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青还是不太明白。木夫人依然耐心,缓缓又说:“在以前,我们的江湖很乱,一盘散沙,各自为战,就像我们的国家一样,有实力叫板任何一强,可却总因为诸多的内部矛盾,导致了我们的凝聚力不足。建国以后,来自世界各方面的压力,新生的共产主义制度承受着很严峻的挑战,想必你也不陌生,当时的上海,不论在经济政治文化各方面,都占据了整个国家的半壁江山,而来自世界各处的或明或暗的势力,也集中于上海,那是风暴的中心,是这个世界两种思想,两种生产力角逐的风尖浪口。”
“我知道了。”阿青接上说:“不止是资本家的较量,也不全是政治资本的斗争。其中还隐藏着来自各处的异能者较量。”
木夫人点点头,说:“大概就那么个事,但是当时我们的江湖道并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参与进去的,仅仅是皮毛,面对最高议会的挑战,死了太多的人,也流了太多的血。”她顿了顿,声音显得有点急促,“不过,鲜血永远能唤醒一些东西,也包括民族尊严。在失去了太多人的情况下,江湖道不约而同的聚集上海,与最高议会展开惊天之战。。。”她喃喃说:“那是一个八月天,晴朗的天空却因为惨烈的冲突,天空似乎都变成了红色。。。红色的八月。。。”
阿青一愣,说道:“原来这就是红色八月的来历。”
“对,红-色-的-八-月-红-色-的-天。”木夫人喃喃说,“那个时刻之后,受到打击的江湖道才认识到了凝聚力的重要性。。。他们集中于八月的上海,写下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章程,成立了江湖道统的管理机构,取名为:红色八月。而从那以后,西方对我们更加顾忌了,不敢轻易的招惹,特别最高议会,是严禁任何异能者与红色八月发生冲突的,对待鲜血的认识,老外并不比我们差,甚至更强。”
阿青点着头,几分钟的谈话承载了太多的历史,她感觉到有点惊心动魄,久久不能平下。她甩甩头,忽然问:“夫人好像对红色八月有着很深的感情,为什么会演变到现在这样?”
木夫人苦笑了一下,“自红色八月成立以来,因为她的特殊性,使得政府不得不对她加以约束,却又不能公之于众,那会打破掉很多的平衡,所有形成一个传统,每一任的国家安全局的第一副局长,将同时进驻红色八月,拥有一个发言席位,同各派领袖一起参与维护安定。”
她停下整理了一下思路,又说道:“不过一种新制度的诞生总是要经受考验,红色八月也不例外,两种思想在议会激烈碰撞。政府不甘心仅仅派个代表作为旁听,想彻底的取得红色八月的控制权,而一些元老级的人物又极力的维护着中国几千年来的江湖道统,他们从善于潇洒的快活人生,致力于江湖历来的独立性。就这样,红色八月从未有一天平静过。”
木夫人随即笑了起来:“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红色八月也成为了江湖的缩影,却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她沉默了一下又说:“一直到亲政府派占据上风,而同一时间,国家的十年浩劫来临。”
她说的平淡,不过听着的阿青却是已经呼吸比较急促了。
木夫人淡淡的说:“十年浩劫的席卷,红色八月也未能躲过去,相比外界,几乎更加残酷。。。那时我和你的英姨,我们正是红色八月的重点培养对象。”她眼睛红了起来,“我和英妹都出生于富家,出国留洋,我们年轻、漂亮、充满了活力,我们想让红色八月更加强势。而我们也有很奇怪的能力,我可以窃视别人的一些心思,英妹几乎可以用意念控制物体,当然,我们的能力处于萌芽阶段,但是发展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木夫人的眼泪落了下来,“可那时的议会彻底变了,跟着动荡的社会一起改变。我们的一切优点都变成了缺点,我们是地主资本家的后人,我们有文化,我们留洋,我们有可怕的能力,这一切的一切,将我们带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她泣不成声,“我和英妹被侮辱,游街,带高帽子,就差剥光衣服进猪笼。。。我委曲求全,先后三次向主宰我们命运的人献出了身体,却于是无补,我仿佛妓女一样的被囚禁于红色八月。”
木夫人再次拉开衣服,指着那些乳房周围的伤痕说:“他们把我的身体剥开,研究我,检查我是不是最高议会的奸细,他们用神经毒素腐蚀我,使我彻底的散失了能力。。。”
“别说了,夫人。”阿青眼睛也不觉湿润了起来。
木夫人又说:“其实我觉得他们没有必要那么针对我和英妹的,只是我们年轻漂亮,我们的生活超前,我们对于西方思想的接受程度高一些,我和英妹和不止一个的英俊男子有染。。。或许对于那些无知又极度变态的男人来说,这样对待我们能够让他们的兽性得到更大的满足。。。后来在姐妹的帮助下我们逃了出来,境外是我们唯一的归宿,还得终身面对红色八月的追杀。”
“逃亡之路同样艰险,暗中有早不满于红色八月的人分别保护着我和英妹从不同的方位逃亡。”木夫人说,“但是仅仅限于北京范围,任何人都不敢参与对抗当时的整个社会潮流。我在逃亡过程中受尽侮辱,帮助我的男人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点肉欲。”她苦笑了一下,“还有什么能更坏的呢?人都将死,我还会在乎让禽兽骑在身体之上吗?”
阿青听不下去,打断道:“夫人。。。说说英姨,她又如何呢?”
木夫人说:“阿英好得多了,再遭到侮辱之前,她早怀上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那些人虽然变态,却对个身体已经变形的大肚子女人也不怎么感兴趣。所以阿英算是不幸当中的大幸。当然,逃亡的过程也是非常凶险的,即将临盆的她异常艰苦,而红色八月的重点追杀也放到了她的身上,他们不能让被定位最高级别的‘外源性异能者’在身带身孕的情况下逃跑,他们要那个孩子。。。也因为此,我才能顺利的逃脱。”
她顿了顿,“英妹在当时一个深爱他的男人的帮助下,跑到了一个红色八月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当然,她也是有割舍的,爱她的男人以无双的针药之术造成了英妹假死的‘事实’。红色八月放弃之后,英妹在鬼门针法的护佑之下重生,生下了孩子,但是她不得不舍去出生不久的小孩,送给他人抚养。而她,也几经反转,成功逃到了日本。”
木夫人又说:“万幸的是,我的那个没有爹的儿子当时还小。。。之后动荡过去,吕翔一直作为孤儿被国家照顾。我还能得到儿子的消息,可是英妹她,却是再也找不到儿子了,无法追查。只知道后来接受儿子的那人因为贪财,把孩子卖来卖去的转了几次,最后的消息是,孩子被个奇怪的老头买走,从此不知所踪。”
阿青沉默片刻,握住木夫人显得有点凉的手,笑着说:“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恨男人,这么恨红色八月。”
把压在心里多年的话吐出,木夫人平滑许多,轻拍一下阿青的手说:“你是我抚养长大的,这些话我连吕翔也没有告诉,他不是我的继承人。”
“我知道。”阿青点着头,低声说:“如果不是到了这个时候,想必你也不会告诉我的。”
木人夫笑了,随即说道:“答应我,找到阿英的孩子。她那么漂亮,她的孩子一定会很能干又英俊的,将他收做妃子,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王。”
“扑--”阿青刚好喝进的一口水立即喷了出来,“你,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木夫人摇头说:“只要高兴你就做,这个世界既然有女人存在,她就不独属于男人,我名下有上百亿美元,它属于你,将来更多。这样的身家有多几个男人并不过分。”她笑了起来,“你不见,一个西服怎么穿都不太懂的县太爷,不也经常有十个以上的情妇?”
阿青脸红了起来,有点害羞的说:“我,我。。。不了,我只想有一个喜欢的男人就好,吕翔感觉上还是不错的,很有风度,很会疼人。”
木夫人正色道:“除去我儿子,你收起幼稚的想法,在你的位置上,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你,疼你,他们除了看重金钱之外,会喜欢你的美好身体,然后会害怕你的手段和势力。除此外,再无其他可能。”
阿青撇了撇嘴巴,显得很不以为然。
木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转而说道:“我不在之后,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处理好与高也山的关系。如果失去了高也山的支持,你会被红色八月,以及最高议会牵着鼻子走,没有人格。”
阿青不解的说:“高也山?不正是英姨当家吗?”
“话是不错。”木夫人说,“阿英控制了高也山,但是不代表就此安稳,上任首领的私生子不知道被那些长老从什么地方找了出来。”她叹了口气,“她也面临着很多的困难,那些人隐忍不发是因为阿英的实力,但是这一情况随着时间过去,正在被冲淡,如果阿英的儿子找不到,按照顺位继承的原则,上任首领的儿子将在阿英六十岁后接管‘九鬼’这一隐者流,即便官司打到最高议会也没有反驳的余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