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刘文辉遇到了江湖中鼎鼎大名的荆楚大侠,那自然也要搞一套自己的名头,来吓唬吓唬他,也不算吓唬,只不过,人在江湖飘,若是没有个能镇得住场面的名号,那江湖中又怎么能留下传呢?即然如此,刘文辉勉为其难,自认奔雷手,人称双枪客。
黄祯祥哈哈大笑道:“你个家伙,嘴上毛都没有,居然在这里给我硬充好汉,冒认豪杰,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我看你还有趣,马留下,钱财你们留下一半即可……”二牛早忍了很久,闻言大怒道:“什么狗屁荆楚大侠,敢对我大哥这么话?你可知道,我大哥成名于江湖之时,你还不知道在那旮旯里混呢!没看到我手中左轮,我认得你,左轮可认不得你!”
黄祯祥眉头一皱,正要举枪,只听‘啪’一声,黄祯祥手中的盒子炮应声而落,激起一地尘埃。黄祯祥顿时一头冷汗,纵然他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可这有什么用?红灯照敌不过格林炮,事实己经早早证明。想当年八国联军入京,那大刀王五一把‘江南百斤刀’,足足上百斤,那是何等英雄,何等人杰,最后却也被枭首示众,更不用他了。
所以,他苦练枪法,花去一百来银元,在江湖黑市中淘到一把正宗德国造盒子炮,指东从不打西,狗从不杀鸡,可那知道,今天居然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他正想用枪之时,看都没有看清楚,反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盒子炮就中了枪,莫名其妙的掉在了地上。
不他傻眼,明也傻了眼,他只觉得刘文辉快,非常快……刘文辉从黄骠马鞍上撑手,立于马背,一言不发。可这时,就轮到二牛哈哈大笑了:“哈哈哈哈……”笑过之后,二牛才道:“怎么样,我早了,什么狗屁荆楚大侠!你有一身好武艺又能如何?就算是十个你一起上,你也近不了大哥的身!”
五个喽罗强人,一时间也呆了,风紧却忘了扯乎,也如同黄祯祥一般,傻了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们再蠢,也应该知道,一只枪里面不可能只有一发子弹,若是他们跑路,惹得刘文辉急了眼,那可丢的就是命了。他们只不过想混口饭吃,于是,只能先将脑袋保住,要不然,嘴长在脑袋上,丢了之后,就算以后有得吃也吃不了了。
黄祯祥终于回过神,知道自己儿背遇到了高人,只能摇头道:“好个奔雷手,好个双枪客。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认栽了。放这五个兄弟和草丛中那个女人走吧!女人是我抢来的,这五个兄弟只不过是跟着我混口饭吃,手上也没有沾什么人命……”
那草丛中一阵悉索,急急忙忙奔出个布衣钗头的妇人,很是有些姿色。见黄祯祥就要死在当下,跪下为其求情道:“这位少侠息怒,妇人虽是被他抢来的,可是,这都己经是两年前的事儿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罪不致死,您就大人大量……”
没等黄祯祥充英雄,刘文辉就跳下黄骠马道:“谁我要他死来着!我又不是杀人狂?再了,你都为他求情了,那就明你对他有了真感情。就凭着这一,那他就有可取之处。如若不然,他当年**了你,你如今一定会恨他,眼看着他死!”
那妇人大喜道:“少侠此言当真!”二牛收了左轮,驱马向前几步道:“哼,大哥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什么当真不当真……”黄祯祥闻言,也自松了一口气,千古坚难唯一死,若是能不死,又有谁会去死。举手对刘文辉一礼道:“多谢……”
完转头就要走,刘文辉那能让他走!这正是江湖中的豪侠之辈,虽然有**妇人的前科。但这是乱世,就算是他自己见到了这美貌的妇人,怕也会这么干,更不要这是古代人。
即然这妇人己经不追究,刘文辉也就不再计较,只道:“怎么,堂堂的荆楚大侠,居然连江湖规矩都不懂么?当面打劫于我,事败却不留下些什么东西,就这么走了,叫我以后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黄祯祥想了想,一拍头道:“是黄某人不知礼数,少侠的是!那就留下我这一只左手……”
那妇人脸色一变,却是不好再向刘文辉求情,眼见黄祯祥就要用动手废去其左手,刘文辉便笑道:“黄兄,你不要急。我这个人,其实很民主的。不如这样吧,我不用枪,你也不用你一身武艺。除却这两样,你们七人便和我们三人来个比试,若是你们有一样能赢,那你就可以走。不过,如果你们赢不了,那留下的就不会只是你的手,而你的人!”
黄祯祥想了想,头道:“好,黄某人除了一身武艺,更是天生有些勇力,闻名乡里。”刘文辉没想过黄祯祥会比这个,哈哈一笑道:“黄兄,老实,我这个兄弟明也有一些勇力。你若是与他比较,要想胜出,怕是不易。不如,换成别的吧?诗词歌赋也行!”
黄祯祥笑道:“我对我自己有信心,你也不用以虚虚实实这一套来吓唬我。长得高大的,大多是一具花架子,所以,常人有言:山大无柴烧。便是此理。”刘文辉摇了摇头,对明道:“明,向他证明一下,一千个花架子中,总有一两个并不是山大无柴烧,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明闻言早怒,听到刘文辉之言,足下一踏,冲过去就将那五个强人喽罗捉在了手中。大喝一声,一把一个,将人当着沙袋向黄祯祥丢去。黄祯祥大惊,抬头见五个人一串儿向他飞来,惊却不乱。他是有真本领的,一手八极拳也曾练了数十年,用出太极原理,当场一个一个的将五个哇哇大叫的人接了下来。
可他的勇力有限,那里能与明相比,接第五个之时,便有心无力,无奈后退几步,借力缓冲。正回过神,明己经被刘文辉伸手喊停。黄祯祥一脸通红,他时运不济,却不知道怎么就撞在了枪口之上。可是,他那知道……
心下虽是委屈,却又无话可,刘文辉见他惭愧无言,便对二牛用个眼色,二牛便会意道:“黄大侠,实不相瞒,我大哥便是四川的后补实业道台,自闻名乡里,名震大邑,远传成都,风云北美,技压赌神的仙童刘文辉。如今,投入建昌道赵尔丰大人旗下,编为独立营管带之职,以期为国效力……”
黄祯祥听了这一串名号,脸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才大喜着回神:“唉呀,我的娘亲。原来是武林怪杰徐矮师的亲传弟子,富可敌国的一代传奇,扬我中华声威,大名传于海内的刘仙童。能败在仙童之手,那真是在下的荣幸啊!难不怪,难不怪我今天走了水,原来是仙童当面……大水冲了龙王庙,神火烧了祝融宫,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二牛将嘴一歪,心想:“妈的,谁和你是自己人,我看你怎么编得圆,要不然,你这荆楚大侠的名头,哼哼……”刘文辉可比二牛上道,闻言也上前道:“黄兄谬赞了,那都是虚名,虚名而以。四川与湖北从不分家,咱们可不是自家人么?”看着黄祯祥大其头,就差没有千肯万肯的话,二牛无语了,果然还是让人编圆。
啥话也不了,没几句话,黄祯祥就跳上了刘文辉这艘船,二路人马合为一路,共同渡过三峡,取道湖北。一路上,二人就称兄道弟起来,一派祥和安然,丝毫没有芥蒂。那五个强人,拉过黄祯祥道:“大哥,我们以前多自由,安心的跑着自己的单帮。可现在呢,我们成了人家喽罗了,这档次……”
黄祯祥抱着那妇人,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们,连连摇头道:“你们啊,你们?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也没有眼光呢?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知道么?那就是要填饱肚子。若不是为了几个银元,我们会来这人迹罕致的地方打劫?现在,我们找到一个长期饭票,以后再也不用为吃饭的事情发愁,这有那一不好?”
见几人终于明白,黄祯祥又道:“什么狗屁大侠?还不都是混不下去了,这才在江湖中闯荡。若是真有个好去处,谁还愿意来干这什么随时掉脑袋的勾当?”五人恍然大悟,可还是问:“可,可这刘仙童现在好像参了军。若是我们跟着他,怕是可能会上战场。”
黄祯祥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也怕,那也怕,干脆就回乡下去种地耕田吧!投军好歹也是个正当行业,管饭吃饱。刘文辉的为人你们又不是没有听过,那里会亏了我们……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少了给你们爹娘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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