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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很冷,尽管这已经是让人感到心烦意乱的夏季。星空低垂,也就让这一份寒冷,加深了许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彷徨在走与不走的马老大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他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决定,并且,这也是女人的一份心思。传达到马虎的心中,汇聚成了一道暖流,再也无法让人忘却。
一夜的放肆也癫狂,水融,火热、,交织在一起的爱意,就仿佛那一般,是最后干涸的。
春潮涌动的躁动时节,这忽冷忽热的天气,也不知道是应和着人的心情还是什么,拖沓和烦躁被忘却的一干二净。而仅仅剩下了一行清泪,再也不曾将埋在胸前的头抬起来,哪怕最后成为永恒的记忆,似乎也在所不惜。
“拿着。”马老大平静地递给了露西一排子弹壳做的哨子,“如果想我的话,就吹吹看吧,打一下枯燥的时间。”
呜呜声像是呜咽的冷风,这伤感的声音,反倒是让女人越的作态悲伤,几欲恸哭。却是苦苦地挣扎,在那里强自支撑。爱如潮水一般,这一晚上的疯狂放纵,充满了全身的力量。此时此刻,却又被抽的一干二净。仿佛一切都要归零,重新开始。她害怕这一切是幻境一般的梦,更害怕这一切是虚妄的,是不存在的。但是当冰冷的铜制子弹壳握在手里的时候,这支简单的哨子,才让她觉得这是内心最后的一片守护,或许经年之后,回望这一段记忆的时候,留下的,还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就像某些食色男女痴情地朝着对方道:“你可以有忘记我的一天,但是,却不能阻止我一直想着你、爱着你。”那存在的,终将毁灭么?这世界万象,缤纷多彩,却终究不为人的意志而改变着什么。察觉了它的轨迹,却也只能跟随潮流。这大势所趋的力量,让两个相爱的人,也无可奈何。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女人只是紧紧地握着哨子,然后用同样平静的语气,道:“你走吧。”
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此时此刻此地,或许马老大才没有觉得那是一句很装逼的话。当事情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已经快要不能自已。情不自禁的时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他甚至可以预言自己在未来的几十年中,绝对不会再有这样宛如清粥菜一样的感觉。纯真如斯,还能忘记么?挣扎数年,在种种磨难之中度过之后,仅仅是来到一片喧闹的城市街道之中,透过万千人群,接踵摩肩,竟然让这两个人遇到了一起。但是,命运挣扎的,就是这种磨难,遇到了一起,却注定走不到一起么?
太过残忍,残忍到让铁石心肠的这个男人也觉了自己的悲哀,那绕指柔,那多情不如长相思,都是浮云,都是狗屁,都是圣人无端生事的妄言。他恨不能将这一切破坏殆尽,好让这一切悲哀之事,成为刹那,他要的只是永恒。强烈的占有欲,强烈的自私心态,铸就的,会是什么呢?悲哀啊悲哀,却是一代枭雄的难能可贵。如果再有一个女人看到这样样子的泰格豪斯,或许,也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他,哪怕没有轰轰烈烈的抵死缠绵,只是如这般简单天真的相遇,也是极为的不虚此生。
是夜,越的冷了,男人决定离开女人,为她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毯子,本想轻微地亲吻一下吻别,最后却缓步离开。正了正从来没有用过的帽子,将帽檐压的很低,谁也看不到他的眼神。
天空中浮影飘过,如时而至的飞艇莅临这座已经混乱的城市上空,抬头望去,竟然是这样的让人觉得神秘多彩。星空灿烂,却无皓月,连些许的月牙都没有出现,也就更加的诡异和惆怅。
他留下了许多,普通人穷其一生也未必可以花完的财物,但是,留下的最沉重的,恐怕只是那一支哨子,还有一份深深的眷恋。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好男人,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的,更是这么做的。但是,此时此刻,他才现自己的那些勇气啊、强大啊、自信啊,都是归零的渣滓,他只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罢了。他能怎么做?让这个世界为之疯狂还是让这个世界为之毁灭?他可以击败一个又一个让人感到绝望的敌人,但是,最强大的敌人,正是他自己啊。
连一个女人都带不走,简直就是一个窝囊废!
“嘿泰格,好久不见。”吉吉大叔嘴里咬着烟斗,啵滋啵滋地吐了两个烟圈,看到托蒂和波坎之后,又挥手喊道,“啊哈,两个笨蛋军团长,这一次,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啊,今晚上的罗姆城,还真是平静的很呐,连像样的灯火都没有。唔……真是诡异啊。”
马老大沉默不语,看到吉吉大叔,笑了笑,道:“啊,累了啊,老子先睡一会儿了。”
飞艇摇晃了一下,吉吉嗯了一声,望着托蒂和波坎的时候,爽利地道:“坐稳了啊,我们要开动啦!”
飞艇盘旋离去,在星空中依然只是一团黑影,而在圣马力诺的大街上,那街头的阁楼,灯火闪烁,窗户口的一个女子,满眼冷水,那支的哨子,被她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起。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起风了。
她的眼睛,依然明亮,仿佛可以听到水滴落下的声音似的,深邃的眸子中,是看也看不尽的柔情眷恋。声音是那样的凄凉、婉转,又怎么知道这淡淡思念之中,只是一个女人的妥协和神情爱意呢。
她爱上的不是王子,她爱上的是一个英雄。或许得不到认可,但是,只要她自己那样认为就可以了。什么名声、什么美丽端庄、什么爵位生存,虚妄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过眼浮云,倒不如像这样简单地浅尝辄止,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欲哭无泪。
冷风乍起,吹起的不是春潮晚来,而是一场悲剧。
“喂,托蒂,这一次,看样子你们干了一票大买卖啊,这样的神情,似乎确实让人有些期待啊。”吉吉大叔挤眉弄眼,波坎沉闷地坐在一旁,许久,这个斯堪的纳维亚人淡淡地开口道:“我要一支烟斗。”
嗯?吉吉愣了一下,摩挲了一下手掌,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支麦秆烟斗,看了一眼马老大,见他没有反对,于是将烟斗递给了波坎,笑着道:“怎么?斯堪的纳维亚的勇士也想尝尝鲜?哈哈,可不要呛的眼泪横流哟。”着,很是骄傲地给自己的烟斗塞上了一锅烟丝,燃,又抽了起来。
波坎并不熟练地着火,一股辛辣的味道从口腔直达肺腔,仿佛要烧尽一切内脏一般的痛苦。喷出一口辣气,鼻腔一股难受,眼泪横流。就像老家伙的那样,不要眼泪横流哟。
波坎连连咳嗽,似乎很紧张,他这一口烟,与其是想要尝尝鲜,倒不如是要压制一下内心的紧张。他真的很紧张,这比战场上的厮杀还要紧张一千倍。夸张、刺激、惊险,也不知道存在这一切的背后,需要多大的勇气去完成那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的头儿,他的老大,泰格豪斯,就像人们的那样,他不是人,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是魔鬼。他无所不能……
马老大闭着眼睛,并没有去看他们的作弄和尴尬,只是回想着这几天来的事情,滴滴,竟然像是过了几年一样,存在着如此多的细节。初遇那个女人的时候,似乎她正在被喀尔巴阡那条老狗的手下威胁吧。自己竟然上去就帮她摆平了一件事儿,还真是有趣的相遇呢。
又想起她忐忑不安地被他拽到贵族评议院的时候,那副怕怕的表情,想想就觉得奇怪,而在重新获得贵族头衔之后,又是那样的欢喜和雀跃,天真之处,让人怀念不已。
外表平静的泰格豪斯老大,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他需要调整啊……
天空中的旅行依然是枯燥的,乏味的,第二天的时候,马老大已经恢复了心情,调整了过来,然后当吉吉很八卦地想要询问这一次帝都之行到底生了什么的时候,这个男人用无比低沉的邪恶声音道:“老子刺杀了法兰克一世皇帝。”
表情平静,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什么很不值得提起的事儿。吉吉揶揄道:“你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啊。”吉吉的地位并不低,他是大地精中的权威人士之一,于马老大而言,他这样平静平等地话,也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马老大眼神很是平静,而望着托蒂和波坎的时候,两个家伙同样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此时此刻,吉吉差儿生怕这个消息太沉重,以至于把他的飞艇给压坏了。
“我的天,真神啊,你们干了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啊。这……这是真的吗?”吉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了,此时此刻的心情,用波涛汹涌,澎湃如潮来形容也不为过,泰格豪斯的名字,果然就是一种强大的标准吗?回想两年前的泰格豪斯,三贱客的低调和古怪作风还颇为让人不熟悉,但是此时此刻的塔姆萨卢城,已经打上了浓重的泰格豪斯风格。那种不羁,那种跋扈,那种肆无忌惮的个性,都深深地影响着每一个人。
这就是这群人的影响力么?
是了,这个男人,果然就是那样的人啊。整个世界的风潮,都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气运时运,都如浮云一般。挥之即来,轻松之极。
“吉吉大叔,回去之后,你继续动一下你的族人,新型的魔晶石大炮,需要更多的技工,还有这种空艇,老子要大号的。我不管那些狗屁的个人尊严还是骄傲,就算一千个人合在一起研究,哪怕是用人堆,也要堆出一艘大的空艇出来!”马老大的话中充满了不容置疑,是的,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吉吉连忙头,他不知道生了什么让泰格豪斯的脾气这样大,但是,他却知道,这一次,北方的权力,必将迎来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