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生存与生活成为某个时代的两种极端,人们就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不满,朝九晚五的蓝领族们抱怨着公司为什么还不涨薪水,有车有房的资深白领,看着那些被套牢的股市基金和纠葛不清的感情问题愁眉不展,一人之下的金领成功者呢,则会被各种应酬各种高强度脑力工作累垮身体,小三和二nǎi似乎也按耐不住,折腾蹦跶着成为金钱社会的标杆,美与丑变的不是那么疏远了,善与恶也渐渐混淆不清,城管摇身变成了最具战斗力的职业,公安局长则顶着自制的保护伞洗黑钱。
这是个没有sè彩的时代,也是个璀璨夺目的时代。
尽管命运给了张大狗很多物质上的改善,可他仍然津津有味的吃着员工餐,穿着全身加起来不到二百块的地摊货,见到扫马路的大妈经常礼貌的打招呼,还隔三差五的扶老nǎinǎi过马路或者陪着在商场里走散的小萝莉找妈妈,在他的枕头下最近压着两本书,分别是《毛主.席语录》和《雷锋》,如果倒退半个世纪,像狗子这种有觉悟有思想的五好青年,绝对是革命工作者里的成功样板.
经历多了“有心栽花花不开”,也就没有必要扛着柳树苗到处瞎折腾了,通过耳光事件后白丽显得不那么苦大仇深了,宋杰则每天都过着笑脸弥勒佛的清闲rì子,见谁都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风范,有时也会跟狗子坐那掏心窝子说两句热乎话,或者共同探讨公司下一步的经营策略。
就在狗子准备享受下无波无澜的伪小资生活时,事情接踵而至,不过他倒也习惯了,粗粗翻看过高翔带来的资料,果断道:“咱俩用不着讲排场绕弯子,叫兄弟干啥你就吩咐,能办的我给你办,不能办的舍着掉脑袋也去给你办。”
“老子又不是叫你抢银行去,跟脑袋没多大关系,资料上的这个人叫高连升,市委党校副校长,前几天市纪委退休了两位老干部,属于那种一刀切(指强制xìng提前退休),空出这两个位置,一个被组织部部长内定了,另一个眼馋的人不少,此时都各显神通的在走关系拼人脉,钱书记虽然给我提了名,但纪检组那帮老狐狸思想太过传统,说我太年轻还需要党继续培养培养,所以这老小子就成了最佳人选,后天委任状就到了,你说我憋屈不?”
狗子虽然不懂政治,但也耳濡目染的了解到不少官道文化,知道仕途升迁是何等不易,也听钱淑璇说过那种冷枪暗箭下步步惊心的真实政坛纷争。
“你俩都姓高,你看人这名起的,高连升高连升,不仅做高官还要连着升,光名字就压你一头,能不平步青云嘛。”
高翔翻着白眼,心情惆怅无比,他是政坛里最年轻的党员和最优秀的工作者,也是年龄和权力最不成正比的官途狂人,曾在某次领导干部大会上舌战群儒,整段的jīng彩语录登上过省报的头版头条,成为新一代青年官员膜拜的神级人物,他的工作地点,则是光听名字就能令无数人为之叹服的市zhèng fǔ办公室,而他的头衔,则是四个秘书科的执牛耳者,虽然手无半点实权,可却不知掌控着多少实权者的前途命运。
思考了片刻的狗子接着说道:“既然资历人脉咱都拼不过,那就只能玩点下三滥的招子了,不行我去给他儿子绑架了?”
高翔邪笑道:“倒不用搞那么大动静,办法我早就给你想好了,这老小子有个情妇是卫校的学生,不过最近正是敏感期,两人的交往也暂时淡了下来,你现在能帮我的,就是找到那女人,然后迫使其里应外合搞点床上动作片,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这招二十年前就被玩烂了吧?”狗子疑问道。
高翔笑骂道:“懂个屁,这叫万金油,现在有头有脸的人就怕这个,在过一百年也不会过时。”
狗子认真道:“行,这事儿我亲自去办,绝不让你染上半点腥气。”
“机灵着点,别捅娄子就行。”
把高翔送走后,狗子看着他留下的女孩照片,是张生活照而且是偷拍角度,不过女人穿着打扮倒是挺妖气,天生的二nǎi命。
娱乐城从开业到现在,从未被任何职能部门找过麻烦查过证件,狗子自然知道是谁在背后暗箱cāo作,所以他比很多人都懂得掌控人脉的重要xìng,也深知礼尚往来这样的粗理。
就在狗子jīng心策划着一场政治战场上的yīn谋诡计时,在距离洛阳市一百多公里外的省会,另一场万众瞩目的巅峰对决也渐渐拉开了序幕。
一百三十迈!车胎与地面进行着法国式湿吻,听起来似乎并不那么刺耳,因为这只是飙车一族们论为低层次的速度,可这也仅仅只是八秒钟内发生的事儿。
甄姬绒呼吸匀称,想象着窗外尖啸而过的狂怒风浪,以及那些在挡风玻璃后边的惊愕表情。
郑州市的主干道上,一抹红sè闪电稍纵即逝,红绿灯在它武破千军的气势下形同无物,蜗牛一样缓慢爬行的车奴一族更是胆战心惊的退避三舍,如果从物理学的角度来分析,假设宝马X6的正前方有一个大于二十度的角,那么两人立刻就会享受到空中飞车的顶级享受,那不仅仅是生与死的交融,更是对灵魂的一种疯狂击打。
因为速度太快,窗外只是成片模糊的绚烂灯光不断交换,因为已经深夜的关系,宽阔的路面上并没有多少车辆,这也为甄姬绒的疯狂行为提供了一个正面的有利条件。
正在这时,车载可视电话响了起来,甄姬绒用语音指令接听,一秒钟后,液晶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英俊的年轻面孔,同时发出爽快有力的笑骂声。
“我了个草,真的是甄姐啊,刚才我还跟哥儿几个打赌来着,纵观整个中国,敢在主干道上如此疯狂玩命的女车主,除了你在找不出第二个了,甄姐,我对你的敬仰真的是如滔滔江水……”
“少拍马屁,是爷们儿的就跟上来。”
甄姬绒破天荒的笑逐颜开,双手娴熟的交替驾驶。
听到甄姬绒的挑战,男人立刻哭丧着脸,喊道:“甄姐啊,我也想追上去陪您一起出名啊,可是就我这烂车,连发动机都是原装货,油门轰到底恐怕也跟不上去。”
从车内的装饰来看,应该是最新款的奥迪R8,比起宝马X6的jīng致优雅,这款带着王者气焰的霸道型车身几乎在刚刚上市的几天之内就风靡了中国飙车族的眼球,成为纨绔界公认的黑马坐骑。
“我草,我没看错吧,jǐng车,一队jǐng车从我旁边冲过去了,不对,是霹雳车队,真的是霹雳车队,这帮孙子可真敢玩。”欧阳逸表情兴奋,双手用力的拍着方向盘。
“jǐng车?”甄姬绒秀眉微皱,后视镜内果然有几个闪闪发亮的红点。
“甄姐,我不知道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必须负责任的告诉你,那队美国式jǐng车全都是悍马改造的,领头的一辆好像是布加迪。”
欧阳逸右手紧紧抓着上身的PRADA白sè毛衣,然后狠狠的捶打胸前,即便是作为十六岁玩车二十岁时速就破二百的jīng英玩家,他也没见识过如此拉风的场面,能开着悍马改造的jǐng车招摇过市?这恐怕不是郑州市里那些红sè子弟与贵家公子所敢触及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