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时间,南面行进的日军,远远遇到了“日军”。按事先定好的信号,确认了身份后,南向的日军开始转弯,直向东面而去,那里的枪声已然骤响。
那所遇到的“日军”应该是去往城西,为山联队做保镖了吧,这南门出来的日军是这么想的。
那是由东门出城的日军和11师接上了火。离着两里地,地势又开阔,双方都能看见对方了。
一接上火,山立刻就发报给师团部,询问师团大部所在位置。那头很快就回复:师团大部自南到北在支那军队的后面。山很愉快,看来我是多虑了,接下来就狠狠地打吧!
“命令重炮急射十分钟。”日军通常的战法,就是先炮轰,完了就该上冲了。
被扯着在前面的战俘们,现在是生不如死!对面射来的子弹有很多打在了他们身上,躲无可躲啊!绳子牵着的战俘,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被打死打伤,那种离死亡最近的感受,令他们发狂,但是一办法都没有!
韩兵一看不对,这日军真他妈不是人!
“快!给我把骑兵干掉!”一声令下,枪弹的矛头,全都指向那扯着战俘的日军骑兵。
日军骑兵人数不多,一下子受到重照顾,就乱套了。那目标大啊,朝着马儿打,一打一个准!日军骑兵现在顾不上那些个战俘了,全都忙着散开逃命。绳子也被歪打正着射断了好几根,战俘们总算是可以活泛了,一个个推着拉着朝地上贴,死的活的全都平着了。
那日军不干了,那子弹不往敌方阵地放了,专朝着想贴地的战俘身上招呼。两面的子弹,全都是要命的啊,战俘们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咻——咻——咻——”……城内的重炮发言了。
第一轮的炮弹下了地,掉在哪儿啦?东向进攻日军的中段!
这可是最要命的,日军一下子全炸了锅!身处部队后端的山气得只叫:“八嘎!打哪啊???!”
太远了,人听不见哦。
底下的参谋连忙呼叫炮兵:“打错了!打错了!朝前打!”
“嗨!”那头回得倒痛快,但是第二轮炮弹又下来了,还是在这个稍偏,正打在炸群的日军身上!
日军们全都等着炮火完了上冲呢,那个密集啊,一颗炮弹能炸十来个!更别四十六门同时下蛋!一轮不行,还又来一轮,那日军的伤亡之惨重,可想而知。
山就差见到炮兵大队长鸠山,一刀劈了他!
还好,两轮过后,炮朝前打了。可是眼见着那炮弹,只落到两军阵前的空当处,空落落地乱爆一气。一连好几次,山真疯了。
这炮兵大队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上一个通宵累傻了?!不能啊,一早我还看了,都好着呢!
“八嘎!赶快和炮兵核对诸元!”到现在,山还是认为炮兵诸元弄错了,才打错。
短暂的一刻,炮弹又炸响了,山看到炮弹落在了对面的阵地上,掀起的尘土满天都是,好像还有残碎的枪支。还有啥?一定有支那人的血肉!嘿嘿。
他这会高兴了,也不管部队刚受到重创,手上军刀一指,:“杀给给!”
日军啊,见血就狂,自己人挨炸,这帐都算到了对面的支那人身上了。就是山不叫,炮弹一到前头着地开炸,他们也都会上冲的。就和巴甫洛夫调教的狗一样,见食就条件反射,那日军见炮炸就直冲!
我们的炮怎么没炸掉山呢?这也难怪,一般日军指挥官,都会在部队的中段,指挥作战,咱们的炮也是朝着这里打的。但这山也不知是胆子还是怎么的,就没上前,所以,也就二次逃过了一劫。
11师前沿阵地挨了炮弹,有没损失呢?当然没有!就在炮弹打在两军中间地带,连番爆炸的同时,11师的部队,即刻后移了二十米,等到炮弹真的到了阵地,人都没了,就落下一些枪支在那。
“给我狠狠地打!瞄着日军掷弹筒,敲掉它,就能消停地杀猪了!”万毅在东北可是吃了不少日军掷弹筒的亏,所以头一个就让手下盯紧这个玩意。
日军的冲击在进行着,一排排的猪,哼哼叽叽地倒下,又来一排。死人,对他们来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日军的冲击,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炮弹,日军自以为是自家的炮弹,此刻一颗颗落在了他们的头上!这还不算,来自前方的支那军队,也有炮弹落下了。这哪儿是进攻?整个就送死啊!
日本人不怕死不错,但那是建立在己方火力强大基础上的。现在这基础已然不在了,日军还能再不要命的冲吗?还没开打,就被自家的炮弹轰了个半死,这会儿,对方又来了,这仗咱不打了!
冲击,进攻,经这么一乱,成了溃散。
山好像看出了问题,但问题出在哪,他也搞不明白。
“呼叫师团,我部受袭,请求战术指导!”他一边让手下赶紧联络老鬼,一边挥刀砍杀了一名溃逃的兵。能逃到他身旁,离前线还有一段距离呢,就可以知道,日军的斗志已失!不杀就不能拢住人马啊!
“报告,师团命令,继续进攻,师团大部即将布置完毕。”
盲从,是日军下级一惯以来的作风。跟着老鬼一路打过来,战无不胜,使得山唯老鬼之命是从。可现在,那师团部已不再是真正的老鬼了!山没可能知晓。所以,他每走一步,都是在走向死亡!
“大日本皇军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给我冲!杀给给!”挥舞滴着血的战刀,山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唤着。
喊过之后,山眼珠子乱转。这样不行啊,城里的炮兵三番五次错炸,我得要回去看看,鸠山这个混蛋,军事法庭就别去了!
山叫过他的参谋长彦三五郎。“你在这里指挥,后面跟上来的部队全力进攻,退者杀无赦!”
“你这是?”参谋长彦三五郎一愣,疑惑地问道。
“我回城里看看,鸠山这个混蛋是怎么打的!”山不想再别的,一打骑着的东洋马后座,就带着几个人往城里去了。
看着山远去的背影,彦三五郎若有所思。
山君今天是怎么了?还进攻?你不是回去整顿炮兵了吗?部队遭受这么大的麻烦,都是炮兵惹的祸,再要进攻,起码也得等炮兵理顺了再冲啊!
日军部队里,参谋长是带了长字,但还是了不算的,主官让怎样,参谋长有想法,那也得先照办。
这头彦三五郎挥动着战刀,着手下的士兵,继续往死里冲。那南向过来的日军一部,也急急地赶到了,看看己方怎么乱成这样,还要进攻呢?
彦三五郎一见手下又来兵了,大声喊着:“杀了支那猪!立刻进入进攻!”
刚到的日军大部,立即投入了冲击的浪潮。骑兵则围成一圈,准备着杀人了。
可怜那二百来战俘,一路被拖得半死,刚一停脚,就将遭到杀戮,眼看着一生机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声音。
挥刀砍着战俘的日军,手上停了停,都朝天上看去。那些刚刚被炮弹整得掉了魂的,也一个个头朝天空看,就连彦三五郎也是被飞机吸引了。
“哟西!大日本皇军的战机!哈哈哈,让可恶的支那人尝尝轰炸的味道!”这应该是所有日本军人的想法。但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这身上是涂着一坨大红色,主人却不再是日本人了!
山联队没了重装备,我方六架直—59型飞机,也就没再准备凑热闹,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首先脱离了战场。
可是日军一出城,城内我特战队员即刻前往战俘关押处,准备解救战俘,没想到日军动作快了些,居然把战俘全都带走了!宋一想,不好!日本人很有可能拿战俘做挡箭牌了。但也晚了,怎么办呢?赶紧即时通报姜锋这个情况。
姜锋这时正和马彪着话,那马彪带着飞行部队三十六架正在天上晃悠呢,一接到这个情况,中途改变了航向,暂时不去该去的空域,临时决定下来干他一票。这个时间正是东南两向日军汇合,那彦三五郎下令屠杀战俘时。
低空飞行中,飞行员们都看到了,底下的日军正下着毒手。直接施救是不可能的,只好先打他一下,起码给战俘一个喘息的功夫,结果怎么样,也只好看战俘们各人的造化了。
“各机注意,拉高度。四机一组,梅花桩,二二俯冲!”马彪简短地下着命令。
原本低空掠过的战机,呼拉一下,全部升高了高度,四机一组,二十架呈梅花形一下就罩在了这片地区上面。两天下来,年轻的飞行员们,分层战法虽还生涩,但也能玩了。罩好了地面,另十六架就开始首轮俯冲。
地面上的日军,看着天上自家飞机整成了好看的五角星形状,冲也不冲了,都在那狂声高叫着:“快下来,快下来!”
下来干嘛?还不是让飞机下来,炸一炸让他们吃了苦头的支那军嘛。飞机一炸,再来他一冲,支那人准完蛋。
哎,还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