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刘洁仰望天空,原本湛蓝晴朗的天空布满了朵朵白云,就像草原上挤成一团慢慢挪动的羊群,把天空的蓝色挡得严严实实。夏日的闷热很快被阵阵疾风吹散,云层的颜色越来越深,没多久就变得阴沉沉的。
刘洁整个人蜷曲着窝在椅子里,安静地捋捋耳边的乱发,愁眉不展地道:“变天了。”万里无云的时候炎热的太阳晒得她心烦意乱,现在乌云满天,倒和她纠结的心绪相衬。
一阵隐隐地雷鸣从远方传来,似乎有一道闪光在天边一闪。
沈飞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连着晴五六天,人都快晒干了,该下点雨了。”一路上他一直管不住眼睛,眼珠子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刘洁身上粘!
不得不说她今天确实和以往不同,从两人意外相遇到现在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里虽然说不上餐风宿露,可是也免不了风尘仆仆,刘洁直到昨天晚上才有机会痛快淋漓地洗一回澡,原本纠结打绺的披肩长发总算又恢复了往日的柔顺,于是每当她习惯性地捋一捋头发的时候,沈飞都会觉得她特别的有女人味儿!
没多久豆大的雨点就从天上掉了下来,很快天地之间就变得朦胧一片,雨水打在引擎盖上噼叭作响,飞溅一层层水雾,遮挡了原本清晰的视线。
轰隆隆的雷声时不时响起,偶尔一个炸雷映得天地之间一片惨白。
沈飞赶紧打开车灯,翻出蓝色的雾镜戴上,他的一副镜架和黄色增光镜已经和吴迪一起完蛋了,幸亏还有一副备用的镜架,不至于让剩下的镜片成了摆设。
被雨水浸润的湿滑地表和极差的能见度让沈飞不得不降低速度,可电力的消耗速度却未见减慢!
电动车昨晚行驶到下半夜,电力原本就只剩下六层左右,天晴的时候一边跑一边通过高性能太阳能电池板补充,随用随补,电力反而没怎么下降,可现在不光天上的太阳没了,车灯还要额外消耗一部分电力,电力水平逐渐下降,慢慢逼近了百分之二十的警戒线!
沈飞无奈地说:“快没电了,咱们从下一个路口下高速,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充电。”他不想启用汽油机发电消耗有限的汽油。
要是这车能直接吸收雷电的能量就好了!
他苦中作乐地幻想着一道闪电劈在车上,电池瞬间充满的情景。
刘洁懒洋洋地窝在座位上,像只懒散的猫:“你说的算。”说完再也没有下文。
沈飞瞬间被拉回现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大对劲儿,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一直安安静静的刘洁像被猫挠了一般突然呵斥道:“关你什么事,老实开你的车得了!”
沈飞讨了个没趣,嘴巴悄悄地撇了撇。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古人真是太睿智了。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沈飞的心慢慢地下沉,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个季节是强对流天气的多发季节,打个雷下个雨没什么奇怪,但强对流天气一般来说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前一秒风雨大作,下一秒雨过天睛也不是没有过,可持续不断的大雨就不对劲了,很可能是台风登陆的先兆!
必须离开公路,打个地方避一避!
很快公路边出现了环形的匝道,可迷朦的雨中看不大清楚,匝道上似乎堆了什么东西,再开近点才看明白哪是堆了什么,根本就是几台车连环相撞,把匝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有心和刘洁说两句话,可看她双眸紧闭的样子,沈飞泄气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回头,正好看到两条车道中间的护栏缺了十多米!
太好了!沈飞立即把车开过去,小心地穿过隔离带,进入逆行状态。
匝道嘛,有上有下,两边各有两条,怎么还找不出个能离开公路的?
果不出所料,另一侧的匝道畅通无阻,可惜的是公路上的路牌被撞倒了,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离开高速公路继续往前开,路上遗弃的车很多,前面不远就是城市的郊区,三五栋零零散散的楼房不过六七层的样子,其中半数还搭着脚手架。
工地可不是躲避的好地方!车开进城区,路面上的车明显地多了起来,但绝没有福车市那样人为地横摆一排堵住马路的情况出现。
沈飞慢慢地驱车前行,不停地左看右看,试图找个合适的地点停车,他心目中理想的目标是宾馆之类的地方,但是他还没等找到,刘洁就突然喊道:“停车!”
沈飞下意识地拉紧操纵杆,惯性令两人猛向前冲,不是有安全带拉着非一头撞上玻璃不可。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说。
刘洁指了指路边:“那有个药店,我要去拿点药来。”她说着就想松开蜷缩的双腿,但刚伸开一点儿,痛苦的表情就在她的脸上堆积如山,两只手按着小腹,眉毛像发情的虫子一样纠缠在一起。
沈飞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行了行了,你别起来,我下去帮你拿,你需要什么?”他一把拽过背包,从里面翻出一次性雨衣。
“不用!”刘洁执拗地拒绝。
“不用什么不用,身体不舒服你不早说!”沈飞撕开塑料包装,抖开雨衣就往身上套。
“我说不用!”刘洁怒目而视,可不知道牵动了哪根神经,怒气冲冲的表情刹那间变成了痛苦的纠结。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套好雨衣的沈飞横眉怒目,“赶紧的,到底哪儿疼,你要是不说我就光给你拿止疼片!”
“我不用你……”刘洁伸手就要抢沈飞身上的雨衣,薄薄的雨衣哪堪她的怪力撕扯?沈飞赶紧挡住她的实禄山之爪。
他的力量绝不是刘洁的对手,这一挡只是本能的反应,没想到竟然真的挡住了刘洁的胳膊,而且刘洁被他胳膊一挥带着身体一歪,沈飞目光无意间落在浅黄色的真皮坐椅上,立即被坐椅上一片殷虹的血迹惊呆了。
“你,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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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的事情太多,晚上都不在家住,确实没时间码字,只能一天两千的吊着,人家是放假休息,为什么我偏偏比平时还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