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影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拍了拍王一飞肩膀。
其实风清影也知道即便是王一飞现在想善了,估计也没有可能了,风清影在宫中当过差,知道这刺杀君主的罪。就好比苏果这样做,虽然没有刺杀成功,就这样就要满门抄斩,直系亲属都要忍受凌迟之苦。不过现在李隆基并没有直接下令捉拿王一飞,而是让王一飞赶去赴宴,显然这其中势必肯定是有缘由的,至于是什么缘由那就要看李隆基宴会上说什么。
不光风清影明白,王一飞也明白。但是王一飞并不打算跑路,他要为苏果以及李灵儿和太平公主的事情讨个说法,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有必要穷追猛打吗?虽然说当年是太平公主把持朝政,至于这太平公主到底内乱了没有,王一飞还真是不清楚。
王一飞也曾问过风清影,风清影说的也是支支吾吾的,就是说太平公主虽然把持朝政,但是根本没有那个心思。所以王一飞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什么,胜者王败者寇,这太平公主是失败者,所以这历史往往也是不可信的,人们口口相传的事情并不一定是真的。
李隆基的请帖上说的很简单,让王一飞带上李灵儿,到时候会有銮舆过来接送,王一飞等着就行了。至于这为何带上李灵儿,王一飞那也是门清儿,这李灵儿是李唐王室的后裔,太平公主唯一的女儿,这自然是要带上的。其实要按辈分算,李灵儿应该是李隆基的表妹。
虽然李隆基已经年近半百,李灵儿还是花季少女,但是李灵儿真的是李隆基的表妹,虽然两人年龄差距大,但是这样的情况在皇室里面并不少见,就好比李隆基,他最大的儿子都能当他最小儿子的爹了,而且甚至他的孙子都比他的儿子大,所以这也就构成了中国人复杂的亲戚关系,归根结底还是造孩子太厉害了。
晚上的时候,李持盈过来了。坐了一会儿之后,又离开了,想找王一飞说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李灵儿情绪低迷,以往脸上的笑容根本都看不见,买回来的那个熊猫想找李灵儿讨点吃的,都被李灵儿给一脚踢走了。
看到李灵儿如此。王一飞也没有说些什么,其实不光李灵儿难过,王一飞也难过,但是王一飞也知道想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现在要面对的是整个帝国。虽然王一飞可以远走高飞,但是那不是王一飞的愿望,王一飞想帮苏果报仇,但是风清影的话让他冷静了下来,李灵儿是太平公主唯一的后裔,虽然这跟王一飞没什么关系。
但是实则是风清影在提醒王一飞,要关注生还者,不要因为一时的仇恨而失去的更多,这估计也是风清影能够辗转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吧。
王一飞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所有的百姓都在讨论着皇帝遇刺的细节问题,甚至有人说那个刺客没有死,被李隆基给软禁了起来,五五六六几十种说法,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平时那个最八卦的杂志社并没有报道,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提。
苏果出事儿的消息最高兴的就莫过于郭大富,郭大富直接找到了李林甫,想让李林甫弄死王一飞一党,要知道这刺杀皇帝可是重罪,但是李林甫也是为难的告诉了郭大富事情的真像,这次陛下似乎并不打算对王一飞才用过强的手段,所以郭大富也只能悻悻的回家里去了。
其实郭大富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差,他已经面临破产的边缘了,而且他借出去的那些外债听说他没钱了,都不打算还他钱了,其中借钱最多的海州盐商黄大忠首当其冲就不还钱,如果这样坚持下去的话,郭大富不出一年就会彻底的一败涂地。
但是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曾挖过王一飞的人,但是他这铲子实在不行,所以根本就挖不到,甚至就连‘艾莎拉图’过来的伯毅都不鸟郭大富,所以郭大富也只能收缩资产,让自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下半辈子。
不过郭家的厄运似乎并没有走完,东都洛阳的郭二富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原因很简单,洛阳现在新出了一个人叫程默,经营的风声水起将郭二富所有的生意都给挤了,这也是王一飞几个月之前让程默去洛阳的决定,不过现在王一飞并没有心思赚钱。
他现在在想怎么对付李隆基。
时间悄然间从指间溜走,这一夜王一飞几乎没怎么睡觉,李灵儿到是被王一飞抱着睡的非常熟,看的出来小丫头是真的哭累了,看了看冉冉升起的阳光,王一飞紧紧的抱住了李灵儿,仿佛怕这阳光将李灵儿带走一般。
李灵儿醒了过来,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王一飞,喃喃的说:“我做梦了。”
“什么梦?”
“我梦到果姐姐让咱们好好的生活,果姐姐要咱们幸福。”李灵儿茫然的说。
“傻瓜,咱们要好好的生活。”王一飞难得的笑了出来说。
今天李灵儿的情绪还算不错,并没有昨日那般低沉,看的出来昨天晚上那一个梦的作用非常大,面对李灵儿情绪的转变,王一飞心底也是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对于今日的宴会,王一飞更有几率让李隆基出糗。
其实如果王一飞想杀了李隆基,那简直可以说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因为王一飞曾经过的生活就是暗杀这样那样的人,别说李隆基身边的御前侍卫了,就是全都拿着M4机枪的班底,王一飞也不丝毫的怵。
下午三点的时候,李隆基派的马车过来了,王一飞和李灵儿俨然已经打扮的焕然一新,王一飞给楚留香告别,然后就登上了马车。看着离开的王一飞,楚留香突然觉得仿佛这是她和王一飞最后的见面一般,楚留香从身上取下一个护身符,交给了王一飞,让王一飞佩戴。
面对楚留香的担心,王一飞欣然带上了吊坠,并说:“等我回来。”然后就离开了。
……
紫云楼是芙蓉园里面最大的一座观光楼,里面装饰不仅是豪华,而且情调特别突出,显然这装饰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这样的装饰即便是放到现代那也是受屈一支的,那些什么苏州园林放到这紫云楼里面还真是不够看的。
王一飞到的时候,李隆基也早就等候了。
太监领着王一飞来到了一个非常大的房间里面,房间里面放着一个大圆桌,圆桌足足能够容纳十几个人,而且圆桌上面的菜一般人根本够不到对面的菜,不过来这里的人一般也都不知道吃饭的,而且这是皇家御园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
陪同李隆基的有三个人,一个李林甫,另外两个就是李持盈和杨玉环,而王一飞只带了一个李灵儿。如果要是论人的话,恐怕占便宜的就是王一飞了,杨玉环不必说是帮王一飞的,李灵儿更不必说,而李持盈虽然是李隆基的皇妹,但是看这情况似乎也会为王一飞说情。而李隆基只有李林甫一人。
不过要是论才能,王一飞这边的三个娘子军恐怕也不及人家李林甫的一个李林甫。
两伙人都是笑脸相迎,互相吹捧,然后就纷纷落座。不出人意外的是,王一飞和李灵儿压根就没有给李隆基下跪什么的,李隆基虽然心里面吃味,但是现在也不想说,其实李隆基之所以不治王一飞的罪,多多少少还是看在杨玉环的面子上的。
他知道要是治了王一飞的罪,估计自己这辈子也就见不到杨玉环了,至于自己的这个皇妹势必也要跟自己闹掰。至于王一飞的势利,那到是在其次,毕竟有军队才是王道,你有钱什么都干不了。
“这位想必就是灵儿姑娘了吧?”落座之后,李林甫看了看李灵儿问。
“不错,太平公主的女儿。”王一飞答。
听到王一飞这样说,李林甫的脸上明显的一青,心中不由得腹诽,这年轻人这么嚣张,面对陛下竟然敢如此放肆,虽然李林甫吃味,但是李林甫也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今天只是过来陪人的,主要的还是李隆基的话语权。
李林甫讪笑着说:“那这样以来,这灵儿姑娘还是陛下的表妹来着,虽然当年太平集团想谋反,但是这女儿并没有错呀。”
显然李林甫这是在故意挑逗李灵儿的身份,让李隆基明白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个乱臣贼人。
王一飞眼睛一眯,冷哼一声道:“丞相大人,听说您儿子最近出了点事情?”就这一句话,李林甫气的脸色发青,不再说话。
谁都知道李林甫的儿子是王一飞给气死的,现在王一飞竟然当着李林甫的面打李林甫的脸,这能不让李林甫气愤吗?
见场面上的气氛有些尴尬,李持盈也是赶忙打圆场,说:“来来来,咱们干一杯,别光说话。”
李隆基和王一飞欣然同意,喝了一杯酒。王一飞并没有跟李隆基过多的攀谈,而是笑着和李灵儿说说笑笑,李灵儿也懂王一飞的意思,两人不时的笑着说话,而且也毫不客气,自己顾自己的吃吃喝喝,根本就不将李隆基和李林甫放到眼里。
“放肆,朕及天子,竟然如此无礼。”面对如此嚣张的王一飞,李隆基这下子也是彻底的生气了,原本李隆基还想找王一飞和谈一下,让王一飞交出手里面所有的钱,然后让王一飞带着李灵儿离开,但是没想到王一飞这么不给他面子,让他也有点受不了。
见李隆基终于说话了,王一飞也是抬起头藐视的看着李隆基,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我说的,三郎兄你虽然开创的开元盛世,但是这个开元盛世的真正功劳恐怕你付出的也并不多吧,这只不过是形势所趋而已,要是没有贞观之治,没有您刚刚荣登大宝的那几位丞相,您可能开创开元盛世吗?”
王一飞这话直接让李隆基说不出来话来,正如王一飞说的,虽然李隆基当年跟韦后争权的时候胜利了,但是那也是形势所趋,至于这开元盛世也正如王一飞所说的,多多少少也是形势所趋,李隆基付出的也只不过是正确的判断形势,至于别的事情李隆基管的还真少,到是女人没少玩,还弄了一个花鸟使,整日从民间抓民女到后宫。
盛怒的李隆基直接派桌子道:“放肆,御前侍卫,把他给我拖出去。”说着周围就出来几个人,全都是带着刀,朝着王一飞就冲了过来。
王一飞笑眯眯的看着李隆基,不喜不怒,待那两个御前侍卫到了王一飞跟前的时候,王一飞直接反手一拳,直接撂倒一个御前侍卫,至于另一个直接一脚撂倒,其实并不是王一飞功夫强悍,而是这些御前侍卫根本就不行,这些御前侍卫平时整治几个小流氓,打个板子还行,要是真碰上功夫高手,他们还不如那些军营里面的将士们呢。
“放肆,陛下面见竟敢动武,人都死哪儿了?”李林甫也是站了起来呵斥道。
“皇兄。”人还没过来,李持盈就怒声了叫道。
李隆基不由得看了看李持盈,也只好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李林甫这才坐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看了看王一飞,显然是没想到李持盈说话这么管用,而且这人在李隆基面前动武,李隆基竟然不说什么。
王一飞也是见好就收,说:“三郎兄,其实我给你提个醒,你虽然开创的开元盛世,但是盛唐也是因为你走向衰败,至于这个原因我不方便说,而且为何衰败,恐怕就跟你自己有关系。”
见王一飞竟然这样说,李隆基也是不服的反驳道:“黄口小儿,朕要不是看到皇妹和玉环的面子上,早就弄死你了。”
王一飞耸了耸肩,说:“我要不是看在你是皇帝的话,也早就弄死你了。”随即王一飞又是笑着看了看李隆基,仿佛是跟李隆基说悄悄话一般,伸长的脖子说:“其实我跟你说,你的性命,我随时都可以过来取。”
“放肆,放肆,竟敢如此大胆。”李隆基又是被王一飞气的不轻,毕竟李隆基那是皇帝平时谁跟这么跟他说话,所以王一飞今日这样跟李隆基这样说,李隆基一下子就是暴怒。不过李隆基也知道现在不能要王一飞的命,所以也没有在叫御前侍卫。
这下李隆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王一飞和李灵儿依然是吃吃笑笑,李灵儿对于王一飞以及李隆基的暴怒仿佛是没看到一般,依然是自己吃自己的饭,只不过灵儿还是时不时的撇李隆基一眼,大有我鄙视你的意味。
见众人都不说话,李持盈也是咳了一下说:“一飞呀,有什么要求说一下吧,毕竟小果的事情也不是皇兄的错,而且皇兄也没有伤害到小果,小果是自杀的。”说着李持盈也是冲王一飞眨了眨眼睛,示意王一飞语气放松一点。
其实正如李持盈所说一般,苏果的死其实怨不得李隆基,虽然李隆基杀了苏果的一家,但是李隆基那时也是出于政治稳定的原因,而苏果的死更多的是苏果对于仇恨的不能释怀,就好比李灵儿,李灵儿释怀了仇恨,现在就没事儿。
王一飞也懂这个道理,不过死的人是苏果,王一飞虽然懂这个道理,但是也不想放过李隆基,要是别人杀了苏果的话,王一飞肯定要这人死,但是现在这人是李隆基,虽然王一飞有把握杀了李隆基,然后就去跑路,但是如果王一飞杀了李隆基,整个盛唐势必就要因为自己改变历史,而王一飞说不定就会成为安禄山那样的千古罪人,这才是王一飞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想了想,王一飞说:“其实要求很简单,你去小果的坟头下跪,不然我不放过你。”
按理说王一飞的这个要求根本不过分,但是那是对常人来说的,这李隆基是皇帝,让李隆基去下跪,这苏果何德何能呀。而且刚才也说了,这事儿虽然是李隆基弄的,但是根本怨不得李隆基,而现在王一飞竟然提出这样的理由,更的是王一飞对于苏果死亡的不悦吧,所以就这样为难李隆基。
李隆基当即就反驳道:“放肆,竟然让朕去给一个刺杀朕的人下跪,朕没有抄了她家就不错了,你竟敢如此放肆。”
王一飞笑了笑,说:“是人家刺杀你吗?到底是谁杀的谁?苏青风对你有威胁吗?人家想杀你吗?你杀了人家多少人?人家本本分分这么多年,你还不放心,你是不是还不放心我,还想杀了我,对不对?”
王一飞的话又一次的激怒了李隆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试想一个皇帝被人多次侮辱,李隆基这次是怎么也忍受不了,呵斥道:“御前侍卫,御前侍卫,将这乱臣贼人给我拿下,交由大理寺处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