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拳轰碎了身前一尊金甲武士巨大的头颅,又举起另一只手中寒光四shè的金背开山刀随手向后一挥,刚好将另一尊金甲武士拦腰斩断,一扭身的功夫堪堪躲过一只铁锤,又借着纵身跃起的力道,飞起一脚蹬扁了另一尊金甲武士的下巴,在金甲武士的重重包围中,川游走在利刃边缘,以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消灭着金甲武士,堪称浑身上下都是武器,举手投足间均见杀机。
而那九头六翅的虎首恶兽与川的轻灵又截然不同,依仗着无可匹敌的绝对实力,在金甲武士的围攻下兀自岿然不动,任凭敌人的攻击如雨般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以一种看似不紧不慢,实则极其稳定而又高速的频率甩动着九只虎头,异常jīng准地一口将每一尊扑击而来的金甲武士头颅咬下吞食。
虽然这些金甲武士脱胎于那元婴大修士十分粗浅的丹青之道,不过徒有其形,并没有很强的实力,完全不是川和无名恶兽的对手,却胜在数量极多、补充极快,每次川和无名恶兽刚刚将自己周围的金甲武士全部清理干净,立刻有更多的武士如cháo水一般涌来,无穷无尽绵绵不绝。
时间稍久,川突然感到识海中思绪翻腾,愤怒、贪婪、冷血、暴虐、寂寞、狂躁、暴虐、冲动、无助等等各种情绪几乎同时涌上心头,虽然明知道这是无名恶兽即将失控的征兆,可是面对这难缠的元婴大修士川却不敢散去无尽吞食之道,只能强打起jīng神硬撑下去。
可是这样一来,川还是难免受到识海中这些乱七八糟情绪的影响,无法保持先前那样的镇定自若,以至于动作都略见滞涩,终于一个不心被一条铁索鞭缠住了脚踝,随即又被十几只兵器同时击中。
好在关键时刻,玄甲术感应而生,一道浅黄sè的光华在川身体表面快速流转,险险护住了全身要害,可即便如此仓促之间玄甲术并未催动到极致,连受十几下重击后川还是感到腑内一阵气血沸腾,终于喉头一紧无法抑制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全身剧痛的川越发心神不宁,眼中血光大盛,面目不由自主地越发扭曲狰狞起来,紧咬牙根呛声道:“可恶!矮冬瓜现在你加诸我身之苦痛,本尊一定会百倍还复你身!”
那元婴初期大修士画圣朱丹青久攻不下本也有些心浮气躁,直到这一刻眼见着这实力强大的有些变态的金丹修士受伤吐血,才面露一丝喜sè,可是再听到川充满怨毒、仇恨的声音,突然没来由的从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凉意,不由得暗自琢磨道:“我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的金丹中期修士,怎么会让我心生怯意?!莫非这子真有些蹊跷?要不然我便暂时避让,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可是这位向来谨慎微的元婴期大修士终究还是觉醒的晚了一,就在川一声怒喝的同时,朱丹青突然发现在自己神识范围内出现了一支无形的战枪,正高速向自己的识海刺来。
这位元婴期大修士先前已经在川的血魂战枪之下吃了一个暗亏,自然知道这诡异神识攻击秘法的厉害,惊慌之下忙凝神静气,收回神识固守识海。
当他刚刚草草做好防备,川的血魂战枪已经来到近前,这柄本该无形的战枪在朱丹青的神识扫视下却似有形一般,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和一抹若有若无的血sè昭示着它的存在。
川的血魂战枪和朱丹青的识海屏障,在几乎相差无几的神识强度下,川所拥有的战枪秘法无疑要更加犀利一些,朱丹青却占据了固守自己识海的优势,两者的碰撞无声无息却又波澜壮阔。
川的血魂战枪至刚至强,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敌人的识海发起冲击,而朱丹青固自认川的秘法犀利无比,不敢硬拼,而是将固守识海的神识化作一道道魂丝,选择了至绵至柔,以柔克刚的路数。
当川的血魂战枪终于刺破了朱丹青识海屏障的同时,朱丹青亦用自己的神识刚好将川的血魂战枪绞成了碎片,这次在平等条件下毫无取巧的神识对决中,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矮冬瓜!再吃我一枪!”一击不成,川反而眼中血光大作,越发疯狂起来,不顾一切地再次施展出了血魂战枪。
这一次,川的血魂战枪又将朱丹青识海上刺开的洞口扩大了三分,而那画圣也如法炮制抢在川的血魂战枪对自己识海造成实质伤害之前将其彻底绞成了碎片,第二次交手再次以平手告终。
“矮冬瓜!再来!”
“再来!”
“再来!”
“再来!”
......
虽然每每在最后关头被朱丹青将战枪绞碎,可是川还是不顾一切地连续施展着血魂战枪,向敌人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这子时不时疯了!他的神识分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还这样杀鸡取卵般的施展这样的高级秘法,就不怕神魂涣散、走火入魔吗?”面对川的疯狂攻势,朱丹青虽然始终有惊无险,毫发无损却也感到神识疲惫无比,苦不堪言,只能奋力支撑。
就在这两人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神识的对抗中时,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几乎忘记了旁边还有一只九头六翅的无名恶兽。
开始时川还能多少感知到无名恶兽的存在,可随着神识被无度挥霍,识海中各种混乱的情绪更加泛滥,对这只无名恶兽终于彻底失去了控制。
而朱丹青面对川神识攻击的秘法亦不敢怠慢,不敢有半分神,手中乾坤朱笔绘制金甲武士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以至于无名恶兽周围的武士也越来越少。
终于这九头六翅虎首恶兽清除了最后一尊金甲武士,转过头虎视眈眈地望向了两名人类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