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百五十三章元灵肉身第一更]——
“轰!”
一把大剑从虚空处探,只不过与司徒差了眨眼功夫不到,几乎也只是司徒那边才向前扑去时,大剑就已准确砸在司徒身周的锁链上,那看上去极细的锁链该是受力非轻的模样,不然也断然不会发出这样轰鸣,但却未有任何断裂的迹象,最多也只是被巨力轰砸在了司徒身上,受了这股巨力的轰击,司徒本就前扑的身体自然也更快了‘少许’,整个人化为一颗流星般直砸进一座冰山中,冰山被其撞中根本不能阻挡分毫,司徒从一侧砸进去,接着就已从另一侧飞出来,继而又砸向另一座冰山,被其砸中的冰山好一会儿才发出破碎声音,不是有山峰整体滑落,就是有无数或大或小的冰块砸落下来。
接连飞出不知多远,到最后其实也只能听到声音,再看不到司徒的去向,这般力量着实可怖了些,也是幸好在场这几人都非常人,不然凭了拉兹尔瑟这一击之威恐怕就足以吓破他们心神,不怪他们胆小,只是这一击的威力实在是太过巨大了些。
“小心……”
“轰!”“咔!”
接连两声响起,又再是两剑砸落在雨幽岚与王敖天身上,就算两人反应极快,身周也有事物护体,可结果依旧不那么美妙,雨幽岚也只是第一时间就被巨剑砸散了身周的翎羽,虽然及时用力量护住身体,也还是被一剑轰飞出去,下场倒是与司徒极为相似,只不过他是直直朝下面砸下去的,是以并不会飞离很远,只是被轰到冰原中甚深罢了。
倒还是王敖天看上去要稍强一线,力量贯注的同时,身后一直背着的那块石碑也终于发挥威能,把王敖天护个结实,只是这一剑砸到石碑上,也使得它发出些碎裂的声响,听声音这石碑很显然有些不妙,怕是破损极重,王敖天虽说情况稍好些,也是顶不住身后巨力,被轰出去好远,最终砸落在冰原上,没了声息。
“背叛者该永远被唾弃,该受到最为严重的惩罚,只有这样才能警醒世人,我不希望当有一天我们降临后,满眼所见却是如同你这样的叛徒,我要用你的鲜血来提醒这些蠢人,使他们永远也不敢背叛我们。”拉兹尔瑟不知从何处现身出来,虚空站在该隐身前,轻抚手中神器,好似先前三次攻击都不是他所出的一样,不只是身周的力量比先前安定了许多,就是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平静了下来,再不像先前那般狰狞。
该隐虽然先一步提醒,但奈何众人对‘神格’、‘神x-ng’、‘神之领域’知道的实在算不得多,虽是有所防备,可也是收效甚微,几乎可以说是无效,因为他们三个的下场都算不得好,也只有该隐才真的做到了有所防备。是的,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受到了拉兹尔瑟的特别关照,只是因为他能够先一步有所防备。
拉兹尔瑟倒是对于该隐未受重创并无很多意外,就像他时刻记得该隐背叛的身份一样,他知道以该隐对‘神x-ng’的理解,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尝试,尝试着怎样才能不受到自己力量的影响,‘神之领域’虽强,可对于该隐他们这样的强者而言,却也不是无法可破,毕竟他们自己也懂得相似的技巧。
该隐不只是对拉兹尔瑟的话毫无反应,甚至于对他的目光也毫不避讳,显然他不觉得自己跟对方说的那个叛徒的身份有什么直接关系,见拉兹尔瑟不再说话,该隐才开口道:“虽然不想说,但看你模样,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去澄清一下,‘背叛’这个词也许是可以用在我身上,但却不该是由你来用,要是真的需要有谁来评判,我想也该是人类来用,实在是轮不到你们,因为对于你们,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对你们有过什么忠诚,你可以理解为,我本来就是假意投靠的你们。”
拉兹尔瑟也没想到该隐会说的这样干脆,这么不留情面,这么直接扇自己的脸,原本已控制住脸上表情,隐约又有了些松动,“假意投靠?原本我就知道你是个罪人,可想不到你的罪孽竟比我想像的还要大的多,我们可以给你所有智慧生灵都想要的一切,不论是金钱、权力、地位还是美s-,甚至就是生命也可以,你们人类所追求的不就只是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人类能给你什么好处?他们又怎么能跟我们相提并论?”拉兹尔瑟到底并不是自然生灵,而是创造之物,他虽然有着不下于一般生灵的智慧,可在这样的时候他却也想不通问题出在那里,就像他先前怎么也想不到该隐竟会要背叛自己。
“人类远比你们想像的要复杂的多,如果你们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你们所谓的统治就永远也成为不了现实。”该隐并不怕拉兹尔瑟‘变脸’,自然也不会害怕由拉兹尔瑟身上发出的极大压力,他只像是在闲话家常一样的说着话,在说的也只像是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
拉兹尔瑟也搞不清楚,自己此时的情绪是因何而来,是因为该隐此时的表情,还是因为他在心里面也肯定该隐说的是对的,他也只能把这归结于他对于‘情绪’这种东西的不了解,“清楚他们的想法?我为什么要清楚他们的想法,都只不过是要被我们奴役的下等生灵,高兴就给他们点儿甜头,不高兴就是骨头也不给他们一根,他们又能怎么样?我们有绝对的力量,所以也只需要有我们的声音就足够了,他们的想法会什么重要的?”
“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的话,你该会明白其中原因的。”对于拉兹尔瑟好像是要争吵话语,该隐也还是一如先前一样平稳声音应答,只是他却把力量瞬间提升至顶点,本是凝实的空间也又有了些异样bo动,看得出虽然受制于拉兹尔瑟的‘神之领域’,但只是单纯的‘领域之力’相比,该隐并不会差对方很多。
果然一切也如该隐所想的那样,他也只是刚刚做好周全准备,下一刻就有一股巨力朝自己轰来,这次倒并不是拉兹尔瑟的神剑,因为他先前已经确定了靠自己的‘神x-ng’很难影响到该隐,所以他此时选择了用最为简单有效的直接攻击。
从拉兹尔瑟空无一物手掌中发出的光芒凝成一道光柱,就只是这么直接轰向该隐,没有一丝huā假,有的也只是最为简单有效的攻击,只是最快最强的力量,如果是普通的神罚之类的东西,在面对这一击时很有可能会被一切两断,而要是面对这攻击的不是该隐,别说是否有能力去挡去躲,就是被击中后是否还能保证身体的完整都是件有待商榷的事情。
“我们要不要出手帮他们一下?”冰秀莹看着天上该隐刚被拉兹尔瑟击中,下一刻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就只余了光芒,再看不到该隐的身影,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去问冰秀晶。
冰秀晶如同冰秀莹一样目不转睛的只是盯着该隐那处,好像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那个‘有缘人’担心,听了妹妹的话也才答道:“暂时应该还用不到,他们这几个人加在一起的力量绝不会比这个‘神使’更差,绝不会输得那么快,我们能不出手还是不要动的好,你难道忘记了师傅当初说过的?该隐他们的力量倒还好说,可要是换了我们的力量与这些鸟人的力量碰撞,恐怕会对大陆造成难以想像的影响,那样一来的后果也许比起大陆被他们占据还要可怕,也很难看出,他们是不是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他们既然会同意该隐用先前那大阵引动地水火风,妄图把大陆重归洪荒,想必他们也是想过‘再造生灵’,这样一来也省得他们再去想我们的问题了。”
“再造生灵?难道这些鸟人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创物主’?如果一种生灵那么容易就能被创造出来,这无数个岁月来,为什么大陆上生灵的种类也只是越来越少,从来也未曾见多过?”冰有莹虽然看着小孩脾气,可到底也还是琉璃宫两位宫主之一,对这些大事情看得还是极为明白,是以听了姐姐的话,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别说是冰秀莹不信,就是冰秀晶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事情的发展有可能会像她所说的一样,因为这简直是太过疯狂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也许就算真的会对大陆造成些难以抚平的‘伤痕’,他们这些人也许也要出手了。
“希望一切并不如同我想的那样……”冰秀晶看着从白光中现身出来,气息虽与先前稍有些不同,但状态却要优于先前的该隐,不自觉的默默念着,对于冰秀莹听了自己话后的反应,她也毫不关心。
拉兹尔瑟敢肯定,先前自己的攻击是打中了该隐,可当该隐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却有了一丝不确定,因为他实在看不出对方有什么受过伤的模样,反倒像是状态更好,尤其是在其脸上的道道魔纹,看上去也是极为明亮。
“血脉之力!?”如果说看着该隐此时的模样,拉兹尔瑟也还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那当该隐身后出现一尊威严神魔,他要是再不知道的话,想必也就太傻了。
别说是拉兹尔瑟想不到,只怕在今天之前,任何一个人也想像不到,如同该隐这样,几乎代表了整个现今能力者世界最顶峰实力的强者,其实并不是一个能力者,甚至于还是一个血脉之力的拥有者,亏这家伙还一直说永恒之城是挂了羊头卖狗r-u,可其实他自己才是藏得最隐蔽的那一个,而且看他身后那尊魔神的模样,他竟还很有可能是有着如王家兄妹一样的血脉之力,属于上古魔族的血脉之力。
此时该隐模样虽是未变,但脸上却有道道奇异huā纹,这样的huā纹画在该隐脸上,非但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反倒会让人觉得此时的该隐有种不同以往的英俊,可以说是极为妖异的俊美,在衣服的遮掩下,在该隐身体上其实也还有许多相似的huā纹,而这些东西一般会被称为魔纹。
传说中在古时候,最早时候的人类还不懂得语言时,自然也就不会懂得什么‘言咒’,但他们却相信一些奇异图形、图案有某些非凡力量,这样的东西在后来才被称为‘魔纹’,如果把这些huā纹刻画到器物上,器物会有奇异力量,而要是刻画到人身上,身体当然也会有相似的力量,但这些东西却不能胡lu-n刻画,这些个或简单或繁复的huā纹如果只是单一的一个倒也还好,可要是许多个h-n合在一起,很有可能会产生出许多想像不到副作用,或者引来为自身招至恶果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它得太多不确定,再加上后来有文字以后这东西的失传,所以后来人已很少有真懂得‘魔纹’用法,最多也只有一些从那时‘魔纹’演化而来的图案之类的东西,最常见的也只是把它们刻画在法宝、道具上,不只是威力大不如前,就是种类也要少的多。
该隐身上的魔纹当然用不到去慢慢画,只要他想,有无数的办法可以让这些个‘魔纹’出现在自己身上,此时他就是靠自己的力量让它们浮现在自己身上,这样的‘魔纹’看起来很复杂,可其实也只有一个最为简单的作用,那就是用这东西来提升自己的力量。
当然这里所说的‘力量’并不只是指力气又或是身体中的能量,而是一个均衡的说法,一个人所具备的所有jing、气、神、力气等等,许许多多的这个那个其实都在这个可提升的范围之内。
虽然该隐蛰伏多年,苦心修炼,再靠了各种各样的外内之助,其实早已经能够把自身的血脉之力完整发挥出来,但此时他的对手却实在是太强大些,他也不得不使出十二分的力来,如果还只是想着‘尽全力’已经不足够了。
该隐身后的元灵明显已经超出了‘元灵法身’的境界,最少也到了‘元灵显现’的程度,是否还要更近一步也只有当他全力出手时才能看出。
这尊元灵如同一般的一样,也是一副身形巨大的模样,恐怕也有几十米高,但却不会给人过份臃肿的感觉,反倒极为匀称,只穿了简单服饰,看上去像是许多禽类羽m-o与兽皮h-n织而成,l-在外面的四肢上肌r-u坚实,看上去就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而且他这样巨大的身形上,那一点儿也不难看的脸上除了微笑外,还带着一丝憨厚模样,唯一有些异样的也只是他双耳上挂着的两颗形态各异的小小头骨。
这两颗小小头骨算得上是他身上最有特点的事物,但却根本看不出是何种生灵所有,一为惨白之s-,一个却是乌黑之s-,虽然不谐,可看上去却不会让人感觉生硬,反倒觉得这样一对东西好像就该是这个样子似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对东西,才使人知道,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憨厚。
“祖先有灵,助我破蛮夷,诛邪恶鬼神,助我人族长生。”该隐所说听起来并不像是一般咒语,倒像是与某种智慧生命jiāo流,所说的话也并不是现在的通用语,也只有冰秀晶、冰秀莹才能听出,该隐此时所说的竟是人类最早时的古语,也可以说是古代东方的语言。
拉兹尔瑟也许还在惊异于该隐居然开启了古代人血脉,居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然身具‘血脉之力’,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他先前所未能预料到的,所以此时的他才会没能及时作出反应,还是听了该隐话后l-出一丝憨厚笑容的那个魔族元灵才让他有所惊觉。
看那傻大个咧嘴l-出笑容,也才知道该隐先前的话是对谁所说,只是恐怕在前一刻根本也不会有谁会认为他竟能听得懂该隐说话,现在才刚察觉实在是已经有些晚了,看他大嘴咧开,整齐白牙上那殷红的颜s-,还有加杂在其中的一些好似碎r-u的不明物体,如果要还有人认为他是在憨笑的话,那也只能说那个人才是真的傻了。
“元灵r-u身!”
该隐的血脉之力果然已经超出了‘元灵现显’的层次,达到了血脉之力真正该具有的威能,达到了‘元灵r-u身’的境界,当然这与他身上的魔纹也许不无关系,毕竟‘元灵显现’与‘元灵r-u身’间一个层次的差距实在太大,好像除了‘虎落平原之战’前的那个年代,后来的人就再没有人能够把血脉之力达到过这样的境界。
该隐的话是否是某种咒语或者命令,拉兹尔瑟不得而知,因为他不像冰秀晶她们那样,能够听得懂那么古老的东方语言,但他总还有眼睛去看,也还有灵觉去感应,所以一见那元灵咧嘴冲自己‘憨笑’,他就已经知道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如果是换了别的什么,他敢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在意,因为自己是‘神使’、是‘神灵’,是‘父神’留下来管理这个‘遗弃之地’的‘神’!又怎么可能会有东西能被他放在眼里?可当他知道该隐具然也身具‘血脉之力’,自己面前这个更是传说的‘元灵r-u身’,他可就不会那么镇定了。
因为在这一刻,这‘憨厚’家伙其实是与‘父神’那样存在同一高度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