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长离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在这些少女的年龄阶段,生理和心理都已经发育得相当成熟,对她们而言,*不再像情窦初开时那么神秘,但还保持着一定的新鲜感,所以平时常常乐此不疲地拿来当作有趣的话题。他毫无这方面的经验,也不想去讨论这个话题,更应付不了这些疯女孩,只得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准备加紧脚步开溜。
玛利亚却已然驾着蝶翼飞车靠近过来,露出幽怨伤感的表情说:“我很让你讨厌吗?为什么每次看见我都比兔子跑得还快?难道,你就是兔子?”
“呃,我不是兔子。”狄长离赶紧申明自己的xìng趣立场。他不明*利亚这个各方面条件优越,到处受欢迎的女孩怎么就对自己有这么浓郁的兴趣,每次见到都要调笑他一番。
“你不是吗?”玛利亚的语气明显相当怀疑,狡黠地睐睐明眸说:“那么,你怎么向我证明这一点呢?”
凭良心说,玛利亚的容貌和身材比她任一位同伴都要动人得多,这时俯身骑在飞车上,迷人的粉胸和*更是前凸后翘,曲线极其诱人,那种新鲜而生动的青魅力强烈得足以刺激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胃口。狄长离当然更经受不起她暧昧的挑逗,立时觉得浑身发热发烫,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初次梦遗会不会因为她的强烈诱惑而提前。
“哇,你们快看,他流鼻血了。”那个雀斑女孩突然指住狄长离尖声大叫。
狄长离下意识伸手一摸,立刻发现上当,不由登即燥得满脸通红。
一群女孩爆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纷纷驶近来欣赏他的窘迫糗态。
玛利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从飞车上跌下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妩媚地抛给狄长离一个飞吻:“现在我相信你了,害羞的英俊男孩,我会找你约会的。”
望着这些疯女孩驾着飞车一路大笑着飙远,狄长离无奈地摸摸鼻子,打定主意下次再见到她们有多远躲多远。狄长离这会儿还未意识到,他清贫、平淡但对未来充满向往的生活很快就将改变,这一幕时常发生看似有点难堪,却是他今后人生记忆里难得的无忧无虑的亮点片段永将不复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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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特利先生带着一脸惯常的严肃与忧郁走上讲台,亦象往常一样,先优雅地掏出洁白的丝巾捂住嘴清了清嗓子,才沉稳地压压手开口说:“各位,安静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谁想让我再说一遍,就请这位先生或小姐离开,二十四小时后再到这里来。”
热闹得像杂耍剧场的教室顿时静寂如一座肃穆的教堂,连平时最粗痞顽劣的学生都宛如最虔诚的信徒般,以纯洁得让人心疼的眼神敬仰地望住这位威严的学导。
今天是决定每个人将来前途发展方向的大rì子,再愚钝的家伙都明白绝不能错过,否则最轻的不良后果也得等到下个年度的这一天了。
内特利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大家可以列队去学校的医务站,配合联邦基因工程院的工作人员进行测验采样了,记住,请保持安静。”
言简意赅地说完,内特利先生就踱着端正的方步风度雍容地走了出去。
狄长离注意到他离开时有意无意向自己瞟来的一眼,心里不由掠过一丝不安的yīn影,心情陡然有些沉重起来,随着极力压抑住激动与兴奋的同学们行出教室。
多元智能测验分体质核定和思维测验两种,由联邦基因工程院的专业人员负责,要从每个人的身上采集指纹、掌纹、毛发、血液和DNA样本及内分泌物的样品进行繁密的化验,再经过对脑电波和人体能量波的细致检测,集各方面的数据详尽分析研究后才能决定出给谁注shè哪一种最合适的基因转化液。
采样完成后,内特利先生找到这次测验的负责人,一位大腹便便的先生。礼貌地寒暄了几句,内特利先生拿出一个大信封和一纸名册放在工作台上,大肚皮先生熟练地扫进台屉中,两人再继续客气地讨论了一阵天气,内特利先生就起身告辞。
临出门时,内特利先生忽然又止步回头说:“啊,差点忘了,这批学生中有一个叫狄长离的资质非常之差,我很担忧他的状况,所以特地请求您牺牲多一点的宝贵时间和jīng力照顾一下,希望您能体谅我的心情。”
大肚皮先生笑容可掬地说:“您真是一位可敬的导师,请放心,我会酌情给予这个孩子一定的帮助。”
“非常感谢。”内特利先生诚恳地致以感激之意,伸出一根手指虚划了一下,说:“那么,我想您能够给他以最优惠的照顾,是吗?”
大肚皮先生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有些吃惊地盯住他,坚决地摇头说:“这不可能,不为他注shè基因转化液会很容易检测出来,后果相当严重,我的上任就是因为这个被......不,请原谅我无法答应您的这个要求。”
内特利先生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克制地说:“那么好吧,请原谅我的冒昧。唔,我想起来了,其实这位学生的身体运动智能还算不错,可以进入本校的体能系继续学业,也许将来能够因此成为一名出sè的炼能者,请您考虑一下。”
“当然。”大肚皮先生在电脑上找出狄长离的基本资料数据,直接在身体运动智能和空间智能两项上标了注。“就这样,对吗?”
内特利先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说:“是的,谢谢您的无私关照。”
两人亲切地再次握手告别。
“这个小家伙进体能系?难道那个该死的内特利觉得他的学校缺少沙袋吗?”大肚皮先生看着屏幕上显得过于瘦弱的狄长离,不无怜悯地耸了耸肩,叫进一个工作人员,指令道:“把这个叫狄长离的测验样品处理掉。”
长久以来,内特利先生都为自己的不幸遭遇抑郁寡欢,今天总算舒缓了许多。
内特利先生一向认为,自己相貌出众、学识渊博、品质高尚,上流社会才是他发挥才能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呆在贫民区一所烂得不能再烂的公立学校里当一名低等学导,整天受一些穷鬼们的下贱胚子的折磨。
所以,内特利先生一向严肃而忧郁。严肃,可以让他在那些下贱胚子的面前维持威严的气度,保持距离不受侵蚀不被庸俗无趣的穷鬼们同化;忧郁,则可以让他拥有神秘、高雅、一如诗人般的优美气质。这样,迟早有一天,会有一位,或者不仅是一位美丽高贵的名门淑女或贵妇人慧眼发现自己这颗暗投的明珠,从而满怀仰慕地以身相许,拯救自己脱离这片苦海大展宏图。
这是一个艰难的时代,有才干的能者都免不了要经受各种困苦厄运,每当内特利先生心情苦闷时,都如是为蒙垢的自己扼腕长叹一番,再如是宽慰自己一番,胸中郁郁之气才得以稍舒。
“内特利先生,我能跟您谈谈吗?”一个瘦小的少女怯生生地拦住他。
内特利先生现在的情绪不错,于是稍许撤去了一些不可侵犯的庄严,和蔼地点点头说:“当然可以,贝蒂同学,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贝蒂眼眶有些发红,低声说:“内特利先生,我的钱掉了,就在昨天下午,那是我积攒了很久的钱,有三百块,可是昨天下午不知道怎么就在教室里丢了。”
她勉强说完这些,就伤心得捂住脸小声抽咽起来。三百元钱的数目不大,可是对于一个穷苦孩子来说,这无疑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要知道,这已经是罗马城贫民区里大部分人辛苦一个礼拜的劳动所得了。
内特利先生的好心情顿时完全被破坏,那些该死的下贱穷种,尽给自己惹是生非,除了偷窃和打架还会干什么?他深恶痛绝地皱起眉来,想打发走这个女孩,这些贱种难道还要让自己cāo多少心才算完呢?随他们怎么折腾去。
贝蒂仰起悲伤的面孔,无比企盼地望住他,哀求道:“内特利先生,您能帮我找回来吗?如果让我爸爸知道了,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懦弱少女,内特利先生忽然觉得小腹处一热,立刻改变了心意。他在想,其实有些下流胚子并不是那么太令人厌恶的,比如说这个贝蒂,她有着稚嫩的面容,柔软的肌肤,小巧的*和紧绷的臀部,实在是让人很容易生出怜惜的心态来,很想抱在怀里好好地抚慰一下。
贝蒂鼓足勇气再次恳求道:“内特利先生,您能帮帮我吗?”
唉,自己的心肠太软了,内特利先生叹息一声,非常温柔地拿出丝巾为贝蒂擦去面上的泪水,然后把手放在她柔嫩瘦削的肩膀上,和声说:“好的,贝蒂同学,我会帮你的。”
无助的少女感激得又哭了起来,自己是何其的幸运,竟然能够得到一贯严厉的内特利先生如此体贴的帮助和慰藉,他真是一位可敬可爱的导师呀。
“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认或者指证吗?”内特利先生脸sèyīn沉得像暴雨来临前的天空,细长的脖颈上青筋隐隐地跳动着。
教室里比一块墓地还要死寂,谁都知道,这是内特利先生极度愤怒爆发前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