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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听到那汉子相询,秦易急忙走上前去,按着大风族礼节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大哥有礼了,在下三人乃是狂风部落之人,只因部落遭劫,只得来投靠本支,请求族长和族中一干大长老做主报仇,这里乃是信物,还请过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符,递了过去,那风晴和赢月儿也纷纷掏出同样的物事,交与那汉子过目。
这令符乃是每名大风族人必备之物,上有年龄性别以及姓名等,每一枚都在本支和分支备案,专为识别身份之用。风正既是有心托孤,自然准备周全,秦易二人此刻所用的,却是族中在令符丢失之时备用之物。
时隔多日,狂风部落被灭的消息自然早已传到了本支,那汉子闻听秦易之言,连忙说道:“原来三位是狂风部落的幸存者,我族族长正在派人四处找寻你们,不想你们竟然自己来了,这一路上想必是吃了不少的苦,此番到了自己家里,只管安心休养,且看有谁敢来我大风城撒野?”先时和颜悦色,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显见已经知道了屠灭狂风村的真凶,心中亦是愤慨之至。
秦易看他神色真诚,又见他身后的一众守卫,得知自己三人的身份之后,脸上或是欣慰,或是愤怒,更多的却是热诚,竟无一人有幸灾乐祸或是鄙夷之色,心下不禁感叹大风族人果是团结。那风远竟然为了美色,置如此同胞于不顾,为部落招来大祸,实是罪有应得。
正思忖间,又听那汉子道:“族长有命,若有狂风部落之人到来,可直接领上山去见他,三位且和我一同前去,将部落遭祸的经过与族长细细分说,定然不会叫那精灵族逃过公道。”说着将三枚令符交还,又吩咐身后一人代替自己暂行职责,随后领着三人向山上走去。
秦易先前只在山下,仅仅觉得这大风城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待得走到山路之上,方才发现,此山何止是险峻,根本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见这山三面具是峭壁,只有一面山势稍缓,一条只容三四人并肩行走的小路蜿蜒盘旋,直达山顶。山路两旁不时可见一座座石质的箭楼,都是建在最紧要之处,上面数个射孔,几只弩箭,便可将整条山路封锁,箭楼顶上,又有若干巨石滚木,只需将之推下,沿着山路滚落下去,就是百十人也可碾成肉酱。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安排,那些藏于暗处的埋伏更是不知有多少,只凭这一条山路,就足可抵挡数千上万人马的攻击。
那年轻汉子见秦易不住打量山路周围的布置,笑着说道:“小兄弟可是第一次来大风城么?此城乃是我族先祖在数百年前用了无数人力财力,又延请矮人族匠人高手设计,历时十余载方才建成。这条山路名唤九转盘蛇道,言其蜿蜒如蛇,共有九个转弯,又有个别名,唤作夺命路,任你千军万马来攻,也只得在这山路之前铩羽而归。当年建城之初,精灵族便曾派人来此,想要我大风族称臣纳贡,被拒之后又派人攻打,结果连第六个弯道也未曾攻上,空自损耗了千余人马,自此再也不敢来犯。”
秦易见这汉子极是健谈,为人又颇为爱护同族,心中大有好感,当下说道:“说了半天,却是有些失礼了,小弟风易,这是家姐风月,小妹风晴,还未请教兄台的大名?”
那汉子道:“什么大名不大名的,我名风阔,你们以后只管叫我阔二哥便是。”
赢月儿笑道:“为什么是二哥,不是大哥?”
风阔道:“我在家行二,上面还有一位兄长,又怎敢当得大哥的称呼?我那大哥虽只比我大一岁,武学天分却是极高,如今已是五品武士,乃是全族年轻子弟中的第一人,便是族长也极为看重。易小弟,你是我族之人,又是苦主,我也不瞒你,族中现今对替狂风部落出头一事尚无定论。有些大长老认定狂风部落之人诱拐精灵女子在先,实是有些理屈,且精灵族近些年来动作颇多,似有吞并他族之意,此种时候却是不宜轻举妄动。你若想要请本支出头报仇,不妨在我那兄长身上多下些功夫,他为人最是见不得我族受到欺负,你只需多求求他,请他在族长面前进言,或可令族长打定主意。”
这风阔所言之事,秦易和两女早在路上就已然料到,此时听来并不意外,况且如今天湖部落已灭,他们来此也只是为了履行对风正的承诺,并将狂风村覆灭的真相告知本支中的一干重要人物,至于本支出头与否,已然无关紧要。倒是那风阔的兄长,若是真如他所言,却是值得留意一番。
武者通常都是从五岁起开始筑基打熬筋骨,到十三至十六岁之间方可修炼战气,若是根骨适合,且肯下苦功,二十岁前应可晋级九品,此后可在二十五到三十岁时晋级八品,四十岁时晋级七品。这已经算是武者中的佼佼者了,十个战气武者之中,倒有六七个错过上述年龄,从而终生难得存进。从六品再往上,靠的便不仅仅是刻苦了,若是没有天赋,一生也休想臻至战气外放之境。那风阔的兄长能够在二十几岁时达到五品境界,如此人物,虽是比不上秦易这等十几岁就达到五品巅峰,战力可与四品强者相比的怪物,但即便是在奇印,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奇才了。
一行人边走边说,不一刻已然转过了第九个弯道,眼前景色骤然一变,在山下看到的城池已然呈现在眼前。
在这等近距离观看,这大风城更显雄伟壮阔:高达十七八米,厚达五六米的城墙全数是用百斤一块的巨石砌成,每隔二十余米便有一敌楼,上面安放着可在千米内穿透重甲的强弩。正对着弯道一条宽宽的壕沟,深有十五六米,下面全是又尖又长的竹签,全都被或烤过,上面乌漆漆的,显是淬有剧毒,若是掉下去被穿上,只怕就是一头公牛也会在瞬间毙命。
那城门所在之地前面的壕沟上面架着一架粗大原木制成的吊桥,此刻正放了下来,任由族人由此进出。城门口又有十余名守军,虽是行人稀少,依旧抖擞精神,站得如标枪一般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