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拍卖行极为古旧,同时也小的可怜。两扇不过米宽的小门,斑斑驳驳,已经开裂了多处,其上凡是能生锈的地方都已生锈,微风一吹,摇摇晃晃间,似乎随时都会脱离门框倒在地上。浑没有别的拍卖行那种气派。
“这样的地方你确信能有?”林凡看着那两扇门,怀疑的看着雷风道。
“已经过来了进去看看就是了,又不掉血不掉肉的。”雷风推了林凡一把,伸手敲门,但手刚碰上门面,那两扇门便应手而开。
林凡已不报希望,翻了翻白眼,跟着雷风走入门内,进门便双眼大睁,眼球如要突出眼眶,在两扇门之后,便是一个同样破烂古旧的柜台,而在柜台之后,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张着一双浑浊的大眼,拿着个放大镜,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卷古籍。
“老丈,请问……”雷风刚开口,便见那老人头也未抬,只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头顶。
雷风一滞,抬头间才现,在柜台上还悬着一个挂牌,其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勉强能够辨认出上面的四个字:禁绝废话。
“这……这还做生意吗?”雷风和林凡一阵无语,二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林凡探头试探着道:“改换容貌的功法。”
“五十斤元玉。”老人依旧头也未抬,甩手扔出一个玉简,吱呀着嗓子道。那声音,好似从坟墓中透出来一般,林凡禁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这就要五十斤?吃人啊?”雷风怎么都感觉这样一种功法根本不值这个数字。
“一百斤。”
“什么?老头你……”
“两百斤。”
雷风怒了,怒睁着两只眼睛看着这老头,踏前一步,弯下身子,方待大吼,却被林凡一把拉住,而后眼前光华一闪,那玉简已被林凡拿于手上,同时二百斤元玉已落到柜台上。
雷风被林凡拉着离开拍卖行,一把甩开林凡怒气冲冲的道:“那老东西!根本就是坑人的!老子现在就拆了他的拍卖行!”
“我说雷风?你脑子灵光点儿行不行?这么黑的店早该被拆了,但现在还留在这儿,你觉得这正常吗?而且我总感觉,那老头不是个一般人,我总感觉他体内有股磅礴的力量,一点儿元玉而已,走吧。”
雷风还待再说,已被林凡拉着离开了原地。他们没感觉到,在他们转身刚离开后,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从门内透射而出,同时,一道低低的呢喃声响起:“天神炼体?好久没见过了啊,难道,又一个轮回开始了?”
雷风被林凡拉着离开,一脸愤懑,忽听街上传来一阵熙熙攘攘声,夹杂着吵闹声和一些语音略微有些怪异的猥琐调笑声和叫骂声。
“又怎么了?这皇城还真不太平啊!”林凡皱了皱嘟嚷道,“雷风,我们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华衣卫那群混蛋又出来搅闹了。”说着话,便拉着雷风朝声源处走去。
分开议论纷纷的人群,林凡和雷风朝前看去,顿时眉头大皱。
场中一个只及常人肩部的男子,正一脸猥(和谐)亵,满脸淫(和谐)笑,拉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动手动脚,在那女子身上又揉又捏,同时口中淫(和谐)语不断,而在另一边,一个略微老些的中年妇女瘫倒一旁,正哭的泣不成声,几个同样低矮的男子正在大声喝骂:“老不死的,我家少君看上这姑娘,是她的福气,你再哭哭啼啼小心老子一巴掌拍死你!”说着话,狠狠的踢了一脚,将那妇女踢的歪倒一旁。
“好威风啊好威风!看你踢的这么舒服我也想踹一脚了。”林凡忽然开口,接着,随意的抬起左脚,朝前凌空一踹,那踢人的男子只感觉一阵大力朝膝盖涌去,接着,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哎?你跪倒干嘛?赶紧站起来站起来,这么大的礼我可受不起,会折寿的!”林凡装模作样的睁大着眼嚷嚷道。
那本来正在毛手毛脚的男子见有人找茬,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将怀里的女子一把推开,冷冷的朝林凡走来,道:“你,什么的东西?竟然敢殴打我的家丁!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月落国少君,杜贤!”
“干你妹啊!一个外来户还这么猖狂!揍的就是你这东西!”林凡因为早些年的经历,最见不得弱者被欺,此时听这自称杜贤的人来自月落国,不入乡随俗也就罢了,竟然还趾高气扬的当街调戏良家少女,当下伴随着话音,已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林凡一个耳光将杜贤甩的转了三个圈才停下来,杜贤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呆了几息,待回过神来,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指着林凡尖声怒叫,而后忽然大声叫道:“徐孽!徐孽!你出来!你出来!”伴随着话音,一道冷风忽然扫过天空,接着,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场中。
林凡看了那人一眼,饶是他镇定兼经历过生死大战,依旧眼角剧跳。
那人的脸,苍白的可怕,面无表情,一片死气,乍看上去犹如僵尸一般,但一双眼却又一片血红,红的诡异,其中凶光流转,丝毫不加掩饰,犹如荒原上饿极了的野狼。
“杀了他!杀了他!”杜贤一手捂脸,一手指着林凡尖叫道。
“我的职责只是让你生命不受到威胁,至于其它,不是我的责任。”徐面无表情的道,声音如生锈的机器一般,吱吱呀呀,似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少君该回去了。”徐孽看了一眼淡笑的林凡,而后转向杜贤机械的道,接着一斜边上战战兢兢的几个下人,道:“带少主回去。”说着,身影一闪,已从场中消失。
“这人,很强!”雷风待众人散尽,忽然开口道。
“嗯,不弱。”林凡随意的道,忽然,远处一身穿暗红制服的人朝林凡跑来,到得林凡身前,微一躬身道:“皇主有请林侠士。”
“真是让人头疼啊!这么快就传到他们耳朵里了!”林凡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转向雷风道,“我去宫中一趟。”接着转向那传信之人道,“走吧。”
雷风看着远去的林凡,低骂了声“这小子”,摇头朝神风阁走去。
林凡随着那人直入宫殿,见皇主和相爷宗利以及前相爷容奇三人都在。皇主朱熙和相爷宗利皆是一脸怒色,而容奇却依旧一脸冷意。
见林凡进来,朱熙一拍椅靠,呼的站起身指着怒道:“林凡你好大的胆子!当真欺我靖元无人吗?前次搅乱华衣卫总部,此次竟然当街殴打月落国少君!这会影响我靖元皇朝天威的你知道吗?”
“哦,那少君当街调戏皇朝良家少女看来是对的了?”林凡一脸平静。到得此处,林凡已收起了在街上的散漫。
“那少君所行虽然不法,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啊!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因为一己利害而损害和别国的良好关系啊!”宗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凡,语重心长的道。
“大局?真是笑话!看着本国国民在皇城的地面受外国少君欺侮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国家还谈什么威严?一等国民在本国土地上享受不了一等国民的待遇,这样的国家还谈荣誉?真是笑话!”林凡冷声斥道。
“混帐!国家之间的利益岂是你一介世外修士所能了解?”朱熙听得林凡如此直斥,脸色顿时拉的老长,厉声喝斥。
“很久以前,这样的人士在我皇朝被称为皇朝卫士,人人敬重,后来被称为皇朝激进者,而如今,竟然公然将他们打上破坏国家之间友好关系的印记,如此下去,恐怕会令国人齿冷啊!”林凡正待说话,忽听容奇慢条斯理的开口,虽然容奇的声音极为平缓,但其中隐含的怒意,却并未被全部掩饰。
“容奇,我靖元皇朝向来是礼仪之邦,你身为前相,怎可说此种偏激之言?”
“前辈圣人曾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而开国高祖更有祖训,犯我靖元皇朝威严者,虽强亦诛!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附庸国,竟然敢在我皇朝国都当街行无耻兽(和谐)行,如不严惩,皇朝天威何在?”容奇双眼忽然睁开,其中精光闪烁,整个身体更是不显一丝老态,一股博大的威严和浩然正气铺天盖地,刹那间席卷整个大殿。
“此番动作,若被那少君回去后添油加醋,胡说一通,恐怕会对我国的经济等有所影响……”宗利被容奇不留情面的驳斥,话音一滞,而后不甘的道。
“到时人都跑光了还要那经济有什么用?别忘了,那些伙同他国武者欺压本国良善的人,在很久以前曾有一个专用称谓,靖元奸贼!”容奇深深的看了一眼宗利,而后又缓慢的闭上眼,一派淡然的道。
“你……”宗利一阵语塞,不禁暗怒,他自知容奇一向和他政见不合,但却也没想到他竟然在皇主面前公然如此驳斥,虽然并非直说他是奸贼,但话中的讽刺却是**裸的不加掩饰。
“林凡先退下去吧,这几天尽量避免和月落国人生冲突。”容奇不理愤怒的宗利,闭着眼睛对林凡道,不过却是把“尽量”二字咬的极重,让人难猜其中含意。
不停被和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