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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你了。”秦易处理完蒙平的家眷,随即对着蒙平说道,接着迈步向蒙平走去,准备慢慢炮制他。
“住手!”一声断喝在此时传来,接着就见一个身影如飞般疾奔而来,嘴里高声叫道:“这位前辈请手下留情,在下神山郡守将赢真……”
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跑前的原地,心中不禁大骇,知道眼前之人的手段实在是神鬼莫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恐怕合整个神山郡之力也无法抗衡。但他职责所在,却不能眼看着秦易杀死郡守,急忙说道:“前辈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蒙平大人乃是帝王钦命的郡守,身上干系重大,如果无故被杀,朝廷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甚至几位供奉大人也会被惊动,还请前辈三思。”
他也是个有眼力的人,看得出来仅用朝廷的律法绝威慑不住这无法无天且实力高强之人,因此搬出了供奉堂来,希望能够多少令秦易有所顾虑。
秦易也不理他,心念一动,原本被他化为齑粉的墙壁的粉末顿时在空中重新聚集起来,转眼间便在那些神山郡守军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横穿整个院落,高有一米的矮墙,那些粉末挤压在一起,看起来居然比粉碎之前还要结实。秦易这时才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越过此墙的,后果自负。”说着转过头去,隔空摄起一把宝剑,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开始切割起蒙平来。
“千刀万剐!”那赢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那强大的实力固然让他心惊,对付对手的狠辣手段越发令他胆寒,看着蒙平面容扭曲却动弹不得,张开大嘴却偏偏发不出半点声音,这位四品武者只觉自己面对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嗜血的魔神。在这一刻,赢真所有的勇气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呆呆站在原地,居然当真不敢前进半步。
他不敢上前,那些跟随他而来的士卒越发不敢。奇印虽然民风悍勇,兵士更是勇猛善战,但这一切的都要有一个前提——自己的对手是人。眼前之人,随手可让一面条石垒就的高大围墙化为粉末,念动又可让这些粉末重新变为围墙,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中的人的范畴,要他们向这样非人的存在动手,恐怕只有白痴傻子才会干。
秦易也不管那些守军的反应,只管自顾自地零剐碎割着蒙平,却又极有分寸,让他不至马上就死。如此足足有半个小时,那蒙平整个下半身已经再没有了半点血肉,秦易这才丢下宝剑,随手一拳,在地上捣出一个大洞来,随后隔空抓着蒙平,将他扔进去,又摄土将其从腰部以下完全埋住,接着打出几缕劲风,射在他身上几处穴道上,最后才道:“此人可保三日不死,三天之内,谁敢把他擅自救出来,这座郡守府就是榜样!”
众人不解其意,就见秦易双手上举,深吸了一口气,无尽的天地灵气随之蜂拥而至,而后双臂一振,无穷的力量如海潮般向四面八方涌去,院落里面的人只觉一阵微风拂面而过,自身却并无异样。正在不解之时,突然听到一个处在最后的兵士见鬼一般大叫起来,随后那些在边缘的士兵纷纷惊叫出声,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指着四周,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赢真修为远在这些兵士之上,早在众人之前就发现了异常:只见那些拂过他们的微风过处,所有突出地面的物体,无论房屋,假山,还是树木,全都变作了细小的粉末,随风飘扬,仿佛建在海滩上的沙堡被狂风吹散一般,顷刻之间,偌大的一座郡守府已经变为了平地。
这一手功夫,已经不能单单用武技来形容了,赢真也是宗室子弟,眼界自然是有的,心里念头如电般转动,脱口而出道:“操控规则,前辈是地品强者!”语气中蕴含着震惊,恭敬,恐惧,却惟独没有半点怨恨和不满。
在主界,地品强者绝对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个初入地品之人,也足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存亡,这样的一位强者,别说杀的只是一个郡守全家,就是杀死个把王子公主,奇印上下也不会有人多说半句话。
秦易散去身边聚集的天地灵气,沉声说道:“从今以后,谁若再敢打铁家村的主意,这蒙平就是他的下场。”这一声却是运功发出,声如炸雷,在神山郡城的上空回荡,就是最偏僻的角落也听得清清楚楚。
赢真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敢说半个不字?鸡叨米似地点着头,再抬眼时,眼前却已不见了秦易的踪影。
秦易借助空间遁术出了神山郡,一路向着铁家村赶去,心里面不住盘算。他并不是只知道倚靠力量倚强凌弱之人,更不是只知道一味嗜杀的屠夫,这一次下这种辣手,固然是因为蒙平触到了他的逆鳞,却也有着另外的打算:自己无法久住在铁家村,却不敢保证再没人会打铁家村的主意,与其日后一次次解决麻烦,倒不如趁此机会用雷霆手段立威,同时向世人宣告铁家村后面有自己这座靠山。蒙平虽然也是蒙氏子弟,但既然被派到这偏远之地担任郡守,形同发配,显然在族中并不受重视,蒙氏就算心中不满,也决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人和一名地品强者为敌作对。
他此时解决了事情,回去时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全力赶路,到达铁家村时,刚好天色放亮,秦易不欲和其他人见面,径直到了铁山家中。后者此时正在焦急地等候,见他回来,急忙迎了上去,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如今村中人心惶惶,已经有长老提议全族迁走,我因不知你的想法,也没有把你如今的实力告知他们,现在却该怎么做?”
秦易将自己此去的作为简要讲述了一遍,只听得铁山目瞪口呆,最后说道:“如今整个神山郡都得了我的警告,想必要不了多久,奇印上层和也会知道,这件事情应当会就此作罢,今后神山郡之内,想必再也无人敢于招惹铁家村了,山叔你只管把实情告知村中父老,让他们放心就是。只是有一样——我虽然可以为铁家村遮风挡雨,却决不许村中子弟借着我的名字胡作非为,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就算在外面被人打了杀了,我也是不会过问的,纵然外人碍着我的面子不敢管,被我知道了,也一定会严惩不贷。”
他认识的人虽多,但无论铁坚铁破,还是赢月儿风晴,乃至于后来的火炼风萍,都不是仗势欺人,忘乎所以之辈,但此刻庇护的却是整个铁家村上千口人,纵然现在没人作恶,却不等于此后没有,因此才有这番告诫。
铁山点头道:“你只管放心,铁家村千年以来从来没有出过恶霸,今后也绝不会出,真要有这样的人,不用你动手,族规也绝不会容他。”
当下两人又谈了些其他的事情,秦易告辞出来,又向着关押凌傲的地方行去,片刻之后,已经到了房间门外,推门进去,却见这位战堂的二品执事正闭目靠在墙上,好像是在养神。秦易开口道:“凌大执事好宽的心,你当年使用采补之术害了别人,而今当真心安理得吗?”
凌傲浑身一震,倏地睁开眼来,脸色大变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明白。”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万恶淫为首,秦易两辈子最恨的,第一是背叛祖宗国家的人,第二就是这种坏人清白,还要取人性命的行径,之所以要让蒙平受尽三日之苦才死,也有这放面的原因,如果不是另有打算,早已在一见面就取了凌傲的性命。这时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想瞒下去吗?”
凌傲此时战气受制,一切和普通人无异,头脑却未受影响,心念一转之下,已经想到了秦易必定另有所图,当下说道:“那蒙平父子现在想必已经被前辈杀了吧?前辈想要在下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在下无不从命,无需用这种把柄威胁。”
秦易见他上路,也不多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可以放你走,此间之事,只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但从今以后,你必须利用本身影响,全力庇护铁家村。我知道战堂执事分为两种,一是在总堂负责各种事务,一是管理各行省的分堂,我不管你之前是哪一种,回去之后,必须设法调到锁天行省的分堂来,而后再有人找铁家村的麻烦,你必须全力相助。”锁天行省管辖的区域包括整个锁天山脉的南部,神山郡也包含在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凌傲不答应也得答应,当下说道:“晚辈遵命,如今正好这锁天行省的分堂执事出缺,此地在帝国三十六行省之中极为也算偏远落后之地,一干执事都不愿意来,晚辈只要提出请求,总堂一定会允准的。”
秦易神识已经锁定了凌傲的神魂,见他说这话时真心诚意,便点了点头,随即将一滴精血逼出指尖,在后者眉心处画了一个符号,接着运劲一催,那符号亮了一下,随后便没入到其皮肤下面,再也看不见。秦易道:“这道魂符对你绝无损害,甚至可帮你稳定神魂,不被心魔所侵,但只要你心存叵测,想要背弃诺言,被我知道了,哪怕是远在千里之外,只要一个念头,你就会魂飞魄散。”
说着心念一动,凌傲只觉头部如同被千万只钢锥刺中,痛不欲生,忙不迭地大喊,“晚辈绝不敢违命,自今而后,一定唯前辈之命是从。”秦易这才松开了禁制。
这魂符乃是秦易研习武神令时从其上得到启发,揉和了自身所学的一些其他武学知识,以及领悟的规则之力所创,地品以下的人只要中上,除非秦易亲手解开,否则一条命便永远掌握在其手中。秦易见凌傲已经服软,又告诫了几句,随后解开他战气上的禁制,将他放了出去,又将此事告知了铁山,并警告他不得让其他人知道,免得有些年轻子弟自恃有人撑腰,随意滋事。处理完这一切,又在铁家村里面待了一日,将自己这些年的所学之中,能够被铁家村这一层次所理解的东西撰写成了小册子,交给铁山包管,随后便动身向着那帝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