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只有2流飞行员才需要多飞一圈。”
飞行员的话还没说完,低阻炸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就在众人耳畔响起,随后是剧烈的爆炸。索性这些炸弹都落在了装甲车后面,将本来路况糟糕的崎岖道路彻底炸毁。
紧随而至的第二架苏30k远在10公里外。它用夜视吊舱观察长机的投弹状况,烟尘稍微消散后,后座的飞行员看到一辆快速移动的小型装甲车正贴着爆炸边缘,歪歪扭扭地从山谷逃脱出来。他试着用激光进行照射,准备用枚激光制导炸弹来解决。但是飞机的姿态不太合适,使得吊舱的窄视野无法捕捉到目标,他想提醒飞行员向右转向20度方便他实施瞄准,但是此时,他观察到了大量从两山夹一线的深谷中涌出的印度军车,这些车完全堵在了损毁的道路后面,随便扔一颗炸弹下去就能炸掉一堆,可以看到,其中一些还携带者地对空导弹。武器制导员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些价值更高的目标吸引过去了,完全将那辆逃脱的装甲车抛到了脑后。他立即招呼飞行员压住坡度转弯,以便他选择目标,并发射激光,转弯过程中,他找到了其中最重要的目标——一辆导弹发射车,对于战斗机飞行员来说,地空导弹就犹如前世的仇人,必须第一时间除掉。
赵长斌可以听到身后接连不断地爆炸声,与之前一气投下的炸弹完全不同。显然,天上的飞机正在对暴露目标展开精确打击,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向自己发射武器,只能硬着头皮猛向前逃跑,一般来说飞机总是先打击较为集中的目标。
天上的两架重型战斗轰炸机兜了几个圈子,丢下近十吨的弹药,始终没有分散精力给那辆4轮驱动的小车来一下子,赵长斌侥幸贴着山崖转弯时,可以看到山谷内如同一片火海,道路被残骸和深坑彻底摧毁。看起来,这支部队的残余力量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脱身了。如果他们还想逃命,或许还有丢弃重装备一途。现在挡在赵长斌眼前的,就只有把手路口的大约一个班的敌人,他试着与山崖上的队友联络,得知那支敌军在轰炸后的第一时间就逃走了。
几千公里外的指挥部内。徐景哲一直在等待着无人机的进一步消息,他刚刚派遣了一架无人机以按照惯性导航以及地形回避方式沿着规定路线进入了信号屏蔽区进行侦察。几分钟后,当它飞出山谷时,立即将压缩后的视频资料通过极高频卫星通讯,传输到指挥部。视频中,山谷中的敌人乱成一团,导弹造成的破坏似乎不如预期最好的。
司令员一直抱着双手站在屏幕前,并不说话;他早年出身炮兵部队,经历过广西边境的炮战,老式的炮兵总是习惯于按照按照射表计算弹道诸元,然后射击;能够亲眼看着敌人深陷火海,还是第一次。
“司令员,从侦察情况看,攻击意图已经初步完成了。是不是进行反复攻击?”徐景哲说道。
“侦察兵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回避了反复攻击的请求,转而追问其山鹰部队的情况。
“刚刚获得联络,还救出了一名飞行员。”
“很好,攻击停止。”
指挥部内一片茫然,除了徐景哲,其他人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同志们,不能再次要方向上暴露我们的决心,把敌人打明白了,才是战略上的最大失策。”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徐景哲挥挥手,让其余的参谋人员,该干嘛接着干嘛。
谁能够看出,这次攻击效果卓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查古耶中将安插在前沿的几根毒刺中,天空导弹部队的威胁要大于大地导弹部队。现在这个首要的威胁大致已经可以解除了。司令员对于战局必须有全面的把握。他显然已经觉察到提斯普尔的对手是一个心存侥幸,且犹豫不决的人,所以他决定给查古耶留下犹豫不决的空间。
留给徐景哲的下一个课题终于落到了躲在无人机眼皮底下的大地导弹头上,目前可以得知的是敌人指挥部的意图是在几天内完成燃料加注工作,而燃料车目前还在山鹰的跟踪当中,显然在天亮前,这些大家伙一定会找到一个稳妥的躲藏点,因为它们在白天是不能机动的。大地导弹具备对纵身目标进行遮断打击的能力,考虑到其不小的弹头,还是不得不防。这件事事关重大,徐景哲还是得交给赵长斌来完成。他现在不能急着将燃料加注部队打掉,因为下落不明的导弹部队才是真正的目标。根据一般的规律,导弹部队总是与燃料加注车队分开部署的,只有加注燃料时才会在发射阵地短暂汇合。已知使用太拖拉6x6底盘运载的大地导弹部队的机动能力,要高于只能公路机动的燃料加注车,要找到它们显然只能紧跟这些罐装车。
当然,徐景哲很清楚,找到这些导弹是一回事,能不能摧毁是另一回事,这件事事关重大,与摧毁一个地空导弹部队完全不同。自从1998年印度爆炸第一个核装置以来,情报部门一直没有弄清印度导弹部队的作战理论(包括大地i型这一类可以携带核弹头的短程战术导弹)。中印冲突至今,这根红线始终没有跨越。一旦展开攻击,新德里的反应会如何?确实让人揪心,他期待着王铁川带回来通讯秘钥能解最终开这个谜。
从苏
30k战斗机被击落,一直到印度防空部队被摧毁的这几个小时内,敌方前沿使用新式秘钥发送的无线电情报呈几何基数增长。提斯普尔的前敌指挥部一直在提醒作战部队注意通讯纪律,这促使印度的前线部队,都开始使用新的通讯模式,这也给了徐景哲一窥敌人部署的绝好机会,从口音五花八门的印度无线电通讯中找到重要信息,本来就是极其困难和耗费人力的,但是在指挥部严令下,所有重要的信息都开始使用加密通讯。这个变化大大缓解了监听部门人手不足的问题。从已经截获的过往电报看,察隅河以西的敌人地面部队正在连夜向瓦弄收缩,这与空中侦察的结论吻合。调动本身倒是并不出奇,印度陆军第11旅在1962年被解放军轻易分割吃掉后,就制定几种简单的应变策略,最主要的就是放弃一些次要阵地,转而在重要阵地及其后方形成梯次配置。这些调动说明敌人的警戒等级再次上升了。不过奇怪的是,提斯普尔的预备队(第2山地师)一直没有出动;潜伏在提斯普尔的内线发回的情报显示,一切支援调动已经准备就绪,但是只能在查古耶中将早上8点到达情报指挥中心后才会展开。徐景哲对内线的消息颇有疑惑,他倒是听说过查古耶中将雷打不动的作息时间,但是一直不敢深信。
黎明终于来到了阿萨姆腹地。提斯普尔的印度东北军区指挥部内,中将查古耶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指挥部,他之所以决定稍稍改变作息时间,是为了防止敌人内应摸到自己的行程,从而引导空军对他进行定点清除。
中将走进指挥部后,看到查曼坐在了参谋部大厅内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打瞌睡,他发自内心地投去了轻蔑的一撇,这个神经病一天不走,他的心情就难以好转。他转过头来,看到参谋部人员几乎是排着队挡在了他的眼前。
他立即接过一份报告,飞快地看了一眼。显然在自己睡觉的这几个钟头内,遥远的洛希特边疆地区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首先是海军击落了一架中国空军的苏30k战斗机,这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尽管主要的功劳属于海军,但是毕竟自己的军区提供了地面雷达引导。
随后的消息难免让他背脊发凉,他最隐秘的天空导弹部队,竟然被敌人的空军发现并歼灭过半了,现在残余的部队正困在了瓦弄以南的山谷地带进退不得。凌晨5点钟起,摩加瓦少校已经发送了十封电报要求丢弃装备。
“这可怎么办?”中将不由得犯起难来,这支部队是他手上最号的机动防空部队,比那些挂在拖车上,只能在公路机动的防空部队有用得多。
“立即指派第5山地师工兵营出动,把路修通。让少校在原地坚持几天。”
“我要是你就不会出此下策!”查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中将身后,“他们的空中侦察正在加强,现在暴露在敌人面前实在不明智。”
查古耶假装没有听到查曼的话,他迅速接过参谋官员递过来来的另一份情报。这是一份内政部下辖的边境守备队发送给情报局的求援报告,报告的下方查曼已经签过字了。内容是陆军56步兵师的夜间调动非常混乱,以至于在靠近缅甸的防区内,有一处军火库被分离主义游击队接管。
“一定又是中国人的阴谋!”中将摇头道,“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的兵力不足。”
“昨天夜里,当你的部队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你至少应该在指挥部。”查曼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