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岩解释说:
“我在那个世界里本来就没有丝毫的牵挂了,傻子才非要回去呢,我开完海盗大会,就让兄弟们分到钱后,来一个隐姓埋名,平安的渡过后半辈子。”
宇文淑华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贝齿轻咬:
“好一个了无牵挂!”
楚风岩看到这些,心里想我今天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强自忍耐一下,接着说:
“后来我们喝醉了,就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楚风岩说完这句话,有些难堪地挠了挠脑袋,毕竟宇文淑华是自己老婆的长辈,当面说这些事情有些蛮难为情的。
宇文淑华的脸上稍微缓和些,出乎了楚风岩的意料,就听伊人接下来说:
“男欢女爱,在西方人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呢?”
“可是我当时醉得全部都不记得了。天亮了,丽丝说她昨夜是清醒的,我就说了一句,清醒着为什么不阻止我,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楚风岩索性全部说出来,也让宇文淑华帮自己想想原因。
宇文淑华慢慢地走到甲板边上,看着前面平静的海洋,任由海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四散飞舞----长吸了一口气说道:
“楚风岩,那日你初到海岛,我看你把自己妻子的玉佩随身携带,感觉你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我也就没有把全部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本来是打算按照佳洋的意思永远隐瞒下去的…”
楚风岩听到站在海风中的宇文淑华一副深沉的口气,好像是想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楚风岩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几步。
宇文淑华并没有回头看他,继续说道:
“今天知道你对感情的事如此推卸责任!你难道就忘记了,大丈夫存身立世,无不是重诺守信,恐怕你早已经忘记送我回到中原的承诺!那天在海岛上更是一时的脱身之计罢了!”
几句话把楚风岩的脑门说得微微冒汗。
“宇文小姐,我没有忘记你,打算到了英国找一个可靠的商船送你回去的。我实在不想再踏上那块土地了,我永远记得在那里曾经一败涂地…”
宇文淑华转回头,一脸平静的表情:
“楚风岩,你这明显就是逃避!逃避能逃避到什么时候?!你知道你妻子宇文佳洋是为什么离你而去的吗?”
楚风岩虽然看到宇文淑华的表情坚决,但是犹自在那里嘴硬:
“那个女人还不是不爱我了,就***带钱跑了?!再说你生活在她的两百年前,怎么会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你错了!我之所以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因为我同样是一个女人!…“宇文淑华脸上满是凄苦的表情:
“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又发现自己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年的时候!你说她除了静静走开以外,还能怎么做?!”
这几句话彻底把楚风岩给弄懵了!
“你说谁啊?!你的意思是…佳洋,只能活几年了?!”
在看到宇文淑华肯定地点了点头以后,楚风岩依然不信,狂喊着:
“你哄我!我宁愿被抛弃了独自伤心,也不信她离开我以后只能活几年!”
宇文淑华看楚风岩的表情不像假装,真的很关心宇文佳洋的将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和缓了许多,说道:
“由不得你信不信,这种怪异的病历代流传,所有宇文家族的女子都是这样,包括你眼前的我在内,没有一个能活到超过三十岁….”
楚风岩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宁愿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告诉我,你都是胡编的好吗?”
---整个人愣在那里,仿佛是在推敲这整件事情的可能性,又好像是再努力搜刮记忆来推翻宇文淑华的话。
宇文淑华转过身没有回应楚风岩的疯话,向着海面慢慢地说:
“不知从哪朝哪代起,宇文家族的女性成员就有了这种怪异的病…为了维护家族的名声与威望,宇文家族只要是出生了女孩都会在幼年的时候,被带到外地抚养,而且终生不能用‘宇文’两字作为姓氏,留给她的就只有这样一块看似做工精美的玉佩….”
说完这些,宇文淑华回头看了看仿佛入定的楚风岩。
“我敢肯定,你没去过宇文家族的封地村落,更没见过佳洋的父母。”
这时的楚风岩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喃喃地回答:
“是的,佳洋从小到大都是寄养在‘刘妈’的家里,用的姓氏是林,关于自己的真实姓氏也是离开后才告诉我的…”
宇文淑华看到楚风岩的神情实在悲凉,说了一声:
“假如你还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打算的话,可以来下层船舱找我。风岩…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事情总能想出办法的。不要忘记了:人定胜天!”
说完这些,就慢步回船舱里了。
楚风岩呆呆地站在甲板上,自言自语地说:
“错了,我全部都错了….”
在飘荡的甲板上,感觉随着对宇文佳洋的恨瞬间飘离,楚风岩的身体变得一阵空虚:
‘可怜自己的妻子默默承载了那么多,可怜自己的宇文佳洋半夜里无声哭泣却对自己只字不提….可怜最后留下了唯一记载自己身世的玉佩还被我寄托上了恨意。’
“更可怜到最后也没有听到我亲口喊她一声真正的名”
这一刻的楚风岩才算明白为什么宇文淑华在离开的前一段时间,会用怜悯地眼光看自己……
一直认为在原来的社会一无所有,原来并不曾丢失任何的东西!….
罗杰从楚风岩的身后走了过来。“风岩,出了什么事?”
楚风岩回头看了看,两目无神地说:
“没什么事,说出了徒增一个人烦恼。一会儿万德和皮特他们回来了,立刻起锚航行。我回房间里静一下。”
楚风岩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耳旁回响着宇文淑华的话:
“…有些事情是永远也逃避不了的,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
“…不知从哪朝哪代起,宇文家族的女性成员就有了这种怪异的病…”
“…从小被带到外地抚养,终生不能用‘宇文’两字作为姓氏,而留给她们的就只有这么一块看似做工精美的玉佩…”
“…人定胜天,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
“对!人定胜天!既然这种怪异的病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那么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楚风岩说到这里,没有理会房间里一脸诧异的丽丝。立刻快步跑向楼梯,来找宇文淑华。
这时的宇文淑华依然在一张很大的石质桌子上演练自己的‘七迷三煞’阵。而小号里的那个小男孩,现在也在看着诡异的阵法发呆。
楚风岩看到这个阵法繁综复杂,显现的阵相除去了上次困住皮特四人那个,显示出离火以外,还有小小的细雷以及轻微的风暴声响。
楚风岩没有太大的心思观看这些,但是见宇文淑华正在全神贯注的推演阵法,也就不好打扰。
突然想起眼前这个小男孩应该送上岸去了,打开小号的门,然把那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拉出来。
带到了甲板上,看到皮特和万德他们都回来了。但是让楚风岩非常气恼的是,万德他们身后还带着两艘小型战舰当尾巴。
“***!你们怎么搞的?怎么招惹到了港口的卫兵!”
楚风岩看到战舰上的士兵都身穿红色的制服。
罗杰摇了摇头,说道:
“风岩,那是葡萄牙的卫兵,对一切海盗都是充满敌意的。”
楚风岩的心情正郁闷呢,看着不断驶近的两艘船:
“既然跟来了,也就别回去了!万德,带领炮手去船舱填装炮弹,皮特去掌舵,我要把这帮孙子弄到海里喂鱼!”
罗杰看着楚风岩说:
“风岩,让水手起锚,我们走吧,他们是不可能追上我们的。”
楚风岩并没有采哪罗杰的意见!
“你们都快去准备,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而且这个小男孩还要送到岸边。”
皮特和万德以及剩余的水手炮手,全部都急匆匆地准备去了。水手们齐心协力从海里拉起了巨锚,炮手们也是在炮舱里一阵忙乱。
楚风岩对罗杰说:
“罗杰老师,我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很少更改。”
楚风岩说完这些,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小男孩,接着说:
“哪怕是自己明明感觉是错了的时候…”
那两艘小型战舰并没有想象中的哪么快,而且在接近火炮射程的时候就停下了船,远远地象征性的发射了几发长枪的子弹。
楚风岩和罗杰看到这样的攻击,有些无奈地互相看了看。
“操你**!你不敢靠近,我敢!皮特调转方向,到对方的港口靠岸,炮手给我不停地攻击!我看看今天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皮特恐惧地睁大眼睛:“头儿,你疯了吗?港口上的火炮可比我们的厉害好多!没等靠岸就会被炸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