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秽土转生’之术阴森诡异,以活人的血肉之躯作为祭品献祭,与‘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蕴含的光明祥和,纯净浩瀚滂沱佛力,两者宛若水火不容,无论如何也尿不到一个壶里。
如果白起贸然运炼‘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去度化那些个被施展了‘秽土转生’之术的武林群雄,光明纯净的浩瀚佛力遇到了阴沉诡异的幽幽死气,白起就算是用膝盖想也知道事情有些个不妙。
因此,白起如今只是将手下的这些个‘使魔’,暂时镇压在‘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之中,再暗中以神念命令他们结跏跌坐,念诵佛经,装出一副放下屠刀,皈依我佛的样子而已,并未真个运炼阵法将之度化。
不过,此事天知,地知,白起知,却不足为外人道也,群雄都是尽皆被蒙在鼓里,不知其中关节所在,只见得随着‘玉佛’尊者念动经文之后,空中便有五彩天花曼妙而落,缤纷如雨,端的是天花乱坠,异香盈鼻。
这些五彩天花在呼啸不绝的山峰之中,忽明忽暗,随生随灭,看似娇柔无力,吹弹得破一般,却又隐隐组成了一座玄妙无比的巨大阵势。
往往每四朵,或者八朵,十二朵,二十四朵五彩天花,向一起一攒,便组成了一个具体而微的玄妙法阵,而满天飘散的五彩天花宛若雨下,无穷无尽,数不胜数,组成了也不知道多少座具体而微的大小法阵。
五彩天花组成的这些个具体而微大小法阵,又自相生相合,反复演化变幻,最终构成了这么一座缤纷绚烂,精微奥妙,威力无从揣度的玄妙大阵。
这座玄妙无比的天花法阵,宛若朝霞晚霞,祥云瑞霭,佛光蒸蒸,宝气盎然,犹如潮水怒涛一般的涌向了急速扑杀过来的‘剑魔-叶孤城’座下‘使魔’。
然而接下来令得群雄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绚烂恢弘的天花法阵与穷凶极恶的狰狞‘使魔’瞬间撞在一处,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劲交击,没有震耳欲聋的呼喝酣战。
只见得‘玉佛’的那座天花法阵,犹如巨鲸吸水一般,只是佛光一绕须臾之间便将几百号诡异莫测,转战天下所向无敌的‘使魔’鲸吞一空,尽数镇压在法阵之中不得继续为祸人间。
“那些个拥有不死不灭之身,所向披靡的‘使魔’,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玉佛’尊者给拾掇发落了?莫不是我眼睛花了,亦或是犹在梦中?”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委实太过于匪夷所思,令得群雄均是感到如坠梦里,不敢置信!不过,‘玉佛’白起镇压‘使魔’的一切手段经过,却又是那么的历历在目,宛如春回大地,冰雪消融一般的自然和谐,轻松写意,令得群雄又不能不信。
然而,更令群雄惊诧莫名的事情还在后头,只见得那些诡异莫测,死气森森的‘使魔’,在被镇压到‘玉佛’尊者那座绚烂恢弘,气象万千的五彩天花法阵之后,一个个的便即结跏跌坐,神情一改以往变得肃穆庄严,口中亦是随之念动佛经,屡屡不绝于耳。
往日里那些个狰狞凶恶,死气森森,一派猛鬼作风的‘使魔’,现如今却是个个神情庄重,诵经不绝,一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架势,这就更加令得群雄震惊不已了,虽然……
“这些‘使魔’的表情为何如此诡异扭曲?一个个仿佛是在便秘一般!莫不是在借助‘玉佛’尊者的无边佛力,与‘剑魔-叶孤城’那厮的霸道魔功相抗衡?尊者神通广大,果然非是我辈世俗之人可以揣测琢磨的啊!”
群雄在见了‘使魔’那装模作样的诡异表情之后,心中亦是纳闷儿不已,诸般念头纷呈却也始终摸不着头绪,最终唯有归结于‘玉佛’尊者神通手段,惊天动地人所莫测之上。
这却也怪不得‘使魔’们演技不行,大大的不肖其主人白起的影帝风范。
毕竟这些个白起以‘秽土转生’之术,通灵复活的武林群雄之中,除了少林寺玄难、玄寂、玄痛,慧止等一十八位少林棍僧,以及鸠摩智这厮算得上是正牌贼秃之外,亦唯有萧远山与慕容博这两个隐伏与少林寺二十多年的假和尚,于佛门精义一道略知一二。
其余的江湖武人,均是些草莽英雄,大老粗,若要令他们装出一副皈依我佛的虔诚佛子模样,的确是有些个为难他们了!
“好,好啊,尊者神通广大,普度世间!”——这是捧臭脚型的。
“阿弥陀佛,‘使魔’已然伏诛,‘剑魔’小儿你还不授首,更待何时!”——这是角色代入型的。
“尊者威武,尊者荡漾!”——这是无厘头型的。
“白大哥好厉害!”——这是段誉那厮。
……
一众‘使魔’脸上那般如同便秘一样的诡异扭曲表情,虽然令得群雄心中有些个疑惑不解。但是瑕不掩瑜,却也并不妨碍群雄对于‘玉佛’尊者所展现的那恢弘绚烂,玄妙无边的佛门神通而感到心中满是震撼崇拜。
一时之间,群雄人人心头振奋,口中亦是齐齐发喊,轰然喝起好儿来,震天价的叫好儿喝采之声响彻天际,于群峰山谷之中往复回荡,不绝于耳。
毕竟,细数以往与‘剑魔-叶孤城’为敌的武林正道人士,在‘剑魔’那举世无双的剑法魔功面前,就好似三岁的孩童,妄图螳臂当车一般,几乎尽是一个照面就被‘剑魔’以掌中魔剑斩杀当场。
‘剑魔-叶孤城’天下无敌,乃非世间人力可抗——这个认知,在‘剑魔-叶孤城’的疯狂杀戮之下,一个个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惨败死亡之中,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深深的烙印进了天下武林中人的心中。
‘剑魔’这个名号,就仿佛是一块遮天蔽日的深沉阴云一般,笼罩在所有江湖武人的心头,压得他们不敢说,不敢动,甚至渐渐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