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不过他。”
“你会被杀死的。”
“你看看这遍地的尸体，你一上去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员了。”
“你的血会撒在地上，你的身体会被撕裂，你的脑袋会被拧断，你会看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浸泡在血海之中，慢慢消失。”
许欢的话蛊惑着跳楼男的大脑，他的能力迷惑着跳楼男的灵魂，他的手握着跳楼男的手。
跳楼男惊恐地看着全身溅满对手鲜血的李东奎，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好像看到自己死在他的手上，整个被撕成碎片，只留下一个孤单的脑袋，看着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沾满鲜血，最后慢慢融化，好像自己整个人都在消融，一切都在慢慢消失，逝去。
“啊。不要。”跳楼男一声惨叫，抱着自己的脑袋跪倒在地上，双目瞪圆，血丝蔓延，无神地望着前方。
“成功了。”许欢眼神一眯，看向这个可怜的对手，没有一丝怜悯。
跳楼男上次被许欢的能力引癫狂，整个人的精神已经极度不稳定。这种不稳定让他时而疯狂，时而冷静，让他的意志涣散。以致于他这次对许欢的能力完全没有抵挡能力，轻易就精神崩溃。要是他长期保持在疯狂状态，会因为这种疯狂而压倒一切情绪，使得许欢的能力大打折扣。如果他恢复正常，也可以一定程度地抵抗许欢的能力，在精神失控前打倒许欢。可惜，他处在中间状态，被许欢一击而溃，在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既然你害怕，你为什么要招惹他呢？”许欢微笑着，慢慢用自己的能力煎熬着跳楼男的精神。他跟罗西凰也有过一场艳遇。虽然自己不喜欢她，但实在无法如此冷淡地面对她的处境。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跳楼男哀叫着，声音抖得厉害，让人难以听清。
“罗西凰是不是也这样求过你们，你们又是怎么样对她的？”许欢说着，请拍跳楼男的脑袋。
“饶了我吧……我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会来救我的……”跳楼男的声音高亢无比，仿佛午夜女妖的嚎叫，让人不寒而栗。
在许欢的引导下，他似乎把自己当成了刚才的罗西凰，正在接受他自己非人的虐待。
在血液流淌的大楼上，这种凄厉的声音仿佛诅咒，顺着血液布满了整栋大楼。
“他疯了？”李东奎走到了许欢旁边，冰冷的声音似乎可以冻结湖水。
许欢看了看他身上的血迹，看了看地面上堆满的人，点了点头。
“总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李东奎说着，一手抓起跳楼男的脑袋，任凭他的四肢在空中挣扎，这种景象，倒是跟刚才跳楼男用罗西凰威胁李东奎时很像。
许欢稍微有些迟疑，他的能力应该可以医好他的，不过，他不是单纯的因为能力而变成这样的，也有很大的自身因素，要马上医好他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想跟一个疯子纠缠下去了。”李东奎说着，抓着跳楼男的脑袋一动，他整个头竟然开始变型了。
“等一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
其中一个自然是许欢，另一个却是刚从楼下跑上来的龙自在。
血月之下，一脸苍白的龙自在显得别样的妖异，就像是漠视凡人的吸血鬼，冰冷深寒。
“带罗西凰去医疗班吧。或许还有救。”龙自在说。
李东奎这才把注意力转到罗西凰身上，将跳楼男随手丢出，抱起罗西凰，往楼下而去。
龙自在看着李东奎离开，又看了一眼没有动身的许欢，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剂，随手丢到地上。
玻璃的药剂瓶瞬间破裂，乳白色的液体从瓶子里炸开。没错是炸开，不是流出来。白色的液体一离开玻璃瓶，马上就化为气体，在地面形成一朵小小的白色蘑菇云，慢慢向四周扩散。不一会儿，整个楼顶都弥漫着这种白色气体。
这种气体也奇怪，只是在楼顶蔓延，虽然有些升空，也没有升太高，刚好到许欢头顶。
“这是什么？”许欢问。
“潜力医疗剂，引人体的潜力自行医疗身体损伤。天然无公害，缺点是会损耗寿命。”龙自在平静地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什么？会减少寿命？”许欢一惊，忙往楼下跑，避开那些气体。
“我也在药剂范围。你以为我会没事拿自己的寿命开玩笑吗？”龙自在拦住许欢，说。
许欢一想也是，就停了下来，看向龙自在。
“这种药剂主要是用来医外伤的。如果没有外伤就不会挥作用。”龙自在解释说。
许欢心头一动，摸向自己胸口，忙走进楼梯。
“你受伤了？”龙自在有些意外地说，看了看许欢，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绿色药剂给他，“这是植物医疗剂，正常向。”
“多谢了。这是外用还是内服啊？”许欢接过绿色药剂，问。
“都可以。”龙自在说。
“那个。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李东奎。”许欢说。
“好。”龙自在点头。
楼顶的白色气体慢慢消散，现出了满地的人体，跳楼男坐在一角，一脸呆滞地看着前方。
“我还要处理点事情。你呢？”许欢问龙自在。
“我也要处理点事情。”龙自在说着，走想那些倒在地上的人，随便踢着那些人。那个人如果有挣扎一下，他就走开，如果那个人没有动静，他就会多踢几脚，直到踢得他有反应才走开。
“原来他是来救人的。”许欢这才知道龙自在的目的。
要是这里哪个人死了，李东奎可是要偿命的。他自然不想李东奎就这么完蛋了。
许欢不再理他，径直走到跳楼男面前，靠着他的肩膀，坐在他旁边。
“他走了。你不用害怕了。”
许欢的声音一响，跳楼男似乎回过神来，有了一些生命的气息。
“可是他还在，你该怎么办？”
跳楼男神色一变，开始变得惶恐，仿佛又看到了血色的李东奎，对他伸出了巨手。
“你永远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只是忍受他的虐待，生生世世，永堕无间。”
跳楼男一声惊叫，抱着自己，不停地抖动，似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无处可躲。
“该怎么办呢？要怎么办？怎么才能摆脱他呢？”
跳楼男疑惑，畏惧，害怕，期待，惶恐，迷茫，五味杂陈。
“找个地方躲起来。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让他这么也找不到。”
跳楼男认真地思考着，似乎已经不疯癫了，神色庄严。
“哪里才能躲过他呢？哪里才是你的归宿呢？”
跳楼男神色恍惚，跟着呢喃起来：“哪里？哪里？”
“楼下的那一边。只要一个飞跃，你就可以永远脱离他了。他会追过去吗？不会的。在那里，你就可以自由了。就在那里……”
“对。对。那里那里。我要去那里。”跳楼男的声音越来越大，从地上站起来，看向楼顶的边缘。透过那里，他看到远方，夜色，月色，星光，灯光，这一切都是那么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在这里他已经看不到任何让他留恋的东西，只有一个可怕的身影默默看着自己。那双狼一般的眼睛，好像随时会把自己撕裂一样。
只要再多留在这里一分钟都可能被他撕成碎片。
“我要离开这里。”跳楼男喊了起来，向楼边冲去，怀抱着希望和喜悦，一脚踩在楼沿之上。
就像他平时从二楼跳下来一样，不过是高了十几层而已，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