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一转眼,已看清所处的古怪房间里面空无一物,房间的三面是墙,正面被一堵铁栏挡住,人就像被关在牢笼里一般。
“你还能干什么呢?”楚月怜笑道,“好吧——恭喜你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本圣姑的奴隶!”
“楚姑娘,你这玩笑开大了,我苏异身为青云园弟子,做什么奴隶?”苏异尽力镇定道。他心下已变得焦急起来,直到这时才知道“奴隶”二字是真的存在,心知这里没他话的份,立即搬出青云园来。
“yín贼你好好反省吧!谁不知道你是被青云园逐出门的,别再拿青云园来唬人了。”楚月怜抿嘴一笑,见苏异一脸惊讶,转而安慰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在这里有你的好处。”她着,头一甩便走出门去了。
“圣姑!你听我,不要——”苏异在后面大叫起来,心脑轰地一下子乱了,一时不知什么好,只呆呆地看着楚月怜离去,没等到一个回头。
他看了看这被囚禁之地,不过长宽有四五米,三面是斑驳的石头墙壁,头四米高之处是一面铁筋网。果然是个标准的囚笼!他释出功力试了试,整个牢门十分坚固,不能动摇半分。
唉,想起刚才吃馒头时涌现的温馨幸福之感,真是讽刺。苏异身子软了下来,心中麻乱。
楚月怜才出门一会,便有两名年轻貌美的女武士进入内门,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这边来。
这进来的两人,正是苏异刚才看到的分站在院门外两边的门侍。见这两人笑着走上前来,苏异就像看到了救星,立即掩饰住一脸的屈辱,猛地站起来,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她们。
两人来到“牢房”前,好奇地打量着苏异。
“两位圣姑,请你们把我放出来。刚才楚圣姑不心把我关在这里了。”苏异客气道。
一名脸蛋较圆的女子快嘴道:“才不是师姐不心呢,难道她没跟你过,她要你做奴隶吗?”
另一名显得较文静的女子秀眉微皱,淡淡道:“不要叫我们圣姑,我们可当不起。”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们?”苏异竭力平静下来,想先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
“叫圣姐。圣姑可是对七位直传师姐的专称。”
“直传师姐?”
“就是阁主直接传授功技的师姐——楚师姐就是其中之一。”最后话的女子解释道。
“那你们都有名字吗?”
“有啊。我叫树莹,她叫树倩。”
树莹完,见苏异一脸的疑惑,猜出了疑问,再解释道:“在冷月阁内,只有圣母、圣婆长老、圣女和圣姑才可以使用月字的本名,其她人都得按功阶来用‘花草树木’代称月字。比如,功力为武杰的就叫花什么的,武师的叫草什么,我们是武士,只能叫树什么的,功力最低的武徒就是木什么的了——要是有武徒入门,我们也管她们叫木头。”
“姐姐,你一下子这么多,他能明白吗?”树倩在一边咯咯笑道。
“能明白,能明白。”苏异不尽理解,却忙头讨好道。又问:“那两位圣姐和楚圣姑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师姐的专属丫鬟。”树倩快嘴道,“我们年过二十,功力又没达到武师,就给师姐做丫鬟了。”看她的神气,似乎做丫鬟并不遗憾,反而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苏异注意到,这两人估计也就二十一二岁,和楚月怜的年龄相差无几。而二人腰间的阶带显示都是高级武士。若放在外边,这样年轻的高级武士,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了,可在这里,竟被当作丫鬟来使唤,可见这冷月阁的底蕴之强。
“两位姐姐能不能先把我放出去?这里太狭窄了,呆着不舒服……”苏异见眼前二人言谈亲切,便提出要求来。
“那可不行。”树莹正sè道,“我们要是把你放了出来,那就是背叛师门了!”
“这里本来就是奴隶住的,嘻嘻——”树倩笑道,“你呆着呆着就习惯了。”
“那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苏异突然变脸,玩起了深沉。
“嗯,知道。师姐了,你叫‘贼’对不对?这可是好名字哦。”树倩掩嘴忍住笑声,看到苏异气得一脸的青胀之sè,更是忍不住了。
“妹妹别玩了。”树莹敲了一下树倩的脑袋,转而和颜问苏异:“我们听你就是那个很出名的苏异,对吧?”这话完,两人盯着苏异的眼睛闪亮闪亮的。
苏异终于找到了一可以卖弄的资本,以摆脱奴隶身份的尴尬。
“对!本人就是苏异。现在你们可以放开我了吧?”
“呵呵——”这两名女子都欢喜起来,“原来你就是苏异?太好了!”两人脚步轻飘,击掌相庆,转头立即连番问道:
“你真的就是那个进过青云园又被赶出来的初级武徒?”
“你还拿到了全国青俊武斗大赛的十三岁年龄组冠军?好有害哦!跟我们,你是怎么用三段武徒的功力击杀九段武徒的?”
“大力王苏异耶!你的力气有多大呢?”
“听你有一把很历害的兵器,怎么没见你带来呢?是不是弄丢了?”
“你真的曾经是废人吗?告诉我们,是不是偷偷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才恢复功力的?快嘛!”
“还有那地阶功技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两女劈里啪啦的提问,苏异头脑也跟着旋晕了,心下得意:原来被人崇拜的感觉这么好。又想,原来关于他的传言果然很疯狂,如果人在外面,不好藏身啊,而现在栖身于冷月阁倒不是坏事。这样想来,他心情变得好多了。
树莹树倩二人见苏异几分得意的样子,再央求道:“快告诉我们吧。”
“告诉你们可以,但你们得帮我一个忙。”苏异压低声音道。
“帮你什么?别告诉我们又要放你哦,我们可没那个胆。”树莹笑了,她似乎看透苏异的心思。
“那算了,以后想到再。”苏异只觉无趣。
“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们都行。”树倩咯咯笑着,“以后你还得听我们的呢。”
苏异不太明白这话。此时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满足感,却又听那两女子“苏异竟然是我们房里的奴隶,好兴奋哦”,他差没晕过去。
“咦,贼!你怎么好像很不爽的样子?”树倩笑问。
“我有名字,叫我苏异!”苏异恼怒道。
“我们知道啊。但是做奴隶是不能用原来的名字的,而且师姐要我们保密……”树倩道,“贼这个名字真的很好,不骗你——年纪,贼溜溜的。呵呵……”
“你——”苏异气得不上话来,一时想清自己的身份,转而泄气。他望着头上的铁筋网悲叹道:“为什么我要做什么奴隶?”
“因为你是师姐带回来的,所以就要做师姐的奴隶了。”树倩飞转着眼珠回应道。
苏异转头,白了她一眼。这么白痴的理由,根本不值得辩解嘛,要是带一个男子回来就是要当做奴隶,那被当做奴隶的岂不冤枉?
“哼!不要觉得自己很委屈的样子。”树倩不满地骂道,“要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师姐的事,不定就是沉迷于师姐的美sè之类的,不然怎么会被师姐给收服了?”
“妹妹,先别那样。”树莹插嘴道,“我看贼只是个武徒,不会那样。”她其实是想苏异年纪轻轻,应该还不够资格做个sè狼。
“姐姐——”树倩坚持道,“你看吧,师姐给他起了个‘贼’的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完,见苏异一脸愤怒,撅嘴回馈了一个白眼。末了,她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玉瓶,兀自哀声叹气道:“师姐出去一趟好几个月,我们还以为这一次好不容易才物sè到一个奴隶,心想好歹也是个武士吧,谁想到只是个不中用的武徒,人家还不识相,给我们摆臭脸呢?”
“贼是第一天做药奴嘛,妹妹别和他计较。”树莹有些不忍道。
“什么药奴?”苏异不安地发问。
“哦,我们冷月阁里功力达到武师以上的弟子就能拥有奴隶,是为了方便炼药中的试药,就称为药奴了。”树莹再解释一番:“阁里有很多房子,每一房都是功力达到武师才能有的,有专用房子的人就能在外寻找男子奴隶专养在房中,所以,我们也把药奴称为房奴。”
“你什么?”苏异恐惧地道,“你,我要试药?”
他突然想到了变态昌的样子,心想那该不会是乱试药的结果吧?再联想到三堂帮以“rì堂糕”、“月堂酒”和“星堂茶”三样极品菜谱而立足,月堂帮的帮主柳掌柜从身上取出一卷秘密药方……由此想到,那rì堂帮和炼药也脱不了干系吧?那么,变态昌很可能就是试药不慎的结果——现在,这样的风险却是他要面对的。
“当然要试药了,不然要你来做什么?”树倩兴灾乐祸地道。
“哈哈哈。”苏异颤颤地笑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同一天还和他进行生死武斗的变态昌,那个他好不容易避免斩杀的可悲人物,原来最可悲的结局却是他也要步其后尘。
“贼,你不要害怕。”树莹从苏异的神态中看出了什么,柔声鼓励道,“你还是武徒,试药风险大着呢,师姐是不会随便给你试药的。等你到了武士,才有更多的机会。”
“嗯!放心吧,还有我们呢。”树倩调皮地笑着。她突然伸手穿过铁栏,一把抓住苏异拉进,另一手熟练地将手中的玉瓶打开,即倒出一颗药丸,顺手放下苏异的嘴中。她立即运功,一股压力巧妙地将药丸压入苏异的喉中。
苏异正当失落之时,懵懵懂懂间就被人灌下了一颗药丸。等反应过来,只觉药丸入肚,体内立即热腾起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苏异惊叫。
“给你试药啊!”树倩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