可收敛妖气。”
孟返悚然动容,知道美妇人说得很委婉,什么有所不便,直接就是嗝屁了。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不知道几圈。立刻收敛精神,仔细学会了收敛妖气之法。
美妇人点头道:“公子此去,必定功成。但有一事,中蛊之人虽然可救,但元气必然大伤,虽得救性命也难久。”
孟返黯然:“能救一时就先救吧,人世之间,又有谁能不死,但尽人事而已。”
美妇人道:“想不到公子能有如此心胸。等公子事情了结,能否再来此地,胭梅还有一事相求。”
孟返一怔,笑道:“在下当然会回来的,在下现在对法术一窍不通,正希望夫人传授,夫人但有所命,就当是学费吧。哈哈……”心中畅快,长笑而去。
美妇人在原地看着孟返远去的身影,自语:“竟然是火灵元体,这么说来的话,你应该就是……想不到,竟然会和你相遇,你应该也……唉。”
轻叹一声,美妇人回头向小屋走去,突然,面色大变道:“糟了,我怎能把此事给忘了,如此,他必有性命之忧。”
美妇人回头急奔要追回孟返。可是没几步,一个踉跄倒地,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面前的草地,美妇人挣扎着要起身,却已无力,抬头看向远方:“公子,对不起,胭梅大限将至,再无力相助了,愿你吉人天向。”说完,颓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风轻轻吹过,掀动这位善良温柔女子的衣角,白衣飘飘,簌簌声响,有如一朵白莲,无限美丽,无限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