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连阴雨,四周围群山环绕,路上除了风声、雨声,再听不见别的声音。
一条山道上,行色匆匆地走来了三个人。
一个洋派商人样打扮的走在前面,一呢帽下,戴着一副眼镜的双眼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后面跟着的两个,一看就像是跟班的。一个斜挎着一个背包,拿着把雨伞。另一个则挑着一副担子。
这三个人就是去到南京,和秦凯他们接洽的延安来人。
那位身穿呢大衣,头戴呢帽,手拄一根文明棍的,就是中g延安派来的潘汉年。另两个是他的随从,挎背包的是他的贴身警卫员,身负着保护他生命安全的重任。挑担子的,则是苏南地下党组织,派来护送潘汉年的交通员兼向导。
这条山道,是连接山内山外的唯一通道。还有一段路,就能到宝埝。在那,能搭上去南京的客车。
本来,坐火车到南京是很方便的,但是这几天,日军把所有列车都征用了。没办法,为了安全起见,只得改水路进山抄近道去往南京了。
要在平时,山道上樵夫走卒,应该是不少的。这时间也还只是上午十多,怎么前后都没人迹呢?一行人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沿着山道拐过一个弯,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群人!
走在前头的潘汉年,立刻悄悄伸出左手一摇,三个人都停住急走的脚步,暗地里做了戒备。
前面十几个农夫衣着的青壮年男人,三三两两地相隔距离,在前面慢慢地走着。看他们的步子基本是属于散漫型的,好像并不急于赶路。而且,不时还会有人回头看一看,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按照接他们向导的法,现在行进的这条路,相对是比较安全的。而且此地山中已经有新s军东进部队的少量先头人员进入这个地区。
但是前面出现的这些人,连那个向导也觉得很奇怪,可一时也无法弄清他们的真实身份。如果是*军的人,那应该事先有联络;日本人,可能性不大;
剩下可能就是土匪或者是日本人的走狗。难道他们得到情报,知道**要人要经过这里?
急着赶路的这三个人,对周围的地形作了一番观察:两边都是山,只有这一条路,想迂回绕过这些人,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得已,只能继续往前走,是刀山也好,是火海也罢,只能迎头而上,因为他们身负着使命。
三个人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很快,两拨人就走到了一起。
没有任何动静!
眼看着即将超过他们了,此时,人群中有一个人话了:“这位老板,是要到哪里去啊?这路上可不太平哦。要不要我们弟兄们保护你啊?”
潘汉年一愣,斜挎背包的那个立马站到了他的一边,以防万一。
潘汉年回过头笑了笑:“这里都是中国人,不太平也是家里的事。这位兄弟要是愿意和在下一同前行,当然是没有问题,要保护嘛,就免了吧。呵呵。”
“这位老板很有气魄。敢问你此去何地,做什么生意?”
“哎,内人有恙啊,家里催着我回去看看。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还能做什么生意呢?”
“家里让你回的吗?”
“是的,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家中有事,我理当回归。”
接头暗语对上了!
“潘hn同志,你好。我是*东南军区特遣分队队长,我叫张勇。奉秦司令命令,前来接应你前往南京。”
潘汉年伸出双手,握住了张勇,笑着:“大出意料,大出意料啊!你们居然能在这里就把我迎上。”
张勇笑笑:“您不知道,您一到金坛我们就发现了你,并在暗中保护着你。前面就是宝埝,现在通过,安全得不到保证,总部也不希望首长您的来到让日特和国民政府太清楚。所以命令我们在这里迎候您。”
“哦,是这样。还是你想得周到。”
张勇,就是这一带出生的人,当兵去了西北军区。
得知延安委派潘hn到南京,刘明和秦凯就决定,把特战队派出至预先分析过的可能经过的路线上。
这个特战队,总共被派出四十多人,以六人一组。在这条通道上,每隔二十公里就设立一个观察。
潘汉年一到金坛,我方就发现了,一路尾随,一路暗中保护。而特战队这一系列的行动,潘汉年一无所知,他的警卫员也一无所知。
再到前面,就将进入日占区,为确保安全,张勇当机立断,拦截住潘的行程。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段,有一个岔路,路口又有几个同样装扮的人,指引着大家进入了一片林间空地。
如果不是当地人,一眼是不会发现这条路的。而进了这条岔路,再往里拐,是一排排树形成的自然的一堵墙。虽然是冬天,但树的密度很高,再加上地势高低起伏,十步以外,要想再看到前后有没有人,就很困难。过了这道树的屏障,里面的这片空地,进可攻,退可守。
潘汉年对这片空地四周围打量了一番,对这些人选择这样的停留地非常满意。虽然并没有长期在部队呆过,但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行家,一个善于山地作战的行家,所作出的选择。
找这样的地形,对于特战队来那就是菜一碟了。今天凌晨,日军大部队都已经离开了南京,整片地区,我军直升飞机在五百米高空就可以巡航。要找到这样一块林地,就不难了。
按照行动方案,他们将在此建立宿营基地,同时,与总部取得联系。天黑后,由南京派直升飞机过来接应。
现在虽然是白天,但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问题,暂作停留,也是稳妥之计。
安顿下来的一行人,马上用单兵电台和秦凯取得了联系。秦凯指令:务必保证潘hn同志的安全。
其实就是他不发这个指令,特战队所有人,都会不惜以生命和鲜血,去保护这位*历史上功勋卓著的地下工作领导者。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潘汉年就是一座丰碑!
很多人很的时候,就读到了有关他的故事,他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风度,机智顽强的作风,光明磊落的人格,以及在他生命的后半程遭遇的不公,都记忆犹新。
而眼前,他们看到了心中的偶像,这样一位英雄,一位传奇人物,他们能不用生命去保护吗?因为他的到来,中国的历史就要改变了,抗日战争的格局就要变化!所以,每个人都深知责任重大!
而潘汉年现在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和张勇拉起了家常。
“张啊,你很年轻啊。”
“嗯,报告首长,我今年6岁。”
“呵呵,你是哪里人,现在是什么军衔?”
“我今年二十六岁,丹徒人,也就是本地人,在*中,我的军衔是少校,所属军种是陆军特勤部队。”
“哦,特勤是个什么样的部队?”潘汉年头一回听这样的部队,很好奇。
“特勤部队是一种正规的法,简单的,就是特种兵。主要执行的任务是敌后侦察,捕俘,规模突击和保护重要人物。”
潘汉年听了,吃了一惊,心:这是一支非常成熟的部队啊。国民政府有侍从室,那个叫特勤,我知道。而这支南洋来的部队,在这种严酷的战争状态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兵种,很显然,这支部队相当完善。某种程度上,已经大大超出了*领导下的b路军和新s军的部队建设水平。
吃惊归吃惊,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接着问:“你是当地人,怎么会参加南洋的部队呢?”
“报告首长,南洋主要是以资金作后盾,而部队成员基本都是全国各地的青年人。我是当地人,但属于南洋支队一也不奇怪。”
有关于南洋部队的一些对外解释,萧一林是作了细致考虑的,把外界可能问到的问题都作了先期预想,也整理出了一套听起来合乎情理的词。因此张勇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潘汉年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
“张勇啊,部队现在在南京有多少人啊?”
“报告首长,这个问题已超出我的回答权限,我无法回答。请原谅!”
“呵呵,没关系,我也是随便问问。”
……
在这几个时里,特战队员们严密地守卫着,而其中有几个人前出离此地较远的距离进行外围警卫。每隔两个时,向总部报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