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立志出乡关
且刘文辉生死关头,便向徐矮师一声大叫。徐矮师褔临心致,知道自己逃得了,不代表刘文辉可以逃,还有二牛与狗娃,他们的反应速度都不快,洋人的死活么,他没有去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罗伯特的一只柯尔特左轮夺下,丢给了刘文辉。
‘吧,吧,吧,吧……’四声枪响之后,四个猎人手中的鸟铳都掉在了地上,只余下一个猎人,惊骇万分的举着鸟铳对着刘文辉,居然忘记了动作。刘文辉没有再开枪,临危不乱,用左轮指着那举鸟铳的猎人道:“怎么,想比比谁的枪快么?”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那猎人一头冷汗,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就将鸟铳丢在了地上。刘文辉来不及害怕,对二牛与狗娃道:“去将鸟铳拿过来!”
六个猎人眼睁睁的看着二牛与狗娃将六只鸟铳拿走,一动不敢动,只留下傻了眼,张大了嘴巴的罗伯特,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刘文辉知道,这枪里面只有四颗子弹,因为罗伯特打兔子时,用了两颗,并没有将子弹补进去。只是生死之间,他没有选择,刚才若是慢上一刻半,谁知道猎户们会不会真的开枪,九成会。
冷汗顺着脸颊如雨般流下,一转眼间就生死相搏,不先下手为强者,死无葬身之地。他在一时间就打出四枪,震慑猎户,让那最后一人没有勇气与之相对。“还好那猎户不知道枪里己经没了子弹,要不然……若是我有双枪,今日又怎会如此兵行险着……”
左轮手枪开枪有烟,待烟雾一散,那罗伯特就鬼叫道:“Oh,mygod……”二牛仿佛一也不害怕,鼓起肌肉对那一脸灰败的六个猎人道:“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人是谁么?是我大哥刘文辉。刚才,若不是大哥手下留情,哼哼……”一个猎户听了这个名,喃喃道:“怎么有些耳熟?呃……莫非是大邑县的刘仙童,刘文辉么?”
狗娃笑道:“你到还有几分见识嘛?”那猎户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兄弟们认栽了,从此以后,不敢在山上来打猎,还请刘仙童网开一面……”刘文辉镇定心神,装逼道:“那也不必,只要不来猎这黑白熊即可!他们黑白相间,是我道教神尊之子,一阴一阳,代表天道,你们可明白……”
几个猎户连连头道:“多谢刘仙童开恩,多谢开恩……”刘文辉将手一摆道:“走吧!”几个猎户鸟铳也不要了,如蒙大赦,抱头鼠窜。眼见猎户没头没脑的逃命,徐矮师惊讶着头道:“虽然你天资并非上佳,可总能创造奇迹。本来你一口气只能开三枪,如今冲破了手速,达到新的境界。”
刘文辉苦笑,一心后怕道:“生死关头,若是我不能适应,那就会被掏汰。容不得我不提高,要不然,死!”刘文辉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中左轮一丢,然后就向前面冲了过去,走到一丛竹林处,旁边有洞穴,洞穴之外,只见一只又大又肥的熊猫挣扎着慢慢断气。刘文辉眼中热泪一滚,强忍着没让掉下来,只能眼看着那生命流逝,一去不返。
熊猫自上古冰川时期就存在了,最后冰川融化,他们又生性温驯,为了不与肉食动物争食,便由食肉转而食竹,以致终进化成以竹为食的杂食动物。最后,又为了远离人类,这才来到海拔大约1500米与3000米之间的山川之中,以食竹为生,分布于四川,陕西一带。刘文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亲眼看着一只熊猫被人猎杀,那人还是中国人。
那罗伯特只是震撼,终于明白刘文辉为什么一幅西部牛仔的打扮。转头看见那慢慢死去的熊猫,罗伯特只是懊悔道:“这真是大自然的杰作。可为什么要打死他,为什么……”二牛与狗娃都感觉得到刘文辉的心情,虽不明白,却也道:“就是,这么好看的动物,就被他们打死了……”
正话之时,一声低吼从竹林边的洞中传出。刘文辉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如猪般大,大约三四十斤的熊猫爬了出来。黑白相间,毛毛融融,圆圆滚滚,憨态可掬。带着一幅墨眼镜,蹒跚在母熊身边,仿佛不知道母亲己死,似在呼唤。二牛惊道:“还有一只的!”
罗伯特惊喜道:“我终于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原来真的有,太神奇了……如果我将他带回美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他着迷,有多少人会因他而疯狂……”刘文辉心情复杂,蹲身抱起那只熊猫。他知道,他阻止不了洋人的觊觎,他知道,中国一天不强大,就绝对保护不了大熊猫……
在这一时刻,他的心再也安定不了,他不能安安心心的等着机会,他要创造机会,改变历史,改变命运。下定决心之后,刘文辉举起熊猫,迎着朝阳,朗声脱口而出道:“孩儿立志出乡关,混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徐矮师头摇头,眼看刘文辉,却不什么别的言语,只是欣慰的笑。
二牛与狗娃从就被刘文辉教导,也懂些诗词,听罢,只觉一股磅礴大气,由然而来。狗娃喃喃道:“大哥,这好像是宋朝月性和尚的词吧!如今却被你改了。”刘文辉头,这词不仅他会用,日本人也会用,未来的有一天,**也会用。
罗伯特不懂这些,只一脸希望道:“文辉,我能不能将他带到美国去……”刘文辉头道:“如今,他没有了母亲,独自怕是活不下去,只有让我来照顾他了。他到那里,我就必须到那里,因为你们都不了解他的习性,会害死他的。”罗伯特大喜道:“文辉,那你就跟我回美国吧!我会照顾你的,你知道吗?你真是神了。一口气居然可以开四枪,一人独斗六人,我的神,你就像当年的西部牛仔那般帅……”
刘文辉头道:“好,那我就跟着你去美国闯一闯。无论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这家伙,还是为了我明天,美国,就是我的希望……”徐矮师大惊,二牛与狗娃更是不解道:“大哥,你不是那美国,远涉重洋么,何必……”刘文辉头道:“我意己决,你们无须多言。”
罗伯特虽不通中文,可也知道在劝刘文辉,便笑道:“文辉放心,到了美国,那里就是我的地盘。我们家,在那里也有些根基,必定不会让你吃亏。我知道,有些人总是以种族肤色,狗眼看人低,但是,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会想法给你办一个美国的国籍……”刘文辉笑而头道:“那一切就谢谢罗伯特先生了!”
罗伯特大喜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就叫我罗伯特吧!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然我今天就没命了,更不找到黑白熊。来脸红,危机时刻,作为一个冒险者,我居然连枪都拔不出来……”刘文辉道:“我想,你在美国一定是个绅士吧!”罗伯特笑道:“只是有一些钱财,不愁吃喝而己。比起刚铁大王卡耐基,标准石油洛克菲勒,摩根银行摩根,我什么都不是!”
刘文辉雄心万丈道:“罗伯特。有了我,你有一天会发现,其实我们也可以超越他们!”罗伯特大喜道:“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刘文辉头一笑,然后抱着熊猫就对二牛道:“准备些嫩竹叶和嫩竹笋……”然后就下山回大邑县刘家。
熊猫失去了妈妈,刚开始一直都不吃东西,任刘文辉想了无数办法都不行。最后,刘文辉只有将那熊猫妈妈的皮弄下来,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尽量让自己染上妈妈的味道。千幸万苦,就在刘文辉将要绝望之际,熊猫终于吃东西了。刘文辉满心欢喜,只待准备好一切,等他再长大些,就带他出国。
罗伯特佩服得五体投地道:“若不是你,真没有人能养活他!就算是捉住了,也会死……”二牛与狗娃也道:“是啊,他们真的很难养,也很好看,温柔乖巧……”刘文辉摇头道:“你们错了,野生的黑白熊其实很利害,如果成年,连虎豹都要让着他们几分!要不然,吃他一掌,没有几个人能乘得起。这只还,自然还不会如此,若是他妈妈么……嘿嘿……”
罗伯特一脸不信,徐矮师就头道:“文辉的不错,自古以来,力大者莫过于熊掌,挨着即死,擦着就伤,无一例外。”大娃与二娃伸手摸了摸熊猫,叫道:“好软啊,就跟头猪似的。”刘文辉无语的恨着他们,半响无言。而熊猫呢?呆在刘文辉脚下,抱着竹笋啃着。半月又过,刘文辉就要拜别家乡,远涉重洋。
刘老太爷知道拦不住,也知道应该让他出去闯一闯。送到十里之外后,就眼见着刘文辉带着二牛狗娃转头摇手,徐矮师不放心刘文辉一个人,也要跟着去。罗伯特看了看眼前的大好河山,满心赞美,看着刘文辉与家人分别。
刘文辉走得老远,回头就见淑贞正在远望,便又跑回去道:“你在家好好过,三五年我就会回来的。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改嫁……”淑贞摇头指心道:“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不会改!”刘文辉无言转身,再不回头,出大邑,到成都,至武汉,然后登上了火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