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原来是这样
师姐平静地笑了笑,白纱下的容颜如似莲花绽放,她那展露在轻纱外的眸子也仿佛多了一分柔和。
林易静静地看着她,想要听她表达些什么,但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虽然说了一些平时不爱说的话,可对方又岂能因为几句话就改变太多?
“师姐,你先歇着,我去上游打点水来!”林易突然站起身子,笑着说道。于是,不等师姐点头回答,他便转身离开了杨树底下,朝溪流的上游步履行去。
“如果你能走到那一步,或许给我讲故事的机会才会更近吧!我也想听你讲故事,只是谁人可知,故事何为故,何以为论事呢?”白衣师姐看着他佝偻的身影离开,心中默念,眸中带有了一份期待。
林易行走在溪流边上的青草丛中,一身轻松,青草酥软,使其脚底下的疲倦都缓缓放松了下来。
他认真地看着眼前这条溪流,而随着自己不断往上行去后,溪的对岸已是芦苇丛遍地,而且他也现这是一条看去很浅的溪,浅到水面自地底的厚度看起来不过只有一只手掌那般深厚,仿佛就如一杯清澈的茶水倒在了木桌上,随后堆积起了一滩积水。
溪中流水平湍,水底尽是黄沙,里面没有多余的礁石,亦没有一条充满生机的鱼儿游弋。
林易行走在岸边,手中提着一只水瓢,他目光注视着这条看似平静的溪流,心中开始好奇这到底是一条怎般的溪?
溪里无鱼可解,毕竟这条溪水看去实在低浅,根本容不下鱼儿游弋;但无解的是为何这条溪内竟无坑无沟无石,亦般半点青草生长到里面?
而且无论他怎般寻找,他竟都找不到一处多余的小泥潭以及盛水的好地方。
林易心中不解溪水为何如此怪异变化,所以只能在下意识中眺目望溪水源头,然而小溪看去没有尽头,因为在其上游处,只有一层灰灰的迷雾。
这层迷雾是灰绿色的,仿若一座潜伏于无比遥远的大山。
眼前的小溪确实是由大山之中流出来的,林易可以通过溪流的蜿蜒变化以此肯定下来,只是他看不见眼前的清澈溪水到底有没有顺着荒野而流动过,因为表面望去的清澈溪水绝对没有动,而且是纹丝不动,像绝对的静止一般!
林易的双眼比溪水更深邃,他无比认真的看着眼前这片静止的水,停下了自己走动的身子;他之所以停脚,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走的多远,但只要一刻身在这片荒野内,那么溪水就将一层不变。
因此他蹲下了身子,用自己的手轻轻伸入到了溪水中,然而这一伸手,他却并未现出这溪中的水有何不同。
水温亦如普通河流那般温凉透心,特别是在此刻早已步入盛夏的季节里,它可以褪去人们在炎夏所感染上的酷暑之气,同样也可以减轻人们口中咽喉之干渴。
林易收回了先前伸出的左手,换成了提瓢的右手,随之便无比轻缓小心的将右手上所握着的水瓢伸入溪中。
哗的一声!
水瓢悄然落入溪水,出一声轻响声,而在水瓢的周围,荡漾起了一层轻轻向外扩散的涟漪。
涟漪如似飘扬在古琴上的音律,柔和细腻美丽,不错因为此刻的高空上,太阳正炙热而猛烈的照耀,所以光线不禁直接照在了此刻波光粼粼的涟漪上;自然而然的,涟漪也便泛起了点点银光闪动。
林易看着这些银光闪动,因酷热而微红的清秀脸庞轻笑起来,他将手中的水瓢不断压低,直至彻底将瓢口压入溪水,目光注视着不断流入瓢中的清水,心中满是得意高兴。
他没有用水瓢激荡起沉静在溪底里的黄沙,亦不曾使水底里的黄沙随清水落入水瓢,所以他满是得意,得意这自己的盛水技术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好了?
瓢中的清水逐渐变多,林易一脸怡然的将水瓢自溪中举起,他望着瓢中那些被光线激起银光且不断掠动的清澈水滴,于是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
林易将清澈吞入腹中,咽喉里出阵阵轻响。
不得不说的是,溪水真是十分甘甜好喝,而且对于在酷热红阳下行程半日的他来说,简直要比画坊中的淩雾茶还要好喝;仿佛就在刹那之间,甘甜的溪水形同一场及时的春雨般滋润了他干燥的心田。
“不错,此溪水更甚山泉,我得多打一些给师姐解解暑气!”林易非常高兴,便又立刻趴到在了草地上,伸手欲将水瓢再次伸往溪中盛水。
便在这时,远处的荒野之上正有一名男子游荡而来,他满脸兴奋欢笑,手中提着一只肥肥的野兔,嘴里感慨说道:“骑马劳累了半日,想必只肥兔也够三人吃了,哎,还是怀念自己的烤肉香味啊,在顾大哥家这么久,不得机会予自己下厨,我看烤肉的手艺都要退步咯!”
男子正是闰安,他一路高兴自溪流的上游端走回,自言自语自笑。
先前的他从杨树旁边离开了许些时间,后到的林易自然不知他去向何处,至于杨树下歇息的师姐,她亦是不会对此有所过问,毕竟对于闰安的存在,师姐从头到尾都是不关心的。
闰安走的很快,因为他的肚腹早已饥饿,他是尘世间的平民凡人,自然不如林易与师姐那般修行者来的耐饥。
所谓半日不食,他腹早已不适。
“咦?林易,你趴于溪岸作甚?”闰安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自己的不远处正躺着一名少年,而这名少年显然便是救他两次于危难的恩人:林易!
闰安突然唤起,打断了原本正无比小心盛水的林易,所以在其一惊之下,他不禁将手中的水瓢莫名一抖,瞬间打破了溪水中的平静安逸,使溪水更是哗啦啦的作响起来。
林易听着这些溪水的畅响声,专注的眼睛直接痛苦闭上,心中满是不快。
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一不小心抖动,定是搅动了溪底里的黄沙,而黄沙要是被其搅动,必然会顺着动荡的水纹而没入那将要盛满半瓢的清水,从而将其花费很长时间才使水瓢装的半满的清水污染。所以,林易自然十分不愿见到这一幕的悲剧,当即便闭上了眼睛。
闰安看到了林易的突然泄气,又是好奇的上前迈了几大步,他走到林易的旁边,蹲下身子这才现对方原来是在盛水,于是满嘴高兴的拍了拍那趴在草地上装死的林易,笑着说道:“哈哈,林易,原来你在盛水啊,我还以为你躺着溪边睡觉呢!”
林易听闻,心中已是愤怒如烈火,当下便睁眼转头望向闰安,用无比傲娇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那满脸兴奋的闰安,但就在这时,他又看见了对方手中所握着的野兔,微微顿了顿口气,说道:“你睡觉能这般随意的找一块草地吗,都是你,害我打了半天的清水没了!”
闰安听闻,认真的看了看那落入瓢中的清水,继续笑着说道:“我哪里害到你了,你打的清水不是都还在瓢里吗?好了,我方才刚打到了一只肥肥的野兔,现在就要将它烤了填肚子,你既然已经打水,便多打点过来,省的到时吃烤肉时干渴,哈哈哈,我先走也!”
闰安一脸大笑,站起身子便无比潇洒的离开了林易身旁,直朝那颗如似撑开的大绿伞般的杨树行去。
林易见对方大笑离去,而且又听对方开口调侃自己,心情不由变得十分郁闷,他转头想要举起手中的水瓢狠狠砸入溪水,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竟错愕的现自己瓢中的清水不仅满满一瓢,而且清澈的不掺一丝黄沙!
“嗯?怎么会这样,难道黄沙没有被掠动!”林易惊异自语,顺势侧目望向先前的盛水之处;这一看,他才现那里的清水与沙依旧平静如初,波澜不惊!
因此,他顺手捡起了一颗漆黑的松散石子,目光看着溪底的无尽黄沙,随之将其手中的石子轻掷于溪底。
噗通一声!
石落溪水不乱,唯几滴清澈白净的水珠溅起,几圈淡淡的涟漪散却后,石自便直接沉入了溪底;林易凝重的看着那颗小石子,就在一息之后,石子莫名消失不见。
“原来是这样!”林易轻笑自语,脸上的疑惑蓦然散去,像是知晓到了什么。
随后他便站起自己卧倒的身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瓢,又看了看瓢中的满满一瓢清水,欢乐无畏离去!
……
……
溪水的上游有一大山,大山坐立于草野后头。
大山一眼望去茫茫无边,彼此起伏不定,而且在山的峰头成年飘迷云雾,使人难以看清此山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雄壮。
大山之间流有一条溪,溪是先生口中所说的溪,也是林易盛水的这条溪,只不过在山口的溪流边岸,存有无尽盛长的芦苇荡。
无数支美丽的芦苇生在溪的对岸,密集而葱郁,但它们不存于林易所在的荒野,而是长于溪流的对岸上游,仿若中间这条溪水的流淌,将其生长的区域都生生给划分开。
因此,芦苇的生命便只限于对岸,不可踏足荒野。
如果说此地的芦苇不可长于荒野,青草活不过秋冬,那么也就只有这条流量不多的溪流,无论四季变化春来东去,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
……
&,如果您喜欢弋念写的《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