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穿越而来,对于李景林之流从没听说过,但徐永昌是rì本投降时中国的代表,当然知道他的大名,虽对其事迹不为了了,心底却隐隐一阵心慌。
还好,晋绥军的另一员名将傅作义对着石家庄,和察哈尔应该没有交集,暂时不用担心。
纵观自己手下,四十五师的主要将领大都出身于牛头冲,和徐永昌、傅作义等人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真要是展开厮杀,恐怕不是对手。
而双方的兵力更加不成正比,因为和冯玉祥结盟,山西周围再没有敌对势力,晋绥军将近二十万人马都摆在面对奉系的前线,兵力远远超过了察哈尔,只凭高维岳的第九军,必然寡不敌众,守不住防线。
眼前的形势如此险恶,又是肖林从未遇到过的困境,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张作霖安**的几十万大军。
但是,张作霖要对付的可不光只有一个阎锡山,北伐军才是真正的生死大敌,与此同时,张宗昌和褚玉璞的直鲁联军,正和冯玉祥的西北军缠斗不休,如果现在爆发战争,只能任由高维岳和肖林自己对抗晋绥军。
这个时候,苏民毅正在总结发言:“综上所述,徐永昌能征惯战,手下又有十余万jīng锐部队,一旦沿京绥铁路东进,我军很难战而胜之……”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小声议论起来,肖林心中担忧,面上却平静似水,安坐不动。
将为军之胆,身为一师之长,还在讨论军情的时候就显得慌乱,只会让手下信心不足,不管有没有主意,先定住心神再说。这个道理是他最近才悟出来的,随着身份地位的改变,肖林勤勉之余,早扔掉了前世那些痞气,经常反省思考,也在成长之中。
“既然是这样,我说一点个人意见吧。”郝梦龄突然插言,向着肖林看了一眼,目光中带着请示的意味,肖林正想听听他的意见,当下点点头,抬头静听。
“也不用过于悲观,阎锡山虽然蠢蠢yù动,但现在还没有发作,老帅也在尽力安抚他,我们还有一段准备时间。”
郝梦龄自从远征草原,整个人的jīng气神都焕然一新,已经摆脱了被俘降将的yīn影,和大家融为一体了,他和苏民毅又本是旧识,不怕得罪,言语中也没太多顾忌:“虽然徐永昌的兵力数倍于第九军,但纵观晋绥军的态势,其主要目标却放在京津地区,张家口承受的压力没有那么大。”
曲南杰摇摇头道:“张家口位置关键,晋绥军要想攻打北*京,很可能兵分几路,先打张家口,从侧后威胁京津。”
郝梦龄接道:“不错,正是要他分兵,只要徐永昌不是全力来攻张家口,我们就有可能给他碰个硬钉子,逼他绕开察哈尔。”
听到这个方案,肖林眼前一亮,随着对蒙商贸的扩大,张家口这里摊子已经铺开,正在发展的节骨眼上,要是能保住这里,打上一仗完全值得。
“锡九兄,如果徐永昌执意要打张家口,我们怎么办?”
郝梦龄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从苏民毅手中接过指挥棒,指点说道:“如果晋绥军大举进犯察哈尔,只有两个进军方向,一是沿多伦走正蓝旗和浑善达克沙地,从外围包抄张家口,这一路补给困难,我军以逸待劳,又有高维岳的第九军配合,不足为虑。”
郝梦龄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所担心的,就怕徐永昌依托京绥铁路东进,强攻宣化,从张家口南面进攻,将我军和奉系后方的联系拦腰截断,如果这样,恐怕张家口就难以守住了,当今之计,必须尽快加强宣化方面的防御。”
众人随着郝梦龄的指点,看向地图上的宣化,一起暗暗点头,郝梦龄果然眼光不凡,宣化正是张家口防御的关键。
问题是,四十五师兵力有限,难以守住宣化,如果打成一场消耗战,是肖林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这样吧,锡九兄尽快拟一份军情报告,由我亲自发给参谋总处,并转张汉卿,将咱们的分析报上去。张家口的防御,不仅关系着察哈尔一省的得失,还会影响整个战局的形势,我想老帅会派部队协助宣化的防御。”
肖林说到这里,又接着命令道:“阎锡山虽然还没有动,但是有备无患,四十五师各部从即rì起开始进行准备,在宣化以北修筑防线,以防万一,另外,多伦方向的防御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有必要,四十五师可以配合高维岳,参加多伦方面的防御……”
从邵得彪到几位团长,肖林一一布置了任务,整军备战,以往万一,好在大军作战不是说打就打的,阎锡山就算想动手,也得有个准备缓冲的时间,正好给张家口留下了准备时间。
军事会议开完,肖林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准备出远门。
徐永昌一代名将,自己手下只有一个郝梦龄,太过年轻,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得找两个帮手才行,要和徐永昌匹敌,恐怕只有石醉六和蒋百里才够资格。
自从孙传芳兵败江苏,蒋百里一直在上海隐居,听说最近心灰意冷,过得很不得意,自己来个三顾茅庐,好赖要把他请到张家口来,哪怕不担任什么职务,帮帮忙也好。
至于石醉六那里,最近已经断了消息,因为宁汉之争的缘故,武汉两湖战火不断,石醉六的黄埔长沙分校正在漩涡中,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而王铁胆等人,已经在那里学习了一年,现在两湖形势混乱,也让肖林放心不下,也想亲自跑一趟,把他们都带回来算了,至于石醉六,也趁机再联络一下感情,拉拉关系。
说走就走,肖林第二天就离开了张家口,带着黑子等几名保镖,都换上一身便装,赶赴北*京,只在梁启超府中住了一晚,第二天就乘火车南下,直抵长沙。