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胸腔肌层重度划伤,第五肋粉碎xìng骨折,肺部伴有少量挤压xìng出血,头部,背部均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软组织挫伤。》
看完这张医院最新出具的诊断书,欧阳逸当着那白大褂的面直接撕碎,他能够想象得到狗子在被群起围攻之的狼狈场面,也为自己的胆大而心不细懊悔不已,自己在洛阳城插下的第一根标杆是狗子硬扛着才立起来的,多少人憋着心眼儿装着坏水想要上来踢一脚沾沾光,都被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拿脑袋挡回去了。
那是男人啊,裤裆里长着鸟的男人啊,就趴在床边叭叭掉金豆,还时不时抡胳膊给自己一耳光,直到被打开水回来的金筱妖拦住,他才衣衫不整的坐到地上,jīng神病似的骂着自己。
听到说话声,昏迷状态中的狗子渐渐有了意识,就是感觉嘴唇特别干燥,稍微蠕动一下就裂疼的厉害,两人很快发现了狗子的异样,惊喜之余略懂点医疗知识的筱妖赶紧把水端了过来,坐在床边喂他喝,那种感觉就像是撒哈拉突然刮起了暴风雨,比跟任何一个娘儿们做床上运动都爽。
“咋哭了?”狗子说话的时候带着有气无力的笑意,脸sè有点苍白,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胡乱抹了几把脸的欧阳逸按着床沿站起来,故作镇定的笑骂道:“哭你大爷,老子是被风沙迷住眼了。”
听着欧阳逸的蹩脚理由,狗子也无力反驳拆台,此时的他太虚弱了,而且稍微动一下胸口就会传来隐隐剧痛。
等主治医师复查过狗子的伤情确定没有大碍和后遗症时,欧阳逸这才感激涕零的差点跪地谢恩,临了还从钱包里摔出一万块钱,最后医生拗不过他就私自决定把这钱储存进病人的医疗账户中。
等整间屋子在无外人时,欧阳逸这才正sè道:“你躺着别乱动听我把话说完,刚才高翔打来电话说,公安局接到群众报案,在洛河东岸捞到两具男xìng尸体,对外宣称是溺水死亡,实际上他们都是被狙杀的,经过枪械科和技侦部门的联合检验,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两颗残留在人脑中的子弹,竟然是巴特雷M95狙击步枪的专用弹药,而这种美国造的抢手货,几乎只流通于金三角和云南一带,被一些大毒枭和恐怖分子所热衷,在大陆上只有一些高端特种部队和边防军才会配发。”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救了狗子,还杀了人?”金筱妖小心翼翼道,看起来有点害怕的样子。
狗子回想着昨晚发生的情况,先是被谢冉静那娘儿们设套领进了包围圈,自己想拼死一搏时麻药就发作了,然后陆小昭捅了自己一刀,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隐约间好像听到了人倒地的声音,如果是这样,那和欧阳逸所说的话就吻合了,但令他纠结的是问题的根源,到底是谁这么猛,敢在市区公然开枪杀人,而且用的还是大陆上几乎没有私货的顶尖枪械。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高翔拎着成袋子的食品,直接往桌子上一扔,顾不上喘气说道:“最新消息,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他们生前都是陆家豢养的地下势力,负责用暴力手段解决一些生意场上谈不拢的劲敌,而且都是黎九道亲自选拔出来的高手,你们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我的吗?”
高翔故意卖了个关子,淡然道:“陆小昭的头号心腹,云城!”
扑朔迷离,扑朔迷离,扑朔迷离……
欧阳逸愤愤道:“喵了个咪的,这孙子唱的哪一出,准备揭竿而起造陆家的反?”
欧阳逸这句无心之言,顷刻便在狗子的心里引发阵阵惊雷,因为他已经很自然的把黎九道前段时间和自己的诡异谈话和这件事联系到了一块,而风尖浪口上云城的暗中相助又意味了什么?
难道真的只有“忽如一夜风来的妙手”才能造就“千树万树梨花开的传奇?”
听说狗哥昨晚遭堵被人捅进了医院,以四蛋为首的热血派们立刻按耐不住了,加一块二十几号人风风火火直奔医院,手里清一sè的开山刀,那架势就像要领军令状和人家决一死战,吓的那些医生护士们纷纷闪避,蜷缩在角落里拨打报jǐng电话。
病房门一开,先是滚进来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满是淤青和伤口,躺在地上不停发抖,像只受到严重惊吓的小白鼠。
“贱货,你看看床上躺着的是谁,他那点对不起你了,你把他害成这样?”
筱妖跑过去就是两个耳光,力度极重,手心都阵阵发麻,女人好像早就麻木了的样子,用手理了理头发,半躺在地上不哭也不说话,干等着下一轮蹂躏。
狗子则强撑起身子,虚弱道:“不怪她,她只是个被利用的无辜者罢了,何必苦苦相逼呢,带她去看看伤,把公司欠发的工资结了,毕竟大家朋友一场,况且我这伤也没咋样,医生说疗养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好利索。”
两个人将高冉静带走后,狗子招招手微笑道:“四蛋,你到我跟前来,我有话跟你说。”
等四蛋凑到狗子身前弯下脑袋时,后者突然从桌子上抓起个瓷碗就砸了过去,力度不大,但鲜血四溅。
这孩子闷哼一声坐倒在地,表情吃惊,手里依然紧攥着短刀,狗子随之低吼道:“觉得亏是不是?拎着把破刀就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是不是?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回场子里,我不放话谁都不能擅自离开!”
这些人从没见过狗哥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扶着四蛋去包扎伤口。
见气氛有点压抑,筱妖和高翔知趣的退了出去,只剩下狗子和欧阳逸两人。
后者拉把椅子坐下后微笑道:“可以啊,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跟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跟我一样光脊梁打土架出身的,命贱得很,我一天不在他们就敢拎刀往医院闯,刚才要是不杀鸡儆猴,指不定还能捅出多大篓子来,被我砸破脑袋那个叫四蛋,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在村里帮过我不少场子,亲的跟自家兄弟一样,抡单挑我都有点发怵。”狗子愤愤道。
“那你还舍得?”欧阳逸不解。
“没办法,既然我坐到这个位置上,没有威信可不行,刚才别说是他,就是换了筱妖我也舍得砸,你要是心一软那些见不得你好的人就硬起来了,到了大场面上吃亏的还是自己。”
欧阳逸手法熟练的削着苹果,感慨道:“我看你现在越来越有一种曹孟德的jiān雄潜质了。”
“啥德不德的,我只知道咋着能让兄弟们少走弯路,咋着能让我自己少吃点亏多赚钱,挨了刀子吃了枪子倒是小事儿,娘跟爷爷cāo劳了一辈子,说啥我也不能在让他们过那种吃糠咽菜的生活、那是真苦,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有一次我们兄弟仨放学回家,就看见娘躺在床上冒虚汗,那头烫的就跟水开了一样,我们四处去求人去借钱,没一个愿意帮的,最后是哥儿几个弄辆平板车咬牙硬推到县医院的,四十里路啊,全凭两只脚跑,累的都跟狗一样,到了那人家要一千块的住院费,兄弟们全部凑起来还不到二十块钱,当时我就给那院长跪下了,四蛋还亮了刀子,可人家就是软硬不吃只认钱,眼看着娘昏迷着醒不过来,我跑回家心一狠就把耕牛卖了,这才弄来了几百块钱,学也不上了,我瞒着我那俩兄弟跑到黑工地上给人背石头,一筐就是五十公斤,压的我气都喘不上来,记得有回走半道上实在饿的背不动了,我就拔了两撮野草塞嘴里嚼,当时我要不睁眼还真他妈以为是野果子呢,那样的工作我做了三个月,每天晚上睡觉都不敢躺也不敢脱衣服,只能趴着睡,因为后背上全是伤,不是我非逼着自己干,而是人家能给我一天十块的工钱和三顿饱饭,有了这钱娘的药就不会断,那年我才十三岁。”
狗子说完有些气短的咳嗽了两声,眼眶通红,这些话他感觉还是说出来好一点,至少比捂在心里发霉的强,不求同情也不求可怜,就只是纯粹的发泄,那怕倾听者认为自己是在编故事。
欧阳逸并没有啥情绪波动,只是摇头唏嘘道:“太矫情的话我不想说,那都是空的虚的狗屁不值,咱兄弟在一块共事也好,以后你有了资本自立门户也罢,但我希望欧阳逸还是哪个欧阳逸,张大狗还是哪个张大狗,你见了面还能瓷瓷实实喊一声大哥,我就知足了,在斗狗场里,我欠你一条命,今天,我又欠你半条命。三天,只要三天,我要是不拎着陆小昭的脑袋来见你,那我就他妈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顾不上去看狗子脸上的惊愕表情,这铁骨铮铮的七尺汉子愤然转身,大步离去。
狗子坦然吐出口气,死盯着天花板,想起了爷爷醉酒后常念叨的一段话:这人啊,死之后是有魂的,它能一直飘,一直飘,飘到房顶上去,我能看得见,真能看得见……
陆小昭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据说是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了脑袋,又让辆无牌汽车碾成了人肉饼,公安部门上去调差,发现那家是处空宅,房主人生前是个画家,专爱画**女xìng,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
这些天筱妖想方设法的照着食补书做骨头汤给狗子喝,而且还是捏鼻子硬灌那种服务,喝到最后这犊子实在受不了了,就没rì没夜的装睡,筱妖就没rì没夜的瞪眼陪着,原本白嫩漂亮的脸蛋也变的略显憔悴,眼窝往里陷着,瞅的狗子怪心疼,时不时的借助病人身份之便揩油占便宜,筱妖都一笑置之,笑骂着等你丫病好了咱俩在算总账,其实她心里美的跟啥似的。
住院的第九天,也就是狗子感觉已经可以出院休养的那天,公司出了点事,一群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混混,趁着黑疤锤子两人有事外出时砸了场子,还有俩兄弟在乱斗中挂了重彩。
“这帮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事先已经摸好了底,分工细致,目的明确,进来后只砸东西不伤人,等咱们的人到位他们也不恋战,捡了点小便宜就溜之大吉。”
听着宋杰言简意赅的分析当时的情况,狗子在也按耐不住,直接把手背上的针头一拔,不顾筱妖和医生们的劝阻强行出院,等到来到酒吧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那套价值几十万的进口音响设备被砸了个稀巴烂,酒柜也被敲的惨不忍睹,初步估计损失在三十万左右。
看着狗子眉头不展,宋杰又接着分析道:“据我多年的酒吧管理经验来看,这些人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手法相当老辣,不像一般的黑社会那样进来后只是一通乱砸,以搅了生意吓跑客人为主,而是直接挑最贵重的东西破坏,想必盯着这里也不是一两天了。”
“那你认为什么人做这种缺德事的几率最大?”狗子问道。
宋杰踌躇了好大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分析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同行所为。”
狗子顿时闭上了眼睛,一个头两个大,手里的烂摊子还没摆脱,这边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搞起了突然袭击,还真有点四面楚歌的意思。
他揉揉有点发胀的脑袋,吩咐道:“告诉门口的保安们提高jǐng惕,眼睛擦亮点,别什么鸟都往里放,那些人来砸了一次,在来就没任何意义了,说不定会在别的场子里耍花样,告诉那些楼层的主管们,有事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其它人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服务员们在工作时都灵活点,别让人钻了空子捏住话柄。”
安排完这些琐事,狗子回到七楼办公室,在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厚厚一叠工作报表和待审批的工资单,等批到手抽筋rì落西山时,才把这十多天积累下的活干完,这也是狗子打从成为执行董事以来在办公室里待过时间最长的一次。
他洗了把脸,在屋里做了些简单的舒展运动,又打上几个套路的太极拳,这才发现已经十多天没有跟张半仙练功了,被捅这件事他一直瞒着,老爷子并不知道,筱妖和高翔他们编的谎话也挺有水平的,说他去马来西亚参加什么企业管理高级培训了。
其实他今天本来是想回家看老爷子的,可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几百双眼睛瞧着自己这根主心骨呢,大禹治水还他娘三过家门而不入呢,自己这点私情算个屁啊。
抱着这种自欺欺人的态度,狗子逐层逐层的转,最后停留在酒吧里,尽管医生嘱咐了N遍出院后要静养,可狗子硬是把它当耳旁风不管不顾。
谢冉静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位外聘来的歌手替换了,模样长得倒是清秀可人,歌唱的也可圈可点,但就是爆不起来谢冉静登场时那种酷似哥的霸气。
多好的一闺女啊,提起来也够悲剧的,每每想到她狗子心里就多少有点不自在,人家招谁惹谁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卷入江湖纷争,最后还闹了个学业荒废背井离乡的结果。
坐在沙发里听歌的狗子随手拉住一位漂亮的服务员美眉,憨笑道:“妹子,去给哥拿两瓶啤酒,要百威的。”
那女孩鬼鬼一笑,认真道:”对不起张老板,金姐吩咐过,一个月内你不可以喝酒。”
“靠!”狗子冲着天花板竖了竖中指,然后拉住第二位路过的服务员,哪知对方还不等狗子说话就直接挑明立场。
十几天不让喝酒不让抽烟,这跟武藤兰一天不被男人干有啥区别,那憋的是相当难受啊!
身边的女人多了,狗子对各种**裸的香艳诱惑也就免疫了,场子里有不少nǎi.子大屁股翘的拜金女都对这位年轻老板垂涎三尺,蹦着跳着想要发生点啥超越道德底线的狗血故事,其中有俩极品的狗子是真动心,但就是没那个贼胆,他知道这种女人一旦沾上那就成狗皮膏药了,忍着痛撕下来还要掉你一层皮,他它娘划不来,有那闲情雅致还不如放点血去华阳酒店玩红牌,以互相满足为目的,以互不伤害为原则,天亮说晚安,要是状态好了还能整个双飞燕。
回想起曾经和王夏利狼狈为jiān观看岛国文艺片的光辉岁月,直到现在他都觉得王夏利这厮以前拍过,至少拍过香港三级片,要不那练出来的金刚不倒之术,专爱攻坚那些体重二百斤以上的重型碉堡,上去就是论小时算的,要不是模样长的嗑掺点,极有可能会成为世界级的鸭王之王,一统江山,专门伺候那些夜生活极其空虚的女明星,搞不好就没陈冠希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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