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李元手里抛着银子欲买摊主猴子的时候,以摊主毒辣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只肥羊。看李元一脸稚气未脱,话还带着童音,张口闭口离不开个‘俺’字,且衣着朴素,不像是什么有大背景的人物。兼且身旁没有大人跟随,估计是附近哪个村子的孩子偷了父母的银钱出来胡花,看来今天真是财帛星动,飞来横财啊。当下贪心难以抑制,于是便假意将猴子卖给李元,金猴已经被其驯得极有灵性,得到摊主手势的命令,便遵照摊主指示假意跟随李元离开,摊主随后赶紧收摊后尾随而去。等离开起初卖猴的地方一段距离后,摊主便吹响了召唤猴子的哨子。金猴听到主人的紧急召唤,便立即逃回。摊主本意是一等猴子赶到后便溜之大吉,白得半锭银子,却谁知李元脚程快逾常人,居然又被他将金猴抓住。摊主眼看着行骗不成,金猴已被对方擒住,逃走无望,便欲强行抢回金猴,因此便昧了良心,诬指李元抢了其猴。
摊主见李元发怔,劈手抓住金猴,便欲抢回。奈何李元臂力甚大,牢牢的抓住猴子的前肢不放,两下一用力,差把金猴给拽成一字形,
疼得金猴呲牙咧嘴,吱吱乱叫。“子,你松手啊,大爷看你年纪,不予和你计较,再不撒手拽坏了我的金猴,心你的狗命。”摊主见猴子差被俩人拽得分尸,连忙松劲,不敢硬拽,转脸恶狠狠的恐吓李元。
“这是你卖给我的猴子,我给了你半锭银子买的,你耍赖,这是我的猴子”李元刚出山村,哪里是江湖老油子的对手,只是翻来覆去的着这么一句话。金猴被李元紧紧攥在手里,却是什么也不肯撒手的。在他心里,这金猴是自己花钱买的,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了,黄氏常常教育李元道,“别人的东西再好我不羡慕,自己的东西再差也不会扔弃。”黄氏的本意是教育李元安贫乐道,不要偷摸邻居家的东西,黄氏能表达清楚的哲理本就没有几句,这几句比较顺溜的运用频率都很高,常日里听将下来李元已经理解得极为深刻。我的东西,你想抢去,那是休想,李元固执的贯彻着黄氏理论的后半句。
两人的争执逐渐吸引了不少的路人围观,不多时便里三层外三层将两人围在中间。摊主见引起了路人的关注,当下恼羞成怒,假作愤怒道,“你的猴子,子,你可别信口雌黄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咱们可要个清楚,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猴子,你叫它一声试试,看看它答应你不,如果是你的猴子的话,它肯定会听你的话的。这样吧,你把它放在地上,看看它到底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有好事者见有好戏可看,立即起哄,让李元把猴子放地上演示演示。李元初次被这么多人围观起哄,心下先就怯了三分,但是毕竟孩子心性,哪管什么证据啊什么的,只是把猴子紧紧抓住,看着摊主那可恨的嘴脸,听着周围喧嚣的起哄声,李元委屈的都快嚎啕大哭了,但是他素来坚强,强忍着泪水没有掉出来。心里寻思着明明是他收了自己的银子把猴子卖给了俺,他自己耍赖玩不起不,还要倒打一耙,污蔑俺抢了他的猴子,这人还真是赖皮。
李元仍然站在旁边不吭不哈的发怔,摊主恶从胆边生,抬手就是一拳击向李元面门。他长期行走江湖卖艺,多少会上三拳两式的防身功夫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唯恐惊动官差,便打着速战速决的心思,寻思打倒了面前这个傻子,便带着金猴立即远走高飞。
李元自幼淳朴,甚少和人争执,根本不曾有半分打斗的经验,眼见拳头迎面而来,也不知道躲闪,当下被摊主一拳正中面门,正正的打在
鼻梁之上,脑袋一阵眩晕,眼冒金,霎时脸上如同开了个酱油铺一般,鼻血滚滚而出,流了个稀里哗啦。
摊主这一拳却是大有讲究,江湖中人俗称封眼拳,盖因鼻子是人体上比较娇嫩的器官,受外力打击很容易破损流血,鼻子一被击中,眼睛
便会酸楚难当,泪水便会不受控制的涌出,遮挡住视线,眼不能视物,还不是任人宰割。因此鼻子便成了古往今来街头巷战之士最优先攻击的目标。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在脸上长得那么高挺,不打你打谁。李元鼻子被打,只觉得瞬间一股热流冲出鼻腔,眼内更是泪水狂涌,视线被泪水所阻,看着周围一阵模糊。摊主得势,连续几拳击中李元,打得李元摇摇晃晃,差摔倒,这也是李元禀赋过人,体格强壮,且经过几个月的打铁训练,站桩极稳,如果换个平常人的话早就被其打倒在地了。
李元虽然被打,仍然紧紧抓着猴子,毫不松手,摊主跟着曲起膝盖一个漂亮的膝撞在李元的腹,围观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一阵剧痛
传来,李元胃里一阵翻涌,刚吃下的几个馒头和着胃液喷涌出来,正正的喷了个摊主满头满脸,观众见此场面更是兴奋,有人还大声助威,唯恐天下不乱。也是,平时里众人虽然暗下亏心事没有少干,但是表面上一个个都是道貌岸,还要顾忌礼仪形象,像今天这样的全武行可不多见,因此一个个看的热血沸腾情难自已。
摊主抹去脸上的秽物,大怒,连续两拳击中李元面门,再以一个干脆利落的飞腿踹倒李元,又引来观者的一阵掌声。摊主用脚使劲踩着李元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向着李元狞笑道,“子,挺犟的啊,今天你抢了大爷的猴子还不认错,本是不欲与你一般见识,既然你不识抬举,大爷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子,以后记得不要再做强盗了,千万要走正道。”然后转头向着金猴道,“金猴,给大家叫上三声听听,让大家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金猴晃晃被李元甩的头晕脑胀的猴头,然后乖巧的“吱吱吱”叫了三声,一声不多,一声不少。趁着这短暂的安静,
摊主拱手道,“大家都看清楚了,这只猴子明明是我养的宠物,这杂种看它比较灵性,就想抢为己有,这么就做出闹市明抢的行为,今日我要是不好好的惩戒一番,让其改邪归正,难免他以后要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言毕猛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目光不善的转向李元仍紧紧抓住猴子的手臂,嘿嘿,老子挑了你的手筋,看你还撒手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