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百了真人的离开,李元觉得一颗心也被真人带走了,整日里牵肠挂肚,常常神经质的仰望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真人就会回来带自己踏上修道的旅程。
妹妹李贞已然病况痊愈,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调皮的样子,整日里围着哥哥团团转,自打真人驱毒治病后,好像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变化在李贞身上发生了,直观的来就好像眼比以前亮多了,皮肤比起以前来也显得更有光泽。四岁的孩子,整日里跟着哥哥疯玩,居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疲倦,比病前出落的更是俊秀玲丽,脸蛋粉嘟嘟的,唇红齿白,让人打心眼里的疼爱,任谁看都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仿佛知道了哥哥不久后即将离家学艺,李贞片刻也不愿意离开哥哥了,俩人上树掏鸟,下田偷瓜,形影相随,片刻不离的和一伙孩子们胡混,俨然成为了一伙同龄孩子中的带头老大。
李元也得到了特殊的照顾,想到平时就如心肝宝贝的儿子不久即将离开自己身边,铁匠夫妇俩更是把家里存余的好吃的一股脑都拿了出来
,黄氏天天下厨给两个家伙开灶,好像要把未来十余年的口粮都让李元提前给吃完似地。短短十余天时间,李元吃的脑满肠肥,好像整个人又大了一圈似地,体格显得更加魁梧。
妹妹李贞天天霸着李元,生怕李元突然间走掉,只有在每天黄昏时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李元让给牛铁匠一会,铁匠是个憨厚的人,言辞不多,做完活计后就燃一袋烟叶,拉着李元坐在自己怀里。仿佛看宝贝一样看着李元傻乐。往往在一坐就是半天,直到夕阳将爷儿俩的影子被夕阳拖得长长的才被催饭的黄氏叫上饭桌。
日子就这样忽忽悠悠的过了将近一个月。这一天,李元正和妹妹领着一伙孩子在院子里玩官兵和强盗的游戏,牛铁匠忽然非常严肃的将李元叫进了铁匠铺。头一次看见父亲如此严肃的表情,李元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低头站在铁匠旁边,不敢做声。
“孩子,你这眼看着就要跟真人出去修道了,也不知道你出去后能不能适应了修道生活,爹这两天常想啊,你离开咱家这么远,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可没有人能照看到你啊,你还这么,万一门派不要你了,或者有个什么意外的,你可怎么生活呀。我想啊,你年龄虽然,但是有一身好力气,真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凭这身力气也饿不着你。不过,常言道身有一技之长,走遍天下也不怕。爹看你平时跟我打铁玩耍,也倒似模似样,要是不打铁可算是浪费了这副好身板。爹也没有别的技能,只会打铁这门营生,这也算是爹爹唯一吃饭的本事吧,今天爹想将这身打铁的技术传授给你,你可愿意?有了这身本事,不管你到什么地方管保饿不着你,爸爸也才好放心的让你出去闯荡。”牛铁匠抽着烟袋,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与关爱。
李元平时和牛铁匠厮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下对打铁工作也是极为熟悉。还曾亲自动手给自己打造过刀剑什么的玩耍,听父亲要教自己打铁,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从此李元开始了正式学习打铁。不做学徒,不知道铁匠的辛苦,和平时玩耍不同,牛铁匠开始了对儿子极为严厉的训练,没办法,铁匠嘴笨,讲不出来什么门道,只能根据老老铁匠以前教导自己的的经验,按照最老套的训练方法来训练李元。
第一个训练内容,五十斤的铁锤,每天早上抡三百下,中午一百下。抡起五十斤的铁锤对李元来简直就是菜一碟,但是要连续抡三百下,那可是要了李元的命了,不仅要抡圆了铁锤,还要次次准确的抡到砧板上才能算数。尽管李元体格远超常人,力气也与成人差不了多少,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头一天就磨破了手掌。看儿子磨破了手掌,牛铁匠倒也体贴,终止了第一天的训练,用药酒帮李元擦过伤口,还让黄氏给李元做了副掌套。
第二天,李元一大早就让牛铁匠从床上拧了起来。牛铁匠也不多言,将掌套往李元身上一抛,朝铁锤一努嘴,满声细语的“早上三百个,没抡完别吃早饭。”李元不情不愿的拿起大铁锤,抡了不到五十下就想放弃。不过李元还是明智的坚持了下去抡完了三百次大锤,累了个死去活来。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毅力呢?道理很简单,牛铁匠拿着个细细的铁棍,在炉膛里烧的火红火红的,要是李元有片刻懈怠,牛铁匠就扬言要用那火红的铁棍往屁股上戳,并美其名曰想给李元在屁股上纹上自己的名字,省的以后丢了不知道失主是谁,这时候牛铁匠脸上哪儿有半丝父亲的温情,咋看咋像心里变态的虐待狂人。
每次铁棍离屁股还一尺多远的时候,李元就觉得一股灼热的高温在屁股蛋子上蔓延,霎时寒毛倒竖,肌肉紧绷,力大无穷,手上的大锤也
仿佛轻松了不少,一锤锤下去砸得欢实无比。老秀才最近也经常呆在李家,在旁看到这一幕,常常摇头晃脑感慨道,“圣人常人的潜力无穷无尽,诚不欺我。”
当每天早上抡完三百锤,早饭完毕休息半晌后再去抡中午的一百锤简直就是意思了,有时候感觉到还不过瘾就抡完了。头三天是李元最
痛苦的三天,两条胳膊在睡觉的时候酸痛异常,浑身一力气都没有,常常翻来覆去半天才能入睡。
年少就是好,李元进行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后只要晚上大吃一顿饱饭,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后就疲倦全消,第二天照样精神健旺。而且故老相传的铁匠学习方法也有其独到之处,每天早上高强度的训练充分的拓展了胳膊肌肉的极限,中午中强度的恢复性训练既巩固了身体锻炼的强度,又能让肌肉从逐渐变的训练强度中松弛下来,得到良好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