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石桌上的钉板拿来。我们换一种玩法…”
楚风岩用牙齿拼命咬住下唇,才忍住辱骂的言语。
十分钟以后,两道浸过油的麻绳拴住楚风岩两根拇指,缠绕过屋的滑轮,把他拽了起来。当双脚离开地面几公分以后,两个狱卒不用头目吩咐,把两个布满尖钉的木板熟练地放在楚风岩的脚下。
现在的楚风岩,不停地在忍受双臂的胀痛和铁钉扎透脚板之间徘徊,一边是用力下坠就像生生扯断的拇指和手臂,一边是脚下的尖钉刺穿**的剧痛,楚风岩在这种无谓的选择里,几乎调集了全部的精力。‘手足无措’可能就是描写得他现在的境况。
“可怜的家伙,让我们继续开始吧…”狱头的脸上,绝对是一副欠扁的表情。当然比他更欠扁的还有两个手下,这时又飞快地站到应在的位置,准备欣赏头目的刀法和楚风岩的惨景。
第一刀下去,楚风岩就已经忍受不住,发出响亮的哼哼声。因为那痛觉就不是凡人能够忍受的。刚才的痛觉可以是一个平面的,而现在,伤痛加上手臂和脚底的痛觉,就是立体式的。假如刚才的痛觉像是一片无边的海洋,那么现在,绝对是铺天盖地,充斥满了整个楚风岩所能看到听到的空间。
楚风岩瞪大的眼球里失去了景象,只留下一片白色,绿色,红色的斑。这是一个人将要疼晕过去的前兆。
狱头才没有因为楚风岩的痛叫而停手,反而更加的兴奋。不断地划出自己拿捏纯熟的刀刃,从大到,从到大。
每一把重量不同的刀锋,他都有自己定好的手法,而现在,却因为精神的亢奋,手下的随意地花活逐渐增多,有时挽起一连串的刀花,带着空气的振鸣割向楚风岩的腹和前胸。
楚风岩的身体上已经布满了大大的伤口,有一些甚至交叉累积在一处。虽然狱头下刀的部位是经过无数次的实践,尽量避开了较大的血管,但是伤口的数目太多,红色的鲜血已经在地上汇集了一滩。
“头儿,你刚才这个家伙是海盗头子?”一个手下擦擦溅到脸上的微血星,有些担心地问:“他的那些疯狂手下呢?…”
另一个狱卒听到这话,拿着羊皮的手微微下垂,兴奋地神色迅速消退。狱头惯性伸出的右手没有预想地那样抓住刀柄。生气地一脚揣在狱卒的腿上。“他妈的,怕什么怕!我早就不想活了!能拉到这个魔鬼一起死,真是上天眷顾!…”
正在这时,又一个狱卒推开破烂的木门,走进来时,手里拿着几瓶劣质的朗姆酒。恶狠狠地瞪了楚风岩一眼,狱头走过去拿起一瓶,张开脏脏的嘴巴拿掉木塞。倒置在口中的酒瓶冒起一连串的气泡,瓶口离开嘴巴时已经灌下去了半瓶。随后冒起几个难听的酒嗝,整间石室里飘起一阵高度烈酒的酒精味。
同样喜好酒精的楚风岩,闻到这一股酒香,昏沉的头脑竟然稍稍清醒,痛觉也跟随着运转的神经变得猛烈。刚才还维持平衡状态的身体,又是一阵难忍疼痛的颤抖。
酒鬼猛灌了几口酒,看到眼前的海盗船长,心头恨意又升,把剩余的半瓶喝完以后。让人意象不到的是,反而脸色平静地:“你们知道吗?那次的轰炸,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一瞬间,让我从一个有事业有家庭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喝酒,因为我只要一清醒,就会想起我那可爱的孩子和妻子。”
狱头摔掉酒瓶,飞快地前走两步,继续自己没完的工作。四射的刀光和四溅的鲜血,证明这含忿挥出的几刀,不求水准只求解气。
“头儿,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另一个手下也幽幽地:“我才不相信这个家伙身上有流不完的血。”
“哼哼,你们两个笨蛋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我今天没有叫来跟随刑讯的医生,就是打算一一地玩死他的!哈哈。”
楚风岩听到狱头竟然抱着这样的目的,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拼命挣扎。把束缚自己的铁链扯得笔直,就连铁链和墙壁结合处的铁板都发出松动的声响。
楚风岩拼命扭动身体,想要争取再生存下去的权利。
“呵呵,不想死?你认为自己能活得下去吗?嘿嘿,来,我给你消消毒。”狱头着话,又拿起一瓶淡黄的液体。大喝一口后,向着楚风岩的身体用力一喷!
正在挣扎的楚风岩猛地觉得因为伤口而燥热的身体突然一凉,紧接着就好像被扔进了火炉中,眼前的纷乱色彩瞬间变成了一片血红。灼热的痛觉无情地包围了他,一直没怎么叫喊的楚风岩,张大嘴巴发出吓人的惨嚎。他现在一也不怀疑,自己是被扔进了维京墓地的“炼狱熔池”里。
楚风岩下意识地控制自己不断抖动的身体,用力把脑袋撞向后面的墙壁,想要把自己撞晕,来逃避这无边的痛苦。尝试了两次以后,发现被疼痛充斥得发晕的脑袋竟然变得清醒,更清晰地体会到遍布身体的神经传来的痛觉。
楚风岩非常憎恨自己坚韧的神经,憎恨自己的兄弟义气,憎恨这世间的一切。张大嘴巴呼吸了一口气后,咬紧牙关,尽了全力和这个世界抗争!
下一时刻里,楚风岩的全力挣扎,竟然把捆绑右脚的铁链从墙壁中扯出,感觉到右腿恢复自由后,楚风岩眼里迸发出复仇的火光,猛地抬起腿一挥,因为疼痛激发了巨大潜能,竟然把脚上的铁链甩得高高飞起,带动着末端连结墙身的铁板,像一条深海章鱼的触手,快速地卷向想要逃跑的狱卒。
闪躲不及的狱卒被铁链卷住脖子,楚风岩用力收回右腿,把他整个人都带向自己。同时也感觉因为用力做这几个动作,左脚下的铁钉向自己的脚板又狠狠地扎进去一些。疼痛促使他弯曲双臂,身体上移,拼着把两只拇指扯断,让开了拽回到自己身旁的狱卒。让出空间给他和自己放置的两块钉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距离比较近的一块钉在前胸,另一块距离远些,情况比较遭,钉在脸上,顿时发出杀猪似的的惨叫。两只手挥舞几下以后,撑在地上想要从地上爬起。
楚风岩哪里能让他如愿,两只脚万分舒服地踩在他的身上。一辈子的任何时刻,楚风岩都没有如此向往过“脚踩实地”。并且用穿着皮靴的双脚在狱卒的身上尽力地踩。由于整个身体被麻绳吊得笔直,楚风岩的双脚用不出太大的力气,只好舍主求次只追求攻击的次数。场面显得非常残忍,明知道下面的人接触得是密密麻麻的钉板,可是上面的还残忍地飞快地踩着。
趴在地上的狱卒,杀猪的叫声变得沙哑而失去人声,让除去楚风岩以外的人都内心颤抖。思索着这个人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以至于发出的叫声这么瘆人。
‘噼’,‘叭’!是眼球爆裂的声音。楚风岩完全没听到,依然向下死命地跺着自己的脚。连续三声:‘咯啪!’,是肋骨折断的声音。
狱头和剩余的狱卒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施暴的楚风岩,本来因为失血和疼痛,布满汗滴而苍白的脸庞,现在竟然兴奋得发红,发光。双脚迅速踩向下面时,发光的脸上带着一股邪笑!
‘咚咕!’一声闷响最终传来,几片灰白的液体溅出。久经沙场的楚风岩只凭听觉就知道,这是头颅爆裂的声音。
除去沉浸在攻击中的楚风岩,其他两人都亲眼目睹,狱卒的头颅像一个烂西瓜那样裂开,被楚风岩踩着破碎成几片的头颅。红白眼色的脑浆甚至远远地溅到狱头的脸上。吓得肥胖的身体猛地一跳。
楚风岩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狱卒在四肢微微抽动中,逐渐流失着自己的生命,尸体也越来越冰冷。杀戮的快感竟然逼退了伤口的疼痛,楚风岩的眼中早已没有一丝阶下囚的神色,满脸都是一副掌管世人生死的上位神采。
胖胖的狱头对这种眼光非常不满,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他绝对不允许这种目光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拿着手中的刀走向楚风岩,四肢里只能自由活动一条右腿。手持刀具的狱头才不会害怕,一心想要让正处于兴奋的楚风岩尝到挫败的感觉。
失去刚脱离束缚时那一股冲动后,楚风岩这时已经没有力量甩起脚边的铁链。看着屠戮自己几十刀的刽子手走进,内心不由得一阵紧张。
“妈的,不想死的话就别过来!”楚风岩出口的话有些没有底气。
“垂死挣扎,不过是找了个死鬼给你垫背…放心吧,你这次再也没有机会了。我这次会一刀取你性命!”狱头完,眼睛看到楚风岩喉结两旁颈动脉的位置,以他半生的杀人经验看来,楚风岩已经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