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小童好似从天而降的神圣,倏忽间就来到了战局的中央,轻轻的一笑,虽然配上娇小的身体,但依旧有种魅惑众生的妖冶。
“妖女!”
碧霄发出一声娇喝,但是和所有人一样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出去数百米,面前这个女子明显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非人气质。
陈白玉的金色的佛眼定定的看着她,却只觉双目发疼,脸色一变,用有些意外的声音道:“阁下怎么会出现!”
他一语出,所有人都仿佛想到了什么,即便是静立养伤的鬼帝都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般,触电般的倒飞回了黑暗之中。
一位话语最沧桑的阴神,虚影乱晃,露出一位羽衣星冠的男子,他外貌不过是三十上下,但是眉宇之间却仿佛历经了万载,经历过沧海桑田。
他盯着“应心”双目中光芒爆射,一躬身却冷冷的说道:“阁下不该出现的!”
说话间,虚空之中围绕着“应心”猛然出现了一群姿态非常的人甚至恶鬼。
易天行、公冶萱、杨霄、飞龙、孽龙、鬼武王、半脸王甚至连幽冥一般的神秘人也冒了出来。
这些人或者鬼怪都是超越绝世之境的盖世高手,平常难得一见,但现在却好似倒豆子一般一下子出现了8位,加上陈白玉、鬼帝和四位阴神殿下这样的阵容不能说后无来者,但是却几乎前无古人了。
“应心”抿着小嘴,白色的袍袖遮住半张俏脸,呵呵一笑道:“我明白了哦!原来你们都联合起来了,就是为了赚我出来,怎么难道你们这些爬虫的胆子大到了这般程度,居然敢涉及来对付我,就不怕………?嘎嘎,我说刚才那一场大战不该是假的吧?”
“刚才阴神和我等之战当然不是假的,这个世界上想要骗得你,那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真的打上一架,两败俱伤,是引不出阁下的。”
陈白玉憨厚的脸上居然显出几丝坏笑,两道八字眉毛更是斜斜的抖动的一下。
“应心”目光清冷的盯着陈白玉那张胖胖的脸颊,隐含肃杀,一种莫名的压力让陈白玉的小心肝都砰砰直跳了起来。
她跟着转眼看向那羽衣星冠的阴神,目光如水好似要将他看个通透,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动,如飞龙等人在外太空也能够顽强存活几十天的家伙,居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良久,她才吐了吐舌头,如兰的香气从小嘴般喷出,笑道:“原来是这样,太素长生,你终于有胆子和我做对了,难道你终于开始厌倦生命了吗?”
羽衣星冠的阴神被她叫做太素长生,除了鬼族其他众人都是身躯一震,阴神是活化石般的神话,他们到底有什么来历,叫什么,甚至是男是女都像是迷雾一般没有任何人了解清楚,但是这个小女孩儿居然一口道出了他的名字。
太素长生,阴神之中最强大也最古老的一位,在枉死城的内部机密档案中,他是真正得到仙缘的人,由于害怕寂寞所以才让自己的妻子、儿子、朋友加入到阴神的行列中,用一丝仙缘维系着四个人的生命不朽。
看着太素长生默然,“应心”微微感觉不快,说道:“你这家伙,当年若不是我慈悲,让他们三个共享仙缘,你也没有实力保住它。太乙、阎罗即使得不到仙缘,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东西存在在世界上。”
“呵呵,今天正好是仙缘躁动之日,你没有不死之身,即使修为再高上十倍也压制不住,我本来是想来帮帮老朋友的忙,让这帮打你主意的人都去见了阎王,但没有想到你居然不领情。”
说着“应心”一脸幽怨的看着太素长生,那种表情连僵尸一般的孽龙都有种充血的欲望,但太素长生那张苍俊的脸上却看不见任何的表情。
太素长生眼皮轻轻的翻动了两下,终于开口说出了一段话,语气不冷不热,却好似极夜来临时候的肃杀。
“阁下身份尊贵至极,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众生繁衍,在道理上我该们都该磕头拜服才是。但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请阁下宽恕我等不忠不孝,在情感之上,我太素长生已经无法在压抑了。呵呵,天道不公,人间有情,我不是你能够太上忘情,眼看着自己的生命被操控,子女妻儿朋友都像是木偶般被搬弄。阁下以众生为棋子,游戏了悠悠岁月,今日仙缘离体,终于有了一丝脱离操控的机缘,无论有没有未来,不搏上一搏岂不是还不如山中樵夫,埂上老农了。”
他娓娓道来,一种拼死之情自然的荡漾开来,即便是众人都已经知道了此次的目的,也不由得全身冒汗,手脚冰凉,但仅仅一瞬,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也从心底生出。
是啊,众生都作为棋子,是该拼死一搏了。
杀气、战意,怨念,怒火都瞬间填塞了天地,一种力量让大地颤抖,众人哭泣…………………
晶莹的六角雪花从天上飘下就注定了消散飘零命运,世间再美丽动人的花朵也终将归于粪土。
石嫒灵花朵一般的女子,精灵一般的神态仿佛还犹在眼前,转眼间就成了一片虚无,上官媚双目充血般的通红,全身皮肤上浮现了青色的经脉,乍一眼看去居然只有三分像人,剩下七分仿若魔神。
“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要杀她?”
……………………..
他的表情好似痴傻,连周围的战况都进行到何种程度都没有丝毫觉察,只是不断喃喃的自言自语。但是此刻的他却也绝对不平静,在那个不怎么强壮的身体里,强大的力量正在相互撞击。
在“应心”出现的刹那,那如臂使指般顺畅流转的心术之力像是疾驰的自行车突然断掉了链子,不能再运转分毫。“应心”最后那一挥袍袖,虚空中遍布的一层好似枷锁般锁住他的力量更是直接抽取自他的心湖之中。
他越是用力挣扎,那枷锁般的力量就越发的强大,而他自己却越发的虚弱。
“~嗷~嗷~嗷~啊~啊…………….”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自成一片天地,为何她已出现就仿佛都归了她指挥。应心的身体,石丫头的性命,玩弄众生的仇怨,都要让我要报仇,不管她是谁?就算她真的是上帝,是无上主宰,我也要杀了她,抓住她的灵魂,放逐在幽冥之地,永生永世受众人的怒骂鞭笞。”
他嘴里好似要如同火龙喷出烈焰,恶毒的语言飞舞漫天,诅咒、谩骂好似永远也消减不了的魔咒,横扫一切时间空间。
猛然他的意念中生出一道通透无色的剑,像是黄泉中诞生的花朵,夺目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