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墨痕决定向古拉迪辞行,回犁路要塞与霜颜商量一下,如何处理李睿的事情。经过昨晚的发泄,他的负面情绪释放了许多,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可是当他到总署时看到古拉迪沉着脸,像是一片乌云,就要下雨了。“怎么了?”
古拉迪挠挠头皮:“很麻烦,这么说吧,昨天晚上有一个老绅士……在东大街,就是我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一条街,晚上被流氓给打了。”
墨痕心中一乐,这说的不就是我吗?老绅士?老无赖才对啊。但他还是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怎么,他死了?这可是恶性案件。”他又补了一句道:“而且还是在你们防卫队的眼皮底下。”
“这倒没有,只是这老人家喋喋不休,偏要我们捉住凶手给他个说法。”古拉迪说道,“真是个麻烦的人物,他还找人画了一张据说是凶手的画像。”队长边说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墨痕不禁感到有冷汗渗出,心想,天哪,这家伙不会是记下了我的相貌特征…….
古拉迪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可是他给我们拿来的却是这个……”他手中的纸渐渐展开,竟然是一卷画在纸上的春宫。“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古拉迪伸出右手,擦起火柴点了一支烟,无奈地说。
墨痕闻言终于一颗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一顿送别饭吃得如同嚼蜡,墨痕不停地用食物塞进自己的嘴里,咽下,然后寻找新的食物。古拉迪看着墨痕的吃相,他的刀叉终于停下了。“吃得这么快做什么?你有急事?”
墨痕魂不守舍地点点头。队长站起身拍拍墨痕的肩膀,“回到犁路要塞替我像那个家伙问声好。”墨痕当然知道古拉迪指的是无尘,这个他最好的对手,恐怕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吧。
四天后当墨痕骑着一匹马离犁路要塞城门不到十里时,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一群步行的战士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簇拥着一匹白马急速赶来。
墨痕刚准备快马加鞭离开,前面的路又被一彪骑士挡住。只得勒住坐骑,等后面的白马上前来。那还留着乌青眼的老者正傲然坐在白马上。
墨痕的手不禁握紧了身后的疾风魔刃,从这支队伍的配置来看应该是一支佣兵。这老家伙居然有钱请佣兵来做小弟,而且一请还请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墨痕对这个老头的身份又多出了几分兴趣,不禁对老头的熊猫眼调侃起来。虽然墨痕有些笨嘴笨舌,但是老头脸上新增的乌青眼却是不争得事实,一行佣兵纷纷强忍住笑意。憋笑就像憋尿,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
“卡洛斯,卡洛斯在哪里?”老头叫喊着一个名字。“老板,什么事?”只见一个壮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有些发黑的皮肤上,一块块肌肉好像是烙上去的。
“给我把他撕碎了,喂狗!”老头一只手愤怒地指着喋喋不休对着老头的熊猫眼指手画脚的墨痕。
那名壮汉立刻从身后取出巨剑,朝墨痕冲去。这家伙简直就像一条狗一样听话。
墨痕原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个一身呆肉的战士,低级佣兵罢了,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谁知道那个战士的剑法相当纯熟,几乎把墨痕逼到空中才可以躲开横着划来的巨剑。
此时一直袖手旁观的老头终于一抬左手,一个深蓝的光球朝墨痕打去,“你还真是法师?”墨痕话未说完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使他根本无法挪动身体,只得眼睁睁看着光球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秒时,风圣使已经倒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
老头停止了吟唱,转而像一个老土匪头子似的扯起嗓门,“做掉他,一人回去一个马子一瓶酒!”佣兵们一齐应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扑了上去.
虽然墨痕受到一定的伤害,仍然顽强地站起来,魔刃一刀斩断了一个佣兵的右手,那一截手臂随着惯性抛上了天空,重重落在地上。血液像喷泉一样从那个伤口涌出来。
佣兵们纷纷愣住了,面面相觑再不敢上前,“一群废物!”老头低声骂了一句。“一个人再加二十个金币!”
佣兵们顿时又来了精神,包围圈渐渐地缩小,数百人将墨痕围在核心。“动手啊,都动手!”外围的老头两手叉腰叫嚣道:“四天前你大爷多喝了点,居然被你摁在大街上暴打了一顿,今天我要十倍的还给你!”老头看了看马下站着的卡洛斯:“动手,给他们这帮蠢材一个榜样。”
“是。”战士简短地回答,双手握紧巨剑突进了人群之中。那柄巨剑毫不留情地朝墨痕的头颅劈去,墨痕几乎是凭借本能架住了那致命的一剑。他的招式毫不花哨,直击要害,绝对不会是低级的佣兵。
疾风魔刃渐渐被巨剑压制下去,墨痕甚至看到剑刃已经贴在了自己的鼻尖,想要用力推开怎奈这个壮汉在力量上对他有绝对的优势,况且刚才又莫名其妙地在老头的魔法下受伤。
“卡洛斯,撕碎他!”老头兴奋地喊叫着,身为法师的人总是有一个坏癖好就是不屑与战士直接对抗,这恐怕就是法师们时常要带个小弟出门,这个奇怪习惯的由来。有能力的捉个小兽,没能力的请个战士,虽然战士被降格成了神兽类型,不过只要老板有钱,这一点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墨痕两手握刀架住巨剑,飞起一脚踢向那个战士的小腹,原本以为对方至少会后退一步,正好可以解围,可是那个壮汉的身体却根本没有挪动半分,俨然像是一座山。墨痕情急之下扬起另一只脚飞揣了对方的裆部一脚,那战士才终于后退了几步。
老头像看斗兽一样看着墨痕跟卡洛斯搏命,突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冷冷地说:“有一个高阶光明魔法师的血也相当不错啊,虽然比风系圣使的要差上好多。”老头回头看时,只见一个黑发披肩的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长长的黑发飘下来遮住了他大半个脸,一身有些破旧的轻甲,铠甲上沾着一块一块干涸的血迹。他的身后背着一柄锯齿刃的长柄战斧。
一种来自灵魂层面的压力让老人不寒而栗,“呃,你,你是什么人?”这个男子狞笑了一下,道:“都给我滚开,这个是我的猎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