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之间,敖蓝向着季莫连刺了十多剑,而这十多剑中隐藏则十数种剑道,每一种都不同。此时的敖蓝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执着当中。
看着敖蓝如此拼命,季莫随意的摆动了手中的奈落,不断的施展出昆罗九剑的基础几式,只见黑色木剑在季莫手中巧妙的变化,以简单的攻势将敖蓝的剑意全数挡了下来。
片刻过后,“呼呼”敖蓝的娇躯在起起伏伏的颤抖着,那持剑的右手似乎颇有些不稳了,仿佛随时沾血花蝶都有可能掉落,此时的敖蓝完全是在强挺着,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灵力上,几乎都要不支了。
季莫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敖蓝,摇了摇头说道:“到此为止吧,你败了。”
看到季莫不屑的口气,敖蓝是更加愤怒了,只见她持着颤颤巍巍的沾血花蝶再次攻向季莫的同时,怒喝道:“混蛋,我要杀了你。”
看着已经失去了冷静的敖蓝,季莫左手持着黑色木剑直直的刺向了前方,这一剑平凡的几乎让人难以想象,即便是一个没有用过剑的人也可以做得到,而这一剑却又如此的怪异,此时剑尖距离敖蓝竟然有五六丈的距离。
但是偏偏是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刺,那些成排成排的整齐的竹子突地全补折压而断,只听得一声声“咔蹦”的响声回荡在竹林当中,这一剑的威力似乎掌控了一切,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整个空间时间似乎滞住了。
这一剑虽然距离敖蓝还很远,只是这高傲女子的身形却停住了,一滴的香汗紧贴着她的玉面缓缓掉落,在她心中顿时出现了一种绝望感觉,前面似乎就是一个无底深渊,只要她再向前移动一步,那便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当中,尸骨无存。
昆罗天门的弟子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仿若雕像一般,不单单是敖蓝,他们也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绝望,随时有可能陷入深渊之中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季莫轻描淡写的一击,仿佛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快要窒息了。
青竹林中变得是一片肃静,静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直到一个声音,一个细微的轻叹声在林中回荡着。那轻轻一叹是季莫所发出的,他缓缓的收回了奈落所化的黑色木剑。
随着季莫的轻轻叹息声,敖蓝和在场的其它弟子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然而此时的敖蓝心中如同云海翻腾一般不是滋味,败了,而且败的是如此的干脆,如此耻辱,在季莫面前,她根本没有一丝还手的机会。而且最后那一剑让敖蓝突地感觉到自己一辈子或许都无法超越季莫。这让一向认为自己在剑道上天赋绝佳的她来说,实在无法接受。
“叮当”一声闷响,沾血花蝶蓦的从她手中脱落下去,只见敖蓝无法掩饰面容上的失落,顿时转身向着竹林外走去,而其他昆罗弟子也连忙随着敖蓝的脚步,一个个的走了。
季莫看着远去的敖蓝和其它弟子,暗自忖道:“我也该回去了。”
入了空灵峰,看着那熟悉的景致,季莫心中突地涌起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季莫浅笑着向着深处走,还未走到自己的住所,便听见一个惊异而又欣喜的声音响在耳边:“季师兄,你回来了!”
季莫向前望去,只见身着一身淡青色法衣的守心正疾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季师兄,那敖蓝没难为你吧?”守心虽然见到季莫平安无事,但还是低声的问了一句。
“恩,没有,守衷师弟怎么样了?”季莫点了点头,向着守心发问道。
“家兄还好,如今已经醒来了,只是现在身子还虚弱下不了床。”守心愣头愣脑的说道。
“那就好,我去看一看他。”季莫率先向着屋内走去。
守心尾随其后紧紧的跟上,而守心不知为何却是留在了屋外,暗自沉吟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躺在床上的守衷看起来气色红润了不少,不过表情仍然透出一丝痛苦之色,远远望去季莫便看了出来。
看着季莫走了进来,一向好说的守衷不知为何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而季莫却也不在乎,他明白守衷受了屈辱,同时也知道守衷此时在想些什么。这种耻辱对于上进心十足的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痛,而且还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这种痛会痛在心上。
季莫深知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没有用的,那只会让守衷感觉到更加的难受。
“季师兄,你别怪大哥,大哥他……”守心的一句话,一下便将屋中的沉默给打破了。季莫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打断了守心的余下话语。
随后只见季莫缓缓的走到了守衷的身前,面露平静之色的对这守衷说道:“守家会虽被毁坏了,但敖蓝那女子已经答应从建了,希望下一次你能靠自己的实力…”
之下的话季莫传音了几句便走了出去。只留下憨厚老实的守心站在那里。
守心不明白,为什么季莫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反而语气中带着一股讽刺的意味。
可是随后守心却又茫然了,因为他得发现,兄长那愤愤的脸上突地划过了两滴泪痕,虽然不是那么的清除,但是却被守心准确的看到了。
走出屋外,季莫深深的吸了口气,朝着自己的房屋走去。
真宗峰大殿中……
坐在檀木椅上正闭目沉思的两位真宗抖得睁开眼睛,他们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一股新增命元境界的灵力。
“这个命元境界是……?”拂樱真宗眉头一紧道。
“这股灵力来自与空灵峰,可从气灵力来看并不是我二人门下弟子啊,难道说来了不速之客?”擎天真宗缓缓说道。
“不,那股灵力之中并不带杀气,只是存着一股震慑之意,到底是谁呢?”拂樱真宗略微沉吟疑惑道。
“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我去看看不就知道结果了?”擎天真宗起了身正要走出大殿。
而就在这时,从大殿外走进了一个人。那人面色发红显然是怒气冲天,双拳紧握,那如同山岳棱角一般的刚直的眉毛狠狠的皱在了一起。
拂樱真宗扫了一眼来人,语气颇有不满道:“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如此动怒?”
来人正是拂樱门下的敖化元。也就是敖蓝、敖天的父亲,拂樱真宗所不满的也在这里,这敖化元可是将来最有可能接任自己一脉的人,而作为一脉之主,最需要的就是一种处事稳重不惊的态度,但是今天的敖化元却是乱了章法,仿若一头饥饿的野兽,随时都能咬伤别人。
敖化元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擎天真宗,随后向着拂樱真宗行了个礼说道:“烦请师父为徒儿做主。”
敖化元那认真的表情让擎天真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擎天真宗倒也被激怒了,虽然敖化元是拂樱一脉的弟子,但是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师伯,不但不先打个招呼,反倒冷眼一瞧,简直是放肆。
擎天真宗顿时皱着眉头朝着敖化元喊道:“敖化元,你没有见到吾么。”
拂樱真宗怎么说也是擎天的师弟,怎么能看着让场面弄的不好收场,当下便训斥道:“化元,不管出了什么天大事情,你终究是晚辈,如何可以对你二师伯不敬,还不快快想你师伯道歉。”
敖化元施了一礼,在咬了咬牙后才勉强说道:“季莫回来了!”而其一双眼睛却一直在注视着擎天真宗。
“季莫?你说的可是一年前去天穹灵门的季莫,他在哪里?”擎天真宗语气惊讶的说道。
“季莫今天在青竹林中羞辱了小女蓝儿。”敖化元皱眉说道。
听到此,两位真宗这才顿时明悟,为什么先前敖化元对擎天不敬了,季莫归属擎天一脉,羞辱了自己女儿,也不能怪敖化元对擎天真宗不敬。
而其后拂樱真宗便坐不住了,敖蓝可是他的得意徒孙,天赋又绝佳,自然当做自己的宝贝,可却听到被一个若无轻重的弟子给羞辱了。
顿时阴沉着脸问道:“如何羞辱的,你与我和你师伯说说。”
“今日蓝儿与季莫比试,蓝儿用什么师尊传授的剑华,那季莫居然用昆罗九剑的基础几式。”敖化元紧咬了下白牙,直接向着两位真宗说道。
敖化元的话音刚落,擎天真宗便哈笑一声道:“这算什么屈辱?技不如人,又何来的怨言。”
显然,擎天真宗眉宇间透出一丝骄傲的神色,一旁的拂樱真宗却是面容一片严肃。
“擎天师伯敖蓝那丫头自回来后便将自己锁在屋中一句话也说,请师伯、师尊让弟子找那季莫讨个公道!”敖化元仗着自己师父在这,完全不估计擎天直接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讨个公道,你甚为人家师叔,是要以大欺小么”擎天真宗扬声喝道。
“如果季莫以其他方法打败蓝儿我到不说什么了,但是偏偏是用一把木剑击败了蓝儿手中的沾血花蝶,这不是羞辱蓝儿是什么?擎天师伯不管如何,我甚为蓝儿父亲也不能让女儿吃这个亏。”敖化元不但一点不惧怕擎天,反倒怒道。
听了敖化元的话,擎天真宗的脸色骤然变得更加严肃,随后一股强大的灵识牢牢的将敖化元镇压住了。
季莫乃是擎天的爱徒莫之谷引荐,擎天真宗看待季莫自然多了几分亲情,在不违背公理的情况下,有些护短也是正常的。
一旁的拂樱真宗显得十分沉默,在这时,事实也让他根本无法选择,如果说惩罚季莫的话,那么便会被别人说是偏袒自己一脉的弟子,但是如果不惩罚呢,自己爱徒这一关也难以过去,心道:“这季莫也实在太过猖狂了。”
大殿之中的火药味道是越来越浓,几乎就要轰然爆炸开了,这一切都因季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